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生辰之日后,香鲤和秦可知对花无艳少了几分拘谨,多了几分轻松。而纳兰洺笙则隔三差五地给她送来罕见的医书,名家收藏的字画,并美其名曰,请她帮忙鉴赏,保管。而他的出场又太招摇,弄得全京城的人都知道纳兰丞相家的大公子,整日往玉善堂跑,给人家花神医送礼物,估计是倾慕于她。甚至有人猜测,这花神医是否能成为纳兰丞相家的大儿媳。众多猜疑,众多舆论,纷纷传进花无艳耳里,她不甚在意,依旧看自己的医书,见病人。
而有些病人,借着看病的缘由来打探她的口风,或许是其他官员派来的。只是她都只把脉问诊,绝不多说一句话,即使说话也不说与问诊无关的话。后来那些官员摸清了她的性格,便没再派人来打探,反而将目标转向了花无艳和秦可知,只是他们没有想到,这两个丫头,比她们的主子更难摆平。
渐渐的,明面上来看病的人少了,却多了背地里耍花招的人。
纳兰洺笙再来的时候,花无艳将他请进了内屋,开门见山地问道:“香蕉男,你老实告诉我,你搞这么大的动静,是不是为了让勾栏楼的小红知道,以此来惩罚她对你的伤害和背叛?”
纳兰洺笙被这一问,脸上一红,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看来花无艳说对了。估计是怕她会生气,他赶紧上前拉住她的手,解释道:“我就是想刺激一下她而已,你别生气嘛!”
“难道在你眼中我就是个容易生气的人?”花无艳反问道,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揉着自己的额头叹气,说:“我想表达的意思是,你这样的做法太幼稚,不但刺激不了她,而且对你对我的影响都非常大!”花无艳如是说。
“怎么会?”纳兰民生不禁愕然。
“你是不是很久没关注勾栏楼的动向了?”突然花无艳问了一个和刚才的话题无关的问题。
纳兰洺笙讷讷地点头,“自从上次醉酒后,我就再没有关注过勾栏楼!”
“那就是了。”花无艳说:“勾栏楼的头牌,小红姑娘,在前不久被无名人士奸杀而死,这么大的事,你难道都没听说过吗?”其实小红根本就不能称作是勾栏楼的头牌,只是因为纳兰洺笙的猛烈追求,将她推上头牌的位置罢了。而且如果不是秦可知喜欢八卦这些消息,她也不会从秦可知的嘴里得知这个消息。
“什么!”纳兰洺笙很是吃惊,不过也只是吃惊,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情绪。在这之前,他也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可是当知道后,他居然出了吃惊,一点其他的情绪都没有。
“你果然不知道。”花无艳摇摇头,叹了一口气,果然世上最苦红颜命,男人所谓的爱意,来得也快,消散得也快。花无艳对纳兰洺笙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印象,自从发生过宋骁的事后,她最见不得薄情的男子。
送走了纳兰洺笙,花无艳迎来了一个她意想不到的客人。
就在她给病人把脉的时候,玉善堂外传来一个女子刁蛮无理的声音,“花无艳在哪里?给我出来!”
这声音有些熟悉,一时间花无艳想不出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客气地送走了问诊的病人,她带着秦可知向外走去,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玉善堂的小厮被一群野蛮的侍卫打进门内,好狂妄的人!花无艳暗叫不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人了,今日李连生又有事外出,这找茬的人,真会挑时间。
“花无艳,你出来,不然我今天就毁了这玉善堂!”花无艳还在思考对策之时,那刁蛮的女子已经冲进门内,手中挥着一根鞭子,四处抽打。而跟在女子身旁的侍卫则无语地叹气:毁了玉善堂,你知不知道这玉善堂,是你家的产物啊?
原来是她!
花无艳恍然,竟是那天追着纳兰洺笙不放的倾雅,此时的她依旧一身红衣,只不过腰间换了一条黑色镶金的腰带。女子看到是她,脸上闪过一丝疑惑,叱问道:“竟然是你?”
花无艳又叹了一口气,这纳兰洺笙,真会给她找事,她只是想图个清静而已,他竟然一次次地给她找麻烦!秦可知像上次一样站上前来,护着花无艳,后者心里一暖,然而还是将她推到自己身后,站上前来正视倾雅。
“没错,是我。”花无艳冷静地回答。
“果然是你这狐媚子,我就说洺笙哥哥怎么会突然对一个看病的大夫感兴趣,不好好给人问诊,竟然学着勾栏楼的女人勾引人,我看你这大夫也别当了,直接去勾栏楼接客吧!”倾雅嘲讽地勾起嘴角,不屑道。
“……”花无艳这下也无语了,如果她这姿色,放到勾栏楼也可以接客的话,她又何必还要戴着这块面纱?只是花无艳不知道的是,她戴着面纱是为了遮丑,而在外人看来,就是她长相美如天仙,想要以此掩饰住自己的容貌罢了。
“如果你今天来,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你就白来一趟了。”她说的也是实话,她根本就不会在意一个十三岁女童说的无知之言。
“你……”而这在一向被人宠着长大的倾雅来说,就是另一番刺激了,“好一个狐媚子,还在这自命清高,我今天就抽掉你这块面纱,看看你究竟长得何等模样!”说罢,挥着手中鞭子就向花无艳的脸抽来,就在鞭子带着风向花无艳挥来的时候,秦可知第一时间就往花无艳面前闪去,但是这动作都快不过刚刚从门外冲进来的人。
只见一个青灰色的身影闪过,一双强有力的手抓住了挥来的鞭子,花无艳抬眼望去,只看到一个背影,一时间看不出是什么人。
接着来人说话了,“医馆是神圣之地,你一个小小女童就在这里撒野,难免是对圣地的不敬,我看你这妮子,还是会去多看几年女德再出门吧!”
这声音的主人,就是切掉了花无艳的一切记忆也不会忘掉的人,竟是那个相处不久,到了京城就分别,到现在也没有见过面的秦奕!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惊讶的不是只有花无艳一个,秦可知望着这突然出现的人,也有些惊讶,他怎么来了?
面对秦奕的挑衅,倾雅气得脸都憋红了,可是无奈对方抓着鞭子的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将鞭子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