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锵!
两声器鸣,刀剑入鞘。
角落里的蹁跹少年细细嘬酒,仿佛先前的一切,从来没发生过。
宛如谪仙人,不似在人间。
“哼!我们走!”
玄凤师太捂着胳膊,挣开弟子,气冲冲的当先走在前面。
这一战,真真令她颜面尽失。
一派宗师的风范,荡然无存。
“慢!”叶小钗一哼,“愿赌服输,如此浅显的道理,贵派掌门人,焉有不知之理?”
“哈哈哈!”李长安张嘴笑道:“叶兄说的没错!老妖尼,把你的乖徒儿留下罢!”
“你!”耿秋水气的一跺脚,嚷声道:“我不!”
玄凤师太双目一眯,从西自东,扫过李长安和叶小钗,怨声道:“秋水,留在此处,许配与你!”
“哼!”
说完一甩袖袍,长身而去。
“我不……”
一瞬间,泪水止不住的从耿秋水眼眶中冒了出来,泫然欲泣,哭的是梨花带雨。
一众青衣女弟子恋恋不舍的望着她,缓缓走出了客栈。
有道是,师命难违,天意弄人!
峨眉派的人离去之后,吃饭的客人有的陆续坐回了桌前,有的付账离去。
李长安笑了笑,说道:“你哭什么哭,谁让你冤枉我的!这下好了吧!”
“人家哪有……人家……呜呜呜……”耿秋水的哭声更委屈了,泪水止不住的流下。
“说不出话来了,是吧?”
李长安笑着走到了叶小钗的桌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
又回头对耿秋水道:“其实我也就是跟你师父说笑,你且回去吧!”
“真的吗?”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的望着李长安。
“我可不像你师父,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李长安说的眉飞色舞,有模有样,一拍胸脯,扯动了手臂的伤口,不由得嘴角抽搐了几下。
“其实我……我师父……是个严以律己严已律人的人……”
耿秋水轻声说着,转身出了客栈,心急火燎的朝前奔去。
犹如一个迷路的小女孩,找着回家的路。
耿秋水离去后,李长安才转过身,抱拳笑道:“多想叶兄,救命之恩!”
“不过就是一刀一剑的事罢了。”叶小钗淡淡回道。
李长安自来熟一般,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斜斜的靠在桌子,一只脚搭在长凳。
一口饮下,高声赞道:“好酒!酒逢知己千杯少,叶兄咱俩今日赌酒如何?”
“你也是酒道中人?”叶小钗似乎来了兴趣。
男人嘛,好的无非是美人与酒!
“那当然,这等好酒,我能痛饮百杯!”
李长安表现的豪气千云,高声道,心下却暗忖:这等低度酒,跟喝水一样,我可是啤酒随便灌,白酒两斤半的姑苏夜店小王子!
“好!痛饮!”
叶小钗一口答应,活似一个酒鬼,发声道:“小二,酒!”
名叫公孙乾的店小二很快跑来一坛酒水。
“再个十坛!”
李长安接过,豪爽道,“搞快点!”
“好嘞!”
公孙乾瞅了一眼李长安,跑去客栈的库房,暗自嘀咕道:“原来那女的,不是这小子的老婆啊!”
“叶兄,请!”
“李兄,干!”
两人倒酒水,一碗接着一碗,接连一口饮尽。
渐渐的,些许吃饭的散客,都向他俩投去惊讶的目光,似在惊叹:“我滴个乖乖!喝酒这么猛啊!”
半个时辰过去,桌旁已经堆积了二三十个空酒坛子。
“今日与李兄,真是一见如故!”
“这叫作有缘千里来相会,酒逢知己千杯少!”
“痛快!”
“舒畅!”
李长安与叶小钗两人喝的双颊发红,有些飘飘然也。
所谓酒鬼见酒鬼,那真是牛郎会织女!
叶小钗此时瞧着李长安,是越瞧越顺眼,越瞧越佩服。
寻常之人,能与他豪饮十坛八坛,就已是酒中高手!
少有李长安这样,能与他喝空二三十坛的!
心中一时,大有引为知已之意。
“叶兄,别闲着,继续,干咯!”
李长安端起大碗,就往口中一送,“咕噜噜”就下了肚皮。
宛如吃汤喝水一样,云淡风轻。
与其说在喝酒,倒不如说是往肚里倒水!
“好汉子!”
叶小钗赞了一句,端起酒碗,一口喝下,绝不拖泥带水。
“叶兄谬赞!”
李长安摆了摆手,吃了几粒花生米,才道:“像叶兄这样的武道高手,才称得好汉子!”
“虚名耳!”
叶小钗也吃了两粒花生米,发问道:“既然李兄欢喜那女子,为何又让她走了?”
“有女子在的日子里,只会影响我出拳的速度!”
李长安打了一个酒嗝,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