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的可真紧!
李长安回过头来,只见城中人迹寥寥,行人稀少,沿街开着两排铁匠铺。
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断,打铁的汉子赤膊着半身,露出成块的肌肉,蜡黄的胸膛满是豆大的汗珠。
李长安绕过铁匠街,掳着耿秋水跳下马匹,一脚踹在马屁股,马儿吃疼跑出。
这时,身后的隆隆马蹄声已接近了。
“你放开我!”
“闭嘴!”
李长安捂着耿秋水的樱桃小嘴,躲到旁边的宅院之中。
紧紧的贴在院子的白墙之,李长安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箍着少女的腰肢道:
“敢作声,一掌毙了你!”
哒哒哒!
马蹄声如细密的雨点拍打在地,朝着前方而去。
李长安大大的松了口气,身形跃起,提着耿秋水跃出墙外,往城外掠去。
急急而奔!
待到城门处时,却发现城门口早已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有和尚,有道士,有乞丐,有算命先生……而且,每一类人,数量还不少,纷纷聚集到一块儿,咋呼着要抢先进城。
“娘的!”
李长安啐了一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么多人堵着城门,今儿是出不去了。
他趁机转过身去,踩在高墙之,瞧得东面有几座高高的楼房,想来,必是城中的闹热之所。
唰!
他提着耿秋水,起起落落,就往东面奔去。
果真见一“白马客栈”。
客栈风格古朴,装修老旧,大门的那块牌匾却焕然如新。
“白马客栈”四个大字下面,还笔走龙蛇,银钩铁划,有着一行小字。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
李长安将耿秋水放在地,示意她走在前面,两人进了客栈。
随即,便有肩挂白巾的店小二,迎了来,笑嘻嘻的问道: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
“请跟我来。”
店小二把两人带到柜台前,掌柜的是个戴着老花镜,留着山羊胡的老倌儿。
老倌儿一捋胡须,道:“两位客官,老夫复姓公孙,本店概不赊欠。天字号房五十个铜板,地字号房三十个铜板……”
听着老倌儿洋洋洒洒的介绍,李长安望了望耿秋水,低声道:“那个……你身……带银子了吗?”
“哼!”耿秋水侧过头去。
李长安跟着绕过身去,凑到耿秋水面前,轻声道:“不说,我可动手搜身了!”
耿秋水柳眉一竖,从腰间掏出了一锭碎银子,一巴掌拍在了柜台。
吓得复姓公孙的老倌儿老花眼镜一跳,李长安大方道:“住天字一号房!”
“好嘞!公孙乾,带客官楼!”
“客官请!”
店小二笑嘻嘻的走在前面,侧身对着李长安作出一个请的手势。
李长安点了点头,盯了一眼耿秋水,让她走在了前面。
店小二将两人引入天字一号房后,白巾一甩,搭在了肩,匆匆跑下楼。
名叫公孙乾的店小二下了楼,和复姓公孙的老掌柜对望了一眼,随即张口大笑起来。
“那少年惧内!”
“那小子怕老婆!”
两人同时开口,话不同,意思却一个样,笑的合不拢嘴。
天字一号房中。
李长安坐在床边,耿秋水坐在一张凳子,顿感一阵尴尬。
他向耿秋水看了几眼,却招来一个白眼,和娇斥:“看什么看?挖了你的眼睛!”
大爷的!这小妞搞不清楚状况?不知道是谁绑架谁吗?
“再作声,我把你绑起来,再把你嘴塞住!”
李长安威胁道,不给点颜色,这小妞不知道厉害。
哒哒哒!
这时,一阵疾驰的马蹄声传了过来。
李长安霍然起身,耿秋水秀面一喜,顾盼生辉。
“别高兴的太早,我被发现了,第一个宰了你!做一对亡命鸳鸯!”
“呸!你应该叫狗贼!”
“你给我闭嘴!”
李长安走到门边,俯身贴靠在门纸,听到吁马之声,果然在这家客栈前停了下来。
只听得数道脚步声冲进客栈,和玄凤师太那冷冷的声音道:“店家,可曾见过一男一女,那女娃鹅蛋脸,出落的十分美丽,和她们同样服饰。”
“没有没有没有!”接着便是公孙老倌儿的连连否定声。
李长安一喜,可以想象,楼下那老倌儿头一定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师……!”
就在这时,李长安一晃眼,发现耿秋水正要张口大叫,他立马捂住了她的嘴巴。
“想死么?!”
李长安凑在她耳边,寒声道。
森寒的声音,使得耿秋水的背脊感到一股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