返回第70章 晕厥(1 / 1)云四娘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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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傍晚,左沐昔下职后,直奔无价书馆。

贺其施在雅间焚香,煮茶,静等他来,没多久,吴用也携了冯子英赶了来。

一盏茶喝完,还不见田进出来,贺其施忍不住频频伸颈张望。

却见一个女子入得书馆,衣着朴素,通身的书卷气。

她几步冲到一个书架上,将一本孤本书籍抱在怀里,急忙翻阅起来。

身后的丫鬟满眼欢喜,“恭喜小姐,终于找到了!”

那丫鬟奔到柜台前,“这本书外借吗?”

“不外借,可以买,五十两银子!”

“五十两?你干脆去抢得了!”丫鬟气道。

眼看就要吵起来,那女子急忙放下书,扯着丫鬟离开了书馆。

贺其施并没在意,垂首喝茶,吴掌柜领了个书生进得雅间,那书生瞧着眼生,满脸惊慌,看见座中的左沐昔、吴用,急忙上前见礼。

“学生见过左大人、吴大人,实在对不住,田进今日来不了。他让学生出来,向两位大人道歉,实在对不住!”

那学子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躬身行礼。

左沐昔拿着扇柄敲打着手心,温润出声,“发生了何事?不妨道出来!”

那学子踟蹰半响,叹了口气,道出了实情。

面前学子叫赵晟,和田进一同入的京,近日国子监组织了一场考试,田进门门都是第一,惹得其他学子眼红不已。

又得知田进拜见左沐昔、吴用,那几个学子便将田进堵在了崇文阁里,威胁他届时带上他们。

没有经过左沐昔他们同意,田进随便领人过去,实在不妥,便毅然拒绝了他们。

他们气极,将田进搡到了地上,拳脚相向,奈何夜深,崇文阁里没有值夜,直至今早众人入馆才发现了他,此时的田进早已昏迷不醒。

国子监请来郎中,行了半日针,田进才悠悠转醒,哆嗦着吩咐赵晟前来致歉。

……

冯子英“唰”地一声站了起来,满眼戾气,“堂堂国子监,竟然还有如此宵小,真该一鞭子抽死!”

贺其施拉着她重新坐回春凳,看了眼赵晟,“你可知为首的学子名字?”

“他叫吴越!”赵晟欲言又止,“听说府里靠山很硬!”

“知道了,你回吧,告诉田进,让他安心养病,回头有机会,再约见便是!”

那赵晟一听田进还有机会拜见他们,瞬间喜笑颜开,真心替友人高兴!

“看来,苏祭酒的绳愆厅好久没有用过了!”左沐昔淡淡出声,眸子明灭不定。

过了三日,赵晟陪同吴用来了无价书馆,吴用脸上还有淤青,走路一瘸一拐,进到雅间,看见贺其施,有些局促。

“小姐,对不住,在下田进,您若是见到左世子,请帮我替他说声对不起,本来应该当面致歉……”

“好,我知道了!”贺其施佯装刚认识田进,淡淡出声,忽略了他的局促和不安。

转而询问道:“听说一个叫吴越的监生欺负了你?”

赵晟答道:“小姐放心,那吴越已经被祭酒惩治过了,这几日安分了不少!”

“那便好!”贺其施转身吩咐了春兰几句,春兰福身一礼,出了雅间,回来时,手里抱了一摞书。

贺其施瞅了眼田进,“这些书籍近日拿回去看吧,不用急着还!”

田进只觉不可思议,他们都知道,无价书馆的书从不外借。这里有很多孤本,即使再喜欢,也只能在书馆里翻阅。

“左世子吩咐的,放心!”

听贺其施这么一说,田进顿时喜不自禁。

没想到自己区区一个穷书生,竟然得到天之骄子的看重。他连连致谢,高高兴兴接过书,出了书馆。

戈清却走了进来,呈上了两封信,贺其施急急打开,粗粗扫了一遍,下意识拿起书案上的毛笔,沉思起来。

三日后,国子监放假,所有的监生沐休,十日后开考。

届时,国子监的修道堂、正义堂、广业堂、率性堂等二十个讲堂作为考场。

选为监考的司教也将于明日入住国子监,直到开考的当日早上,司教才知晓自己在哪一个讲堂监考。

如此安排,就是为了防止学子、司教串通一气,春闱作弊。

贺其施上次跟踪张虚观无果,又让吴用帮忙打听。

吴用在信里道,张虚观在翰林院得罪了上司,被穿了几次小鞋,这才一气之下入了国子监。

左沐昔将暗中安插在国子监的人手叫出来,将国子监近日的方方面面也问了一遍,得到的结果也是一切如旧,并无反常之处。

贺其施一时没了头绪,可是,没有时间再等下去。

她决定今晚行动,只好让贺敬樟、贺敬梓入不了国子监,避过这一劫难。

晚上归府,贺其施取出了两个荷包,分别呈给了贺敬樟、贺敬梓。

“这是施儿专门去寺里求来的,大伯父、爹爹记得带在身上,祝春闱顺利,也祝你们早日平步青云!”

两人一听,顿时喜上心头,乐呵呵接了,顺手揣在了怀里。

次日下午,贺敬樟便没了精神,上吐下泻,被国子监的护卫送回了贺府。

贺其施搀着贺老夫人急急赶到大房的院子,进了内室,便看见贺敬樟昏睡了过去。

一侧的郎中满头大汗,半天诊不出个所以然。

“三儿,到底怎么回事?”贺老夫人惊骇莫名。

一旁的贺敬梓一脸憔悴,急忙回道:

“儿子也不甚清楚,午间一起用饭时,大哥说有些头晕,到了下午就开始上吐下泻……”

贺其施一把搀住了贺敬梓,出声道:“爹爹,你脸色也不好!”

“爹爹没事儿……”贺敬梓还没说完,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贺其施身上,将贺其施压得栽了个趔趄。

身后的吴管家急急赶上来,一把扶住了贺敬梓。

“我的儿啊,这可怎么办?”瞬间晕过去两个儿子,贺老夫人一下子瘫在椅子上,气得浑身哆嗦。

贺其施生生忍住了内心的愧疚,急忙劝道:

“祖母,您可要撑住,爹爹和父亲说不定是被人陷害的,我们还要靠您为他们伸冤呢!”

贺敬柘匆匆赶了回来,贺其施一把拉住了他,“照顾好祖母,我去请御医!”

出了大房院子,贺其施并没有直接出府,却回了玉簪阁,换下了身上的衣裳,还有两个趁众人忙乱,顺手拿回来的荷包,命春兰烧了。

这才出了府,去了御医王德正的府邸。

原来,贺其施送给贺敬樟、贺敬梓的荷包里放了冷香,平日佩戴,提神、凝气,有益无害。

但若与活络香混合,闻得久了,就会头晕目眩,上吐下泻,三五天才能好转。

贺其施将活络香洒在了自己的衣裳上,昨晚晚膳、今早早膳,她都坐在贺敬樟、贺敬梓左右。

那可是马婆婆的东西,谁也想不到,曾经轰动一时的调香高手,如今屈居在宜春苑。

……

到了王府,贺其施送上拜帖,不一会儿就被请了进去。

入得正厅,只见王德正笑容可掬,正静等着她。

贺其施颇感意外,她一个闺阁女子,自是内宅夫人招呼,没想到王德正会拨雍接见。

她哪里知道,锦州城那些日子,贺其施主动染病、试遍百余种药,早已震撼了王德正,哪里还会将她当成一般女子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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