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流水,一瞬而逝。
剑鞘斜靠在山壁一端,而李长安立于另一端,手腕一抖,长剑脱手而去。
呛!
剑身精准无比的归于鞘中。
咔——嗤!
这时,铁门缓缓开矣。
“你可以离开了。”鬼面将军立在门边,不冷不淡的说道。
李长安微一点头,单手一招,另一端的佩剑倏的被吸附而来。
一夜之间,李长安的功力大有长进!
提着剑,李长安走出石室,待到门边之时。
他甫一转身,对着鬼面将军抱拳道:“李长安,多谢!”
“祝你砍下慕容老贼的狗头!”鬼面将军冷声道。
却在这时,李长安突然伸出一手,电光火石之间,一下子扯下了眼前之人的“鬼面将军”面具。
一头黑密的秀发当先映入眼帘,接着是一张英气勃发的秀丽脸庞,朱红的小嘴微微张开,似在惊呼。
竟是一女子!
“你!”白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李长安会有此举动,神情错愕,剑鞘已横在了他的脖颈处。
愤愤的瞪了李长安一眼,娇斥道:“快滚!”
李长安眨巴了一下眼皮,嘴角勾勒起一丝浅笑,好奇道:“敢问姑娘芳名?”
“滚!”白衣女子不答,夺回面具,重又带回脸。
如此暴躁,李长安只能摇摇头,转身离去。
正当他走出一段距离之后,忽听背后传来人声,道:“复姓公孙单名一个秀!”
公孙秀!好名字!
李长安微微一笑,径直走出山洞。
山洞两边刀枪剑戟,分列林立,宛如一个兵器库。
来到洞口,天已大亮。
他飞身而起,朝武当派的位置掠去。
身形翻飞间,一个鬼面将军出现在了洞口,注视着他的背影。
待李长安来到昨晚武当派驻扎之处时,满地狼藉,果皮碎渣随处可见,早已人去楼空。
砰!
这时,一声大响传来,一个只穿着一条裤衩的青年汉子从高高的树冠摔了下来。
“哎哟!”
青年汉子一手揉着屁股,一手搓着脑袋,缓缓起身,望了望四周之后。
立时呆立当场!
忽又注意到了李长安,他看看自己光溜溜的身子,再看看李长安身的服饰。
眼里闪过几丝狐疑,但还不敢确定。
来回反复望了几次后,他终于高声叫道:“非礼呀!”
“呃……”
李长安万万没想到他脱口而出的是这句话,本来还以为他要说:“汰!你是哪里来的毛贼,敢抢小爷的衣物,殊不知,小爷乃武当派弟子,中原武林鼎鼎有名的名门正派!”
谁知,竟然来了这么三个字。
李长安登时感觉毛骨悚然,心念一动,身子已欺近对方,一记手刀又把他劈的晕倒在地。
接着,李长安脚步急点,踏步在树梢之,急急朝前方追赶而去。
奔了半响,忽见道路之,一顶八抬大轿徐徐前行。
八抬大轿,排场不小,必定是个大官!
寻常人等,坐四抬大轿都是斩头的重罪!
轿子两旁,分别排着十四个人,高坐在马鞍之,也不催促马儿,缓缓而行。
一众人等加起来,共三十六人,皆身穿黄马褂,头戴孔雀翎帽,腰佩大刀。
“好一个三十六抬大轿!”
李长安俯身在树后,心中暗忖:“如此大的排场,会是谁呢?历史谁胆敢藐视皇权?”
跟着走了一会儿,他忽的想起来一个人名。
据野史记载,乾隆皇帝的宠臣福康安,哪怕是外出打仗时,也要乘坐轿子,而且乘坐的轿子远远高出八抬大轿的规格,而是三十六人抬大轿。当然,这么多轿夫,并非一起来抬轿子,而是轮流抬。每名轿夫都备着几匹好马,方便随时换乘。
“是了,那轿中之人,必是福康安!”
“慕容恪的徒儿,必是前去参加他的金盆洗手大会的!”
李长安寻思了一阵,慕容恪深受乾隆忌惮,福康安在这关键时机,还敢来赴会。
究竟是乾隆爷太过宠幸福康安,还是另有所图?
又跟了一阵,轿子忽的停了下来。
只见轿子的帘子掀了起来,李长安看到了一个光亮的大脑门,接着是一个茶杯,一口茶水吐了出来。
帘子重新垂下,桥中却传来了一句淡淡的问话,道:“阁下,跟了我一路,不如到轿一叙。”
李长安眼皮一跳,这是被福康安给发现了。
他索性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叹了口气道:“贝勒爷生在皇家,千金之躯。走到何处,都是三十六抬大轿,可是羡煞小民了!”
“混账!谁说我是生在皇家?!”桥中之人勃然大怒。
李长安痞笑道:“你不就是乾隆老儿的私生子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