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翻开一看,内容不堪入目,以吞食人肉为修炼之道!
乃是一本歪门邪功!
念此,李长安将“食人大法”撕的细碎,扔到了苦渡的尸首。
但见整座酒楼中,再无一人,想来必是离开了。
李长安也不再逗留,他出了酒楼,看到雪地忽浅忽深的草鞋印子,想起了六仙儿。
虽然行为乖张,思想怪异,但对他有传功之恩。
倒不如先去长寿山,将六仙儿的尸首收埋,再去中原找慕容家和武当七宿报仇!
心下一定,李长安拔腿便走。
长寿山,离山海关不远,李长安沿途问路,急急而奔。
不一日,来到了长寿山。
他在山,东奔西找,终于在一片巨木倾倒的乱林之中,找到了几具尸首。
奇形怪状的雪花,朦朦而下,已掩盖了六人大半的身子。
李长安几个起落,飞将过去,陡然挥出一掌,积雪飞溅。
露出六具短小的尸身,正是山海关六仙儿。
昨晚还活蹦乱跳的六人,今日便再也讲不出话来。
李长安走近,将六人的尸身并作一排,六人的肉身已经僵硬,那矫健赛猿猴的身姿,永远停留在了这一刻。
有人生,有人死,或许这就是江湖吧。
砰!
李长安一掌劈出,雪地瞬间炸出一个大坑。
他将六人的尸身埋下,再起一掌,无数雪片飞落而下,掩埋其。
皑皑白雪中,葬尽多少豪杰!
李长安劈断一根圆木,咬破食指尖。
写了“山海关六仙儿之墓”,八个血字。
将圆木立在雪堆前,李长安提掌劈下,使得圆木坚固无比。
“六位大哥,你们要问慕容老爷的问题,我会一一转达。”
“你们的大仇,在下李长安立誓,永生牢记,誓报此仇!”
说完,李长安对着雪堆,拜了三拜。
这一刻,雪下得大了起来,风儿渐疾。
茫茫雪地,再次出现了一个孤独的少年,少年脚下有路,眼中有光,心中藏恨!
少年的身影,依旧孤绝,宛如远方来的一个浪子。
没有家的浪子!
只有无家可归,才称得浪子。
浪子发起狠来,又如下山的孤狼,凶猛残忍!
少年行走在风雪中,一对拳头握得紧紧的。
正如狩猎的孤狼一般,腰身崩的紧紧的!
李长安下了长寿山,来到了一个小镇。
官道旁,有一座茶馆。
腾腾热气从烧水的大锅里冒了起来,李长安走了进去,坐到了角落里的位置。
茶博士笑着过来,为他倒了一杯茶。
李长安吹了吹浮在水面的茶叶,缓缓的喝了一口,顿时口舌生香,咽下去,一股热流传遍全身,胃里暖暖的。
忽听茶馆里,有人道:“慕容老爷突然金盆洗手,可真是始料未及。”
一听到慕容老爷四个字,李长安来了兴趣,打眼一看,只见几个白色道袍的老道士坐在一桌,桌放着七柄红穗银鞘的宝剑。
另一老道接茬道:“这既是庙堂之争,又是武林之变。”
“慎言!”一个额骨高鹳的老道喝了一句,几人顿时噤声。
那老道掏出几枚铜板,放置桌,起身提剑,转身走出。
其余人跟在其后,缅口不语。
李长安伸出手指数了数,一行七个老道,只是,不知是什么来路。
之后,两匹骏马停在了茶馆门口。
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闯进茶馆,一人道:“慕容老爷这次可大大长了我们关东道武林的脸面!”
声如洪钟,充斥整座茶馆。
另一人道:“两壶茶!世兄,你可是收到什么风声了?”
被唤作世兄的是一个髯须大汉,一嘴胡须像是一把铁刷,两人挑了靠窗的位置而坐。
髯须汉子道:“这消息可货真价实,乃是‘顾命十三剑’顾剑一亲口说出。说慕容老爷此次金盆洗手,就连京城里的贝勒爷福康安都亲自前来祝贺!哪个江湖人,有这个优待?”
另一人竖起大拇指,附和道:“这在咱们关东道,可是独一份!”
髯须汉子又道:“你可知为何慕容老爷要金盆洗手?”说完,作出神秘的表情。
另一人好奇道:“世兄,莫要吊人牙口!快快道来。”
髯须汉子四下张望了一番,瞪了李长安一眼,转过头,压低声音道:“据说当今圣怕关东被慕容老爷一手掌控,联系了青龙门掌门……”
李长安竖起耳朵,凝神倾听,却发现髯须汉子说至最后,声若蚊蝇,啥也不清了。
娘的!
李长安顿时一恼,握起茶杯,里面尚有大半茶水,霍得砸向那髯须汉子。
哗啦!
髯须汉子被茶水烫的跳将起来,转头怒视,骂道:“哪个王八犊子!入你二大爷!”
李长安高声啐道:“你个王八犊子,刚刚瞅你爷爷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