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你个小瘪犊子!讨打!”
髯须汉子腰间的阔口钢刀,拔了出来,旁边喝茶的人吓得往四周散去。
“小爷是你隔壁的爹爹,入了你娘,才有了你!”
李长安骂道,口中不落下风,摆开了迷踪拳起手的架势。
“我入你姥姥!”
唰!唰!唰!
大汉怒叱,抡着钢刀,呼啦几圈,就杀了过来。
李长安单手拎起桌子,砸向大汉。
轰隆!
喝茶的木桌应声而碎,而就在这时,李长安的右手五指已抓住了大汉持刀的手腕。
“再动,这只手别想要了!”李长安喝道。
大汉额头惊出了一阵热汗,讶然道:“你是谁?”
“世兄!”
与大汉同行的男子,眼见不妙,也提剑前,相帮大汉。
“别动!”
李长安回头一喝,身子在空中转了一圈,双脚一旋,男子手中的长剑顿时被绞落在地。
握剑的那只手也“咔”的一声,手腕脱臼,被李长安一喝,登时呆立当场,不敢动弹。
“这位少侠,您是哪条道的朋友?咱们有事好商量。”髯须大汉此时说话,连中气都不足了。
“你敢瞪我?”李长安眼神一寒,歪嘴冷笑道。
“误会误会,莽汉我这两天眼神不太好,少侠,切莫动怒。”髯须大汉一个劲的求饶道。
李长安咂咂嘴,正色道:“我且问你,慕容老爷为何金盆洗手。好好说,一句我不满意,血溅五步!”
“说、说、我说,”髯须大汉拿刀的手臂有些坚持不住,微微发酸,手腕颤抖。
他吐咽了几下口水,继续道:“慕容老爷是当朝贝勒爷福康安的授业恩师,曾助贝勒爷平定过大小金川之乱。当时,被当今圣敕封为直隶总督,统领重兵,镇守山海关。虽说前两年请辞了,现在的总督却是慕容老爷一手提拔的。圣能不多心吗?”
髯须大汉说的有理有据,李长安微微点头,又问道:“那你刚才说的青龙门是怎么一回事?”
髯须大汉道:“青龙门关东第一大派,自从慕容老爷做了直隶总督之后,风头一时无两。现在,关东之地,已经没有门派能和青龙门掰腕子了!”
“这两者又有何关联呢?”李长安问道。
髯须大汉沉吟半响,说道:“少侠是打江南来的吗?不知道慕容老爷和青龙门掌门是一对师兄弟吗?”
“青龙门的掌门是谁?”李长安又问道。
髯须大汉脱口而出道:“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青龙一刀流’张万霖!”
“那是张万霖比慕容老爷金盆洗手的?”李长安盯着大汉。
“这、怎么说呢,”髯须大汉愣了一下,“差不多。慕容老爷一请辞,马就有青龙门弟子门。”
髯须汉子低声道:“据说,这个我是听人说的啊。张万霖心眼小,以为慕容老爷会跟他争掌门之位。”
李长安二指一用力,大汉吃疼,钢刀跌落在地,放开了大汉。
“也就是说,慕容老爷金盆洗手,是为了洗脱朝廷和青龙门,两边的嫌疑?”
髯须汉子重重的点了点头。
“慕容老爷,大名是什么?”
髯须大汉道:“慕容恪。”
“慕容恪!”
李长安的眼神一冷,就是他手下的老妖婆杀了震关东,此仇不报枉为人!
“你俩,走吧!”李长安挥了挥手。
髯须汉子和同行的男子,连连点头,捡起刀剑,灰溜溜的逃出了茶馆。
李长安换了一张桌子,重新坐下。
这时,四散的众人才重又坐回了位置,继续喝茶闲谈。
门边的老板很有眼力劲的捅了捅茶博士,茶博士跑过来,重新给李长安了一壶茶水。
李长安边抿茶边寻思,按那大汉所说,这慕容恪势力极大,武功想必也极高!
报仇之事,还需从长计议。
正寻思间,忽听茶馆外,再起马蹄声。
“师兄,吃碗茶水,再赶路也不迟。”
“此时天色已晚,还须尽早进城才是!”
“哎,师兄,人不累马儿也渴了。稍作歇息,不耽搁事儿。”
“五师弟,说得对。吃碗茶水再走。”
……
几人说着,将马拴在了茶馆门口,缓步走进茶馆。
李长安一看,是几个统一穿着蓝色劲装的中年人,每人身后背着一柄青黑长剑。
数了数,又是一行七人。
为首那人,一进门,立马目光疾扫,将茶馆中的情形人物,看的一清二楚。
才挑了一张桌子,七人围坐,也不解剑。
茶博士一看这架势,殷勤的来倒茶,并端了南瓜子、玉米粒。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矗立了一个身形孤立的长发男子,怀中抱着一柄血红长剑。
长发将男子的五官遮去了一半,只听他看着那七个蓝衣中年人,冷冷道:
“你们七个,可是华山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