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这话言重了,贤妃娘娘身怀龙子,自有上天庇佑。我的医术在其中,起不了多大作用。”听了司徒的话,花无艳谦虚地回答。而司徒玖都则暗暗点头,这个女子,果然非比常人。然后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花无艳忙出声提醒道:“世子,还是少饮些酒吧,虽说酒在寒气逼来之时可以暖脾肺,但饮酒过多积阳在体,等天气一暖,可有你难受的。”
“哦?为何?”喝了这么多年酒,第一次听到这种话,司徒玖都放下酒杯,不禁疑惑地问道,誓要求个答案。
“不为何,世子听我的就是,对你这种体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花无艳笑笑,没有再解释的意思。一解释下去就是一个无底洞,对方也不一定听得懂。
不过司徒玖都就是有着很强的求知欲望,所以他开口还想问花无艳自己是什么体质,可是情况不给他机会。正在他准备问的时候,花无艳的丫鬟香鲤从外面跑进来。对她说:“小姐,纳兰公子在门外候着,可知和他,在,在外面僵着。”
“哦?可知她……”花无艳无话可说了,一直都在提醒秦可知对纳兰洺笙的态度客气点,好歹他是她的好朋友,可是秦可知每次都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忙站起身,对坐着的两人连说“失陪”。
司徒玖都点头笑道,客气了。而凤倾逸则仍是低着头,给自己斟酒,一句话也没有说,就好像一尊雕像。
花无艳不疑有他,跟着香鲤向外面走去,刚出门时就撞上向里面跑的秦可知。花无艳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道:“香蕉男呢?”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里面的两个人听到,司徒玖都扬起嘴角笑了一下,凤倾逸的脸色顿时一沉,空气骤然降温。
司徒玖都看到他如此,不由出声劝说道:“他是我们一起长大的好友,你不该对他有这种情绪,而且,你别忘了,洺笙他还救过我们的命!”
“我没有忘,从来就没有忘,可是他,他明明知道我要完成父亲的祖志,不惜一切代价,我都要完成,可是他竟然还”凤倾逸说到这里,拳头竟然控制不住握紧,满手的青筋。
“我已经知道了,这花无艳,是洺笙的变故啊!”此时司徒玖都只能这样劝说凤倾逸,然后将视线转向外面,又继续说:“一会儿我就离开,你可以和她好好说说话,她真是一个好姑娘,难怪洺笙对她……唉,就连我也……”
司徒玖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记寒光扫到,凤倾逸的眼睛正紧紧地盯住他,似乎只要他说出下面的话,他的眼神就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司徒玖都赶紧打住后面的话。
“他?我告诉他里面有客人,他问我是谁,我实话实说,他就放下一个盒子,什么话也没留就走了。”秦可知满不在乎地说,不过隐隐可以看出,她对于纳兰洺笙离开,心里很是高兴,边说还边把手中的盒子递给花无艳。花无艳接过打开一看,一支白玉簪子映入眼帘。玉簪质地柔和,竟是那上等的羊脂玉,簪子的头部是整块玉雕成的牡丹,没有一点瑕疵,想必制作这支簪子的人,定是下了很大功夫。摸上去,还有些温热,一股暖流从指尖传进血液,又传进心房。是因为她经常感染风寒,所以他才不知从何处找来这等宝物送给她,真是难为他了。
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将簪子收好,让秦可知收进自己的盒子里。饭桌之上,凤倾逸和司徒玖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见花无艳走进来,司徒玖都就站起身,拱手作揖道:“天色已晚,我想我该回去了。”
花无艳和凤倾逸跟着他将他送到门口,等他走了后,凤倾逸提议带着花无艳去临河看花灯,但是花无艳拒绝了,于是凤倾逸只得跟着她回院落。花无艳不知道凤倾逸为什么要跟着自己,不过也不好拒绝,只有任由他跟着。
到了院落时,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样美,秦可知和香鲤点起的蜡烛,整个视野望去,一点一点的红光,映得她脸庞,有着红红的柔和的光晕。凤倾逸从身后向她靠近,突然抱住了她。她挣扎,脸色红得发烫。挣扎间,被他搬离身体,正对着他。他就这样静静地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挣扎,然后脸一点点地向她靠近,蓦地,他一把解下她的面纱,面纱顺着光滑的脸滑下。红色的光晕中,他看清了她的脸。丑陋不再,胎记被勾勒成了牡丹形状,配上他亲自为她选的衣裙,在这淡淡的红晕中,美得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他的脸慢慢向她靠近,终于唇碰到了她的唇瓣,再一点点地靠近,深深地印下去。最后他伸出舌头,撬开她的皓齿,缠住她的舌头。这一举动惊住了花无艳,她仰起头,躲开他的“进攻”。用力一推,整个人就离开了他的怀抱,看都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向自己的屋子跑去。
“吱呀”一声开门的声响。很快又被“砰”的关门声代替。门内人气喘吁吁,门外人眼底复杂一片。转身,再看向满目的红光点点,竟然第一次有些窒息。每一个闪烁的红光,都像是她的眼睛,明净一片,不含任何杂质。他有些痴迷,又有些决绝。甩手衣袖,逃离这片灯光。
晚风轻,花隐情,人言微醉几清明。
西门玉盘镜,倦卧红尘心,何时唤君醒?
夜啼莺,红瞪羚,招来玄衣起月舞。转手语罢心空凉,凉了醉人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