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喜月闻到茶香,倒是没有拒绝,放下手边的书册,拿起餐盘中的勺子,放到杯中慢慢搅拌,却是双眼盯着杯中冒出的热气出神,“纭珊,往日父亲过寿,我都是给他煮碗长寿面,明日是他六十大寿,我想给他换种早膳。可我不精厨艺,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郑纭珊一听这话,才不想动这个脑经,有这功夫,不如多想想怎么做出更多的美食,改善生活。于是郑纭珊摇摇头,“小姐,我也没主意。”
不料凌喜月听到这话却是脸色不满,将勺子往杯中重重一扔,发出“叮——”一声响,“死丫头,可真没用!赶紧帮本小姐想出主意,想不出来,就给我跪下,想出来再起来!”
郑纭珊嘟起嘴,蹙眉看着凌喜月。
分明不是自己该操心的事嘛。
这真是赤裸裸的压榨啊!
凌喜月看她这副表情,拿起书册狠狠打在她手背上,“死丫头,瞧你那要死要活的样,赶紧想!”
郑纭珊感到疼痛,条件反射般将放在案上的手收回,放在嘴边吹了吹。抬眼一看凌喜月盛气凌人之样,她将手放在头上,揉了揉自己右侧的发髻,不停转动着脑子,“不如,不如就做鲫鱼汤吧。”
凌喜月冷眼斜视着她的双目,“鲫鱼汤?”
郑纭珊道,“对啊,早上起来吃点清淡营养又可口的,鲫鱼汤正好。”
凌喜月道,“可父亲忙着去上早朝,若是吃鱼快了些,怕是会被鱼刺卡到喉咙,不可不可。你再想!”
郑纭珊咬了咬下唇,“小姐,谁做鲫鱼汤是为了吃鱼啊?做成汤,自然是营养和香味全都在汤中啦!”
凌喜月重新拿起勺子,将茶里地桂圆舀出一颗,放进自己嘴里,“行。此事就交给你了。明日辰时你把鱼塘拿来,我给父亲端过去。”
郑纭珊张大嘴,却是不发一言。
鲫鱼汤要用小火炖烧,至少得熬半个时辰,再加上剖鱼,清洗,煎炒,自己怕是天不亮就要起来准备。
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啊!
早知道就说个小葱炒蛋就好了嘛!
翌日卯时,郑纭珊便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睡眼,翻身起床。
冬寒嬷嬷还在睡梦中,她只得轻手轻脚地穿好衣裳,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将房门轻轻带上。
然后进厨房,准备剖鱼。
虽然郑纭珊之前时常在寝室里和室友们煮鱼汤喝,但每次都是让鱼铺将鱼剖好后,她再带回寝室烹煮。
剖鱼这件事,对她而言,可真是难于登天。
她忙活半天,直到将自己的手指划破,也没能剖出一条鱼。
此时门外阿秀冲进屋,跑到她身侧,“纭珊,你怎么了?”
眼见郑纭珊手执剪刀,和地上正在拼命跳动的鱼,阿秀即刻明白她这是在剖鱼,赶紧拿过郑纭珊手中的剪刀,捡起地上的鱼,“换我来吧。”
说完她握紧鱼,拿起剪刀往鱼颈部一剪,再沿着腹部划下,“叶将军尚未立功之时,一直将小姐放乡下抚养,那时小姐便时常带我去河边抓鱼自己杀来烤着吃。”
随后阿秀掏出鱼内脏,放在木勺中清洗。
整个过程轻车熟路,游刃有余,与鱼铺老板相比过犹不及。
她将鱼递给郑纭珊,“快去做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