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物品,是那青铜执壶,对于这个青铜执壶,杜洪特别慎重,说是此壶为上辈子所得,来历不明,有三样妙用。
一是把美酒倒入壶中,待第二日再倾倒出来,便成了清水,可以用来解渴,当然,清水倒入进去第二日还是清水。
第二样妙用,若是把食物丢进去,第二日打开倾倒出来,就会发现已经腐烂发臭,颇为有,若是闲得无聊,可以当做把戏玩耍。
第三样妙用,却必须慎重,若把一人的头发丢入青铜执壶,那么此人就会身中暗疾诅咒,三十年后必然因病去世,此乃有伤天和,除万不得已之外,不可轻用。
看完这三处妙用,池铮想了想,这执壶对许多人可能有用,但对他而言好像没啥用处。
不过遗书还没写完呢,青铜执壶内还保留了杜洪用外丹术炼成的两粒金丹。
一为“阳丹”,二为“阴丹”,虽为金丹,却万万不可服用,因为这两粒金丹实为把体内老、病、死、邪引诱出体外的“饵丹”,若是吞服,服之即死,若按照相应秘法使用,便可长生不老,前提是达到相应道法境界。
杜洪还把秘法的位置指了出来。
池铮看完这段话,很有兴,至少国人肯定小时候都听过炼丹术,尤其是孙猴子大闹天宫,吞服太上老君的金丹,这段剧情印象太过深刻,由不得他不感兴。
他先放下册子遗书,上前把那青铜执壶提起来,这一提起来,他就感觉到壶内确实有两粒东西在里面转来转去,还和壶壁碰撞发出了“咚咚”响声。
金丹是个什么样子?他很想看看。
可是这执壶的盖子好像不能打开,他顺时针拧了拧,不行,逆时针拧了拧,还是不行,想直接摘开,也不行。
弄了许久,池铮察觉到执壶的内侧把手上,有个可以按下去的暗门机关,他按了一下,就听到咔嚓响动,再一拧盖子,盖子倒是可以拧动了。
而这一拧动,他本来斜提着执壶,从壶嘴忽地倒出来了一粒纯暗红的丹药,约莫有鸽子蛋那么大,一砸落到桌子上,还不待池铮去仔细观察,那暗红金丹登时散发出一股强猛的热量,转瞬变得通红一片。
只是刹那,那暗红金丹熔化石桌,骤然形成一个鸽子蛋大小的深洞,迅速沉降而下。
池铮低身去看,就只能见到深洞内有暗红的光芒一闪即逝,随后也不知沉降到多深去了。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池铮一脸茫然,还没明白到底怎么了?
一粒金丹掉出来,落在桌子上,随即熔化了石桌和地面岩石,然后沉入深不可知的地底去了?
难怪说不能吞服,这要吞服了,屁股烧穿,当场去世啊!
执壶内还有剩余的一粒金丹,看方才的表现,池铮猜测掉出来的是“阳丹”,还保存在执壶内的则是“阴丹”。
他想了想,还是不因为好奇而看了,否则以刚刚的状况,说不得还没等他见到金丹,又消失不见了。
“这执壶原来还是个宝贝,能存放这样的金丹而不破。”
再按下机关,锁死盖子,池铮把青铜执壶放下,又拿起册子遗书翻看。
最后一件留给有缘人的物品,是一把钥匙,上面刻有不知名的异兽,怪模怪样,钥匙体型还不小,约有巴掌之大,这么大的钥匙,池铮也是头一次看到。
杜洪在遗书中所说,此把钥匙分为阴阳二把,若是集齐两把钥匙,可直通九幽冥界,可开天地阴门,可横穿阴阳二界入那幽冥之地,倘若有缘人能境成“真人”,道成“妙化”,可持这把钥匙前往海外“天柱山福地”,找到第二把阳钥,也许能解开困惑谜题。
至于是什么谜题,杜洪却没再说,只在末尾说了句,“求道之路艰辛万难,一路坎坷,非不经磨砺,不走荆棘而不可成,吾道孤矣,玄随子留。”
“哎,也是个辛苦人。”
池铮把册子遗书放下,感慨一声,走去那边石柜上翻看了几册书,随后摇头,与他猜测的差不多,这些心得体会以及道藏书籍,太过深奥难懂,还他妈不分段不留标点,且全是密文,需要对照破解翻译,比看文言文痛苦十倍,外行人想要凭借这些秘笈入道,实在是痴心妄想。
“道友,我也没法了,你这道途看来是要断定了,”池铮向枯骨拱手,“不过你也不必担心,我会把你尸骨掩埋了。”
处理杜洪道人的尸骨没花费池铮太长时间,按照杜洪的遗书,他是闽国之人,那就是万里迢迢才来到陈国的,也不可能真把尸骨送回家,何况也不知道他家在何处?
杜洪已经老死不知多久了,二三十年说不定,就算他还没死的时候,杜洪的父母也早就老死了,哪怕把尸骨送回家,也不可能有人来上香,想想这般的人生,到底是幸运呢还是不幸呢?
当初杜洪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如果他不去选择这条路,而是留在家里,说不得后面也能入朝为官,也能娶妻生子,也能其乐融融。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老死在不知名的山崖内,若无池铮无意闯入进来,千百年后也不一定有人能进来。
可人生的道路都是自己选择的,他人并不能插手,到底是后悔还是不后悔,就只能杜洪自己知晓了。
池铮光看遗言,杜洪想来是有些遗憾的。
他把东西都放回原位,这几样东西中,钥匙虽然很有,但目前对他也没啥用途,而执壶和里面的金丹也一样,好吧,只剩一粒金丹,估计也没啥用了,至于执壶的三处妙用,他似乎也不怎么用得上。
想来想去,只有这支可以挠痒的太乙拂尘对他最有用了。
拿起这把拂尘,池铮揣在怀里,感觉上头了,浑身的不对劲也舒服了。
试了试用来挠痒,池铮觉得这玄随子道人居然没说谎,用来挠痒还真的特别舒服。
于是乎,池铮笑纳了。
他这几日在这里潇洒自在,要么追杀穿山甲,要不歇息睡觉,那边隔了几个山头的“方寸观”内,一些人却还在苦苦等候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