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风清苑,春兰伺候贺其施梳洗后,躺在床榻上,她便告了退,“小姐,春月晚上害怕,奴婢陪她睡在后舍!”
贺其施:“……”
贺其施还没有反应过来,春兰红着脸,退出了屋子,关上了门。
敢情她昨日夜里,早就知道了!
贺其施瞬间掀起被子,盖住了脸,老脸真是丢尽了。
“怎么了?生什么气?”
听见左沐昔的声音,贺其施瞬间掀开被子,气咻咻瞪着他。
左沐昔知道她在气恼什么,展颜一笑,“都是我的错,可我实在想你的紧,施儿忍心看着我难以入眠?”
“可……春兰都知道了……”
“她是你的贴身婢女,又不是外人,迟早要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贺其施一时不知道说啥,倒在床榻上,背对着他,独自生着闷气。
左沐昔径直脱鞋,掀开被褥,将贺其施圈在怀里。
温存了半响,贺其施早已化成了一滩水,软在左沐昔的怀里,早将此前的郁气忘到了九霄云外。
窗外院墙上一道黑影一闪,几个腾跃,飞入远处一座院落。
李璋听了黑衣人的禀告,摩挲着下巴,嘴角沁着笑。
真没想到,人模狗样的左世子,也会偷偷摸入女子的闺房。
虽说她是他的未婚妻子,但一日没有成婚,一日就不能越过这道坎儿。
打发了下人,他在屋子里踱着圈子,一时心痒难耐。
那左沐昔,可是大安多少女子的梦里人,却独独喜欢贺其施一人。
不惜在祖母的寿宴上,不顾爹娘的阻止,都要求娶贺其施,甚至请了圣旨。
而如今,竟然偷偷潜入了人家的内室。
两人晚晚做着夫妻间的亲密事,丝毫不顾礼仪伦常。
这贺其施平日里不温不火,样貌上,能勾得左沐昔每晚翻墙入内,幽会佳人。
定然是贺其施床榻上的功夫了得!
瞬间想起自己的表弟吴贵好似也因为垂涎贺其施,这才送了性命。
如此一想,李璋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掳了来,亲热一番,好解解渴。
想起自己此时的处境,李璋暂时拾起了几分神志,开始细细筹划出来。
他心里明镜似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他万万急不得,他要把她掳来,好好把玩个够,尝尝左沐昔每日里尝到的是何种滋味。
周婼这块冷玉,终于有了温度,极尽缠绵,伺候了李靖康一夜。
次日醒来,李靖康心情舒畅,昨日的怒火消了一大半。
将左沐昔、李璟唤来,细细询问行刺一事查得如何。
那些刺客都是大安人,所用的箭矢都是大安军队里常用的箭矢,一时还没有着落。
只是一侧死了个大安侍卫,很是可疑,如今还在核实那个侍卫的身份。
周婼里端着盘子,刚行到门口,步子顿时一滞,满心惶恐不安。
迟迟不见侍卫回禀,原来他已经死了。
当日那侍卫就站在她的身后,有心人只要对上他的面容,便会想到她身上。
毁尸灭迹是不可能了,如今只能制造更大的事端,将这一个小插曲,掩盖了过去。
周婼如此一想,端着盘子进了大厅。
李靖康看见她,面色带笑,将她拉到了怀里,左沐昔正要告退,周婼出声道:
“左大人且慢!”
周婼将目光转向一侧的李靖康,“陛下,听说永宁郡主此前在猎场救驾有功,陛下还没有赏她呢!”
李靖康点了下周婼的鼻尖,“玉儿帮朕记着呢!”
两人笑闹一番,李靖康转向左沐昔,“今晚设宴,宴请所随行的官员和家眷,刚好为永宁郡主封赏,爱卿去准备吧!”
左沐昔躬身一礼,领命退了下去。
李靖康瞬间将脑袋凑了上来,两人顿时痴缠在了一起,久久才分开。
此时的周婼眸子里沁着冰,满眼凌厉。
敌人的敌人,那就是朋友!
李璋想要贺其施的身子,刚好,她想要贺其施的命!
入夜,离宫正殿里少了地龙,温暖如春,贺其施入了大殿,脱了观音兜,依旧热出了一身汗。
座不少人都是第一次入离宫,看着里面的一花一草,一盆一景,巧夺天工,啧啧称奇。
贺其施和左青青坐在一处,有了李璟的细心安排,她们俩的案子上置着果酒,入口甘甜,带一点点酒味,口感甚好。
两人不知不觉喝了很多。
左青青压根儿没有酒量,待李靖康一行入殿,左青青已经踉踉跄跄,身子有些站不稳。
宴会上,李靖康赏赐了贺其施、冯子英一大堆东西。
那些子女眷个个眼红不已。
一个六品官的女儿,到底吃了什么狗屎运,一次次被天子封赏。
为何到了她这里,封赏就跟儿戏似的,怎么那么容易?
冯子英重伤未愈,并没有出席。
贺其施出列,谢了恩,甫一抬首,正对上李璋的眸子,只见他满眼的垂涎之色。
贺其施心下一凛,瞬间避开了他的眼睛,不动声色回到了席位上。
今日的李靖康兴致颇浓,和李璟、左沐昔连连举杯,整个席间一团和气。
左青青实在支撑不住,倒在了桌案上。
贺其施看了眼对面的左沐昔和李璟,他们早已被重臣团团围住,无暇他顾。
贺其施只好告诉了太监一声,扶起左青青,朝殿下行去。
出了大殿,风一吹,冻得她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许多。
这才发觉她们忘了披大氅。
几个丫鬟迎了上来,正要去取,左青青身子一软,直接瘫在了地上。
吓得丫鬟急忙去搀扶她,一时忙得不可开交。
贺其施一看丫鬟们一时走不开,可不能冻坏了左青青。
她向身后的暗处望去,果不其然,只见戈晏走了出来,冲贺其施躬身一礼。
“去给你家小姐拿一下大氅,我们就候在外面!”
戈晏目光逡巡了一遍,没有危险,这才躬身一礼,进了大殿。
戈晏刚进去,左青青再也忍不住,伛偻着腰身,作势要呕吐。
众人大惊,怎么都不敢吐在天子居住的地方,那可是大不敬。
急忙将左青青搀出了离宫,寻了个偏僻的地方,左青青趴在墙角,顿时吐了个昏天暗地。
就连衣衫上也沾上了不少污秽。
贺其施再也等不及,几人直接将左青青搀回了住处。
一通忙下来,贺其施也染了一身的酒气,吩咐春兰给冰瑶帮把,她出了院子,朝不远处的风清苑行去。
她刚转过一棵大树,只觉后颈一痛,下一刻便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