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铮开始确定,自己的身体确实在非人化了,这从肚子不会太饿,仅仅喝点水就精神不错,且好几天没再大便。
这肯定不是便秘……
他每天一旦施展完“跃岩”法术,就盘腿冥想恢复法术,随即又施展“跃岩”,漫山遍野搜寻那只穿山甲。
短短几日来,算上之前施展的“跃岩”法术,合计已到了十几次之多。
对饥饿的忍耐力超过了正常人类该有的限度。
这一日下午,池铮再次察觉到了穿山甲的身上的合道玉碎片,青锋剑立刻出鞘,轰破绞碎石壁,一跃而进。
但这一次,他只追出数丈就丢失了穿山甲的踪影,反而令他惊咦的是,破开的山壁之中,居然别有洞天。
“这是?”
头顶有一孔洞,透射而下来丝屡光芒,袅袅烟雾在洞**的温泉升起,使得洞内温度比外界高上许多。
他惊咦不在于这一处天然温泉,而是温泉旁侧,有明显的人工凿出来的洞道痕迹。
池铮漫步走过去,摸了摸,与他用青锋剑开凿出来的洞道不一样,这洞道刻凿痕迹很粗糙,没做到光滑整洁,实则要不是法术,光凭人力也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洞道内还有台阶蜿蜒而下,池铮跟随台阶而下,发现洞道可能就贴着山壁,只因在左侧的石壁沿着顺序凿出了许多的孔洞,这就让外界的光芒也得以进来,不至于让整个洞道内漆黑一片。
他没走太久的台阶,随即眼前出现了个洞府。
说是洞府,就在于洞府上在石匾上刻了四个字,“九逍洞天”。
“还好不是‘水帘洞天’……”
池铮松了口气。
不过他很快惊讶起来,为何在这山壁之内,还有一洞府?是谁所造?里面有人吗?
想到这儿,池铮立马提起警惕,青锋剑悬浮在他的身后,闪烁着强烈光芒的青锋剑法术还没失效,其实就算失效了,以如今的青锋剑也不是凡兵,劈石也许夸张了点,但断金切铁还真不难。
小心翼翼踏步走入进去,池铮只见得洞府之内,石座石床亦有,石桌石灶也存,明显一副可供住人的迹象。
但所谓的主人,盘腿背靠石床之上,一身衣裳早就腐烂,连同身躯也化作了枯骨。
洞府内有一股灰尘味道,应该是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除这以外,旁侧还有个石头书柜,里面放满了册书,也不知还能看否。
池铮东看西看,除了石床上枯骨,没在这陋室看到第二人,但在右边,还有洞道存在,他快步过去,盘旋而下的台阶不知通向了哪里,没有迟疑,池铮要趁着法术还没失效,迅速而下。
这次更没多久,绕了两圈,他就看到了出口。
这山壁悬崖尤高,这出口也没到底,而是长满了藤蔓垂悬而下,看来正常的方式,是抓住这些藤蔓,慢慢爬上来。
可池铮低头向下一看,好家伙,足有百丈之高,底部是怪石嶙峋,凡人很难过去,更莫说爬上百丈高的藤蔓。尤为重要的是,这出口还被藤蔓与杂草遮掩门户,隔远了难以察觉异常。
找到了出口,池铮这才原路返回。
洞府的主人都死了,池铮也不可能再问话,他沉吟片刻,以防万一,施展了“通幽”法术。
又沿着来回找了一遍,确认没什么鬼祟所在。
此地很清净无为,除了那具尸骨很是碍眼之外。
相比尸骨,池铮的注意力又放到了石桌之上。
这石桌表面,放了四件物品。
一支沾满了灰尘的拂尘,一本泛黄的册子,一只盘口,短颈、鼓腹的青铜执壶,还有一把巴掌大小,造型古怪的钥匙。
他走过去,先捡起那本泛黄的册子,抖了抖灰尘,感觉册子的纸张质地都变得脆干,仿佛稍微用力就会捏碎一样。
翻开第一页,更是有些黏在了一起,池铮小心用力才撕开第一页。
里面的纸张倒是还好,没接触空气并不泛黄,墨迹也还清晰。
“有缘之人初见,吾乃杜洪,道号玄随子……”
并非池铮想象中的秘籍什么的,这竟然是此地主人留下来遗书。
“原来也是个修道的……是了,不是修道的,坐在这蟑螂都没有的陋室干什么?”
池铮饶有兴地翻开,发现这遗书的主人基本写的都是古白话,一看就懂,没有什么阅读障碍。
这遗书主人杜洪,先说了他的事迹,说本是一名书生,苦读圣贤书,希望有朝一日入朝为官。
某一日的晚上,杜洪忽然做了个梦,梦中的他上一辈子是一名修道的法师,可呼风唤雨腾云驾雾,但终究在老死前成仙无望,而在死前,特别在某地把毕生所学存放在那儿,希望等下辈子再来。
梦醒来之后,杜洪沉迷于梦中呼风唤雨的神通法术,再无心思读书,远走他乡,试图寻找梦中的洞府。
这一找,便是几十年!
等他终于找到的时候,已然垂垂老矣,饶是这样,通过上辈子遗留而来的所学,还是有了点神通法术。
可惜,仍旧晚了,太迟了。
这一辈子因为所学太迟,再不可能于下辈子破解胎中之谜,故而哀叹,修道之路绝矣。
但杜洪的修道之路断绝,他却不想让自己所学真的中断,是而把自己总结的各种真经、道藏、秘笈保存下来,留待有缘人。
那旁边书柜上,密密麻麻的书籍,全是他晚年的总结。
除这之外,杜洪还给有缘人留了三件物品。
第一是那拂尘,那拂尘名为太乙拂尘,看起来外表很普通,实际上也很普通,杜洪希望有缘人手持太乙拂尘,时刻不忘扫除自己内心的孽障心魔,做到坚定求道。
当然,杜洪还特别在遗书中强调,这太乙拂尘可以驱赶蚊虫,扫走灰尘,甚至还能挠背,实乃夏日不可或缺的宝物。
池铮看到这儿,都惊了,他说自己扮演道士,总觉得缺了什么,又始终想不起来到底缺了个什么,如今看来,他原来是缺了个可以挠背的拂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