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纭珊道,“我也不知道。车夫就带我走的那里。”
慕容长宫起身离开案几,走到郑纭珊身旁,看了眼她头上的白玉凤簪,缓缓来回踱步,长大的衣袖落在他身侧,蹭到郑纭珊的脸上,龙涎香也随之扑到她脸上,“本宫看你,分明是盗窃了凌家府中之物,偷跑出来,做贼心虚,怕被凌家人发现,逮捕回去问罪,这才弃了大道,改走小道,却不慎坠落悬崖,当真是自作自受。”
郑纭珊一听这话,心里一急,站起身红着脸看着身侧身形高大之人,“我没有盗窃,也没有偷跑!”
慕容长宫不动声色问道,“你如何自证?”
郑纭珊忽然脑中一阵光闪过,脸上略带喜悦之色,“卖身契!我有卖身契可以证明。”
说完她便在袖中、腰间、胸口各处翻找着卖身契,却是怎么也找不到,这才想起卖身契放在包袱中,在山崖下时被人拿走。她咬咬下唇,略显无奈地看着慕容长宫。
慕容长宫双目微闭,身体逼近郑纭珊,垂下些双目看着郑纭珊,“本宫记得当时在凌府之外第一次遇见你之时,你便往外逃,被本宫抓了个正着。本宫可有记错?”
见到慕容长宫眼中不容辩驳的神情,觉得自己肯定成慕容长宫眼中的惯犯了,她不再说话,垂下头不再直视慕容长宫的目光。
慕容长宫则认为自己的攻心计奏效,俯下些身子,将脸凑近些,双目直逼郑纭珊眼底,变本加厉道,“你这丫鬟一向有些不守规矩,竟是没想到,也会羞愧心虚。”
郑纭珊听到这话,脸上更红了些,她只觉得心中怒火熊熊,然而面对慕容长宫的质问,却是不知如何解释。她看着慕容长宫直触心底的目光,呼吸愈渐加重,最后她一把推开身前慕容长宫的长袖,转身快步往屋外跑去。
她跑到走廊上,一路上一边大步往前走,一边小声道,“都说了没有偷,没有逃跑了,还要我怎么说嘛,卖身契又不是我故意弄丢的,还要我怎么说才肯相信我呢?”
郑纭珊一直走到房中也没有消气,她脑中忽然闪现出离开这里的念头。
然而她眼珠转动,看了一眼房间四周后,马上转念一想,自己现在身无分文,要是出去了,肯定会居无定所,食不饱腹,既然有这么个遮风避雨、能让自己吃饱喝足的地方,不如就先在这里住下,等到找到回去的办法再说。
至于慕容长宫,既然他如此讨厌,那就避开他,不见他便是。
于是郑纭珊便躺回床上,将双手枕在头下,乐得自在地闻着一旁腊梅散发出地幽香。
接下来的十日,郑纭珊刻意避开慕容长宫。
她渐渐弄清楚了慕容长宫的作息:辰时出府上朝,酉时驱车回府。然后下午便在书房中闭门不出。
于是辰时和酉时,郑纭珊便躲在自己房中不出,等到慕容出去之后,她再出门到院中各处活动。
她逛了整整三日才将整个太子府逛完,心中禁不住感叹道,天呐,这太子府也太大了吧。
可惜就是没有手机,不然发个朋友圈、微博、小红书之类的晒一下,再配上一句话,这园子我承包了!
这些日子,郑纭珊依旧是按照顾梓征的医嘱,以清淡饮食为主然后千顾万盼,终于等来顾梓征说带她去吃炸鸡这天。
顾梓征如约而至,带着郑纭珊到西坊醉柳街的永乐炸鸡处。
两人一坐到位置上,便有小二端茶送水,“二位客官来点什么菜?”
郑纭珊急不可待道,“炸鸡。你们店的招牌炸鸡。来两份。香辣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