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薇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怎么想起来。”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也太巧了吧。你居然也来清华啦!”袁亮异常的兴奋。
初中那会儿,时薇就是全校数的着的美女。成绩好,性格好,家境也非常的好。
在袁亮眼中,那个时候的时薇就是天上遥不可及的月亮。
现在,两个人已经放在了同一起跑线上。
“嗯,是有点巧,”时薇落落大方的伸出手,“你好!博文校友。”
袁亮把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双手紧握上去:“好。”
然后又说,“你住在哪个寝室?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前面不远就是。有机会再聊。”时薇抽出了手,礼貌性的退开然后走远。
还没有回到寝室。
时薇的微信早已经炸翻了天,全部都是冯么么发过来的。
视频再次打开。
“你这是?已经回寝室啦?”难掩语气中的失望,冯么么问。
“嗯,刚刚到。”
“那个男孩儿呢?你同学吗?长得什么样?”冯么么可好奇了,一连几个问题不停的轰炸着时薇。
“你就是为了问这个?”时薇笑了起来,然后又接着说,“是我们博文初中的校友。不过我不认识。”
“哦,”看来是瞎欢喜一场。
冯么么声音总算恢复了正常,激动昂扬的情绪也降了下来:“你们那边已经正常上课了吧?”
“嗯,刚来就正常上课了。没有军训。课程基本上都是被排在了阶梯教室,人与人之间隔得老远,防护措施也做得很好。你们那里呢?”时薇把手机靠在书上,开始对照课表,把明天上课的书找齐。
“我们这里也没有军训。今天是报道,明天要开始上课啦!”冯么么说。闲得无聊,随手拆了一袋鸭脖。
“这个东西少吃点。吃多了上火。”
还好时薇不在旁边,要不然又该耳提面命啦!
“知道啦!肯定会控制的,”冯么么单手举起,言之凿凿地做着肯定。
“你……”时薇有点犹豫,然后又说,“你和咱们班其他同学有联系吗?”
“有啊,和伊童就有联系,我还认识了他们寝室一个叫上官祥丰的人,看起来挺好相处的。怎么了?”
“没事,”时薇连忙说,“就是问问。”
“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你等一下啊。我在微信里面喊一声。光咱们俩聊天也太没意思啦。先挂啦!”
刚刚挂断电话,那边邀请短信就发了过来,时薇连忙点开。
进群的一共四个人,有时薇,冯么么,伊童,居然还有很少露面的黄海。
“哎呦,你也来啦!”冯么么欢喜的不行。
“刚好赶上,正在休息。我也聊不了几分钟,一会儿就该关灯了。”黄海瘦了,但是精神更加的矍铄,脸上也现出了少年少有的刚毅。
看得出来,黄海对于自己进入军校的这件事情是非常满意的。因为他说话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的勾起嘴角,笑微微的。
“部队是不是很辛苦啊?”冯么么问。
“嗯,是挺辛苦的。现在想想,以前咱们军训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人生不就应该苦点,累点,然后把精力放在自己认为对的事情上吗?”
“也是,阿姨有给你打电话么?”冯么么有点想念以前,想念来慧,想念时薪,想念以前所有的人。
这才刚刚上了大学,分开还没有一个月,冯么么倒有点伤感起来。
以前的日子太过美好,那时候冯么么还是大家的开心果。
“打了。昨天刚打过。”黄海报考军校的这件事情,来慧和黄登峰是有点不乐意的。
听说很苦,但是来慧知道,年轻人就应该多吃点苦,多遭点罪。特别是这一代的年轻人,长在蜜罐里,活在太阳下。
吃点苦,才能体会生活的甜。
虽然不乐意,但是儿子坚持,来慧也就没有多加阻拦。
昨天中午发视频的时候,看见黄海瘦了一圈,鼻子一酸,眼泪就立马滚落下来。
“妈!你哭什么?”黄海的鼻子也有点酸。
“没事,就是看见你瘦了。训练是不是特别苦?”
“没有,训练肯定是要有的。但是,不像别人说的那么辛苦。老战友也挺关照我们的,您别难过。我真的在这里挺好的。”黄海说着宽来慧心的话。
来慧絮絮叨叨,一直等到熄灯的号角响起。这才不情不愿地挂断了电话。
“我突然有点后悔啦,”冯么么说,“填志愿的时候还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了。要不然也不会被划到这个地方。和你们在一起多好。”
冯么么的话音刚落,伊童的叹息声就从电波里传了过来。
时薇一直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屏幕,应该是说盯着屏幕上的某个人。
“怎么叹气啦?你不会和我想的一样吧?我们两个被命运打击的人,真应该举杯痛饮。”
“嗯,是应该喝一杯。咱们这几个人中,都上了自己想上的大学。只有我们两个……”
伊童没有再说,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嘹亮的号角声从人们的耳边刮过。
“不聊啦!要休息啦!”说完匆匆的把微信挂断。
少了一个人,也没有在聊的兴趣。
时薇坐在桌子旁,呆愣愣,好一会儿面色才恢复如常。
掏出笔记,整理上课的内容。
寝室内的其他学生,话也很少。
都专心的干着手边的事情,又看书的,有看社团资料的。
学校的活动还在正常运行,社团的招生是很多大学新生最期盼的事情。
博城内。
苦闷了很长时间的于娟,终于从阴影下走了出来。
脸上又扬起了笑意,但是只有和她最亲近的王月荣知道,她并没有放弃家豫,心内的某个地方依然藏着一个家豫可以进出的位置。
于娟整肃精神,特意给家豫和王月荣打了个电话。
“晚上在一块儿吃个饭吧,”情侣做不成,至少还是朋友。
“好,在哪?”家豫问。
“城东新开了一家韩式烤肉店,一起去吧。”于娟说。
王月荣赞同,丢掉手边的工作,按时赴约。
于娟早早的就到了。
经过了这场疫情,很多人就像劫后余生一样,对很多事情也看开了。
来吃饭的人多少显得随性,生活节奏明显的比以前慢了许多。
看见王月荣,于娟打着招呼:“月荣。”
“哎,这里的环境挺不错的。”王月荣四下环顾。
“嗯,价格也很公道。菜品也很新鲜。”于娟说。
“你来过?”
“嗯,来过。前几天同事聚餐的时候一起来吃过一回。”
“这样一说,我还挺想尝尝的。”王月荣拆开桌子上的餐具,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反正家豫还没来,有点渴,喝点水润润喉咙。
“月荣,”于娟欲言又止。
“怎么啦?”敏感的王月荣立马发现了,于娟龃龉神情之后似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我不想在现在的工作岗位待了。”
“为什么?”王月荣不解。
于娟自从毕业之后,就一直干着这份工作,已经十多年了。
没有热爱,是无法坚守到现在的。
除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和家豫的事情有关?”王月荣试探地问道。
“不是他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我以为我调整了过来,可是我发现干事情没有以前纯粹了,也没有以前投入。我想换一种工作状态,换一种生活方式。”于娟满脸的苦恼,“今天让你们来,就是想和你们说。我可能要走一段时间,去上海,广东这样的一线大城市。走走看看。或者去广西,桂林,西藏也行。”
“你是去旅游吗?”
“也算是吧。边旅游边寻找我想过的生活。”
王月荣盯着于娟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点头表示理解:“出去看看也行。给人家打工。总没有自己当老板来的自在。”
“只是我有点舍不得你,也不知道我这一走,要多长时间才能在回来,”于娟有点难过,但是转脸又是满脸的笑容,“不过,我到了哪里都会给你发消息过来了,要是有想要的特产一定和我说,我给你寄过来。”
“好,”王月荣点头。
于娟从来就没有这么的任性过,迈出固有的圈子也是一种大胆的选择。
二人坐的位子,距餐厅门口有点远。家豫款款而来,他很高兴,于娟能亲自给自己打这个电话。
这样很好,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家豫是这样安慰自己,也是这样做的。
于娟已经恢复正常,神态自若,没有一点疏离。
家豫:“来多长时间啦?临时出门,被事情给耽搁啦。”
服务员走了过来:“请问人都到齐了吗?”
“齐了,齐了,”家豫说,“你们有什么推荐吗?”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有点菜和套餐。套餐是178元每位,278元每位和378元每位。”
家豫又问:“有什么区别吗?”
“这三种套餐都有九个前菜,178的是以猪肉为主。278的有虾有鱼。378的加了一种蟹。”
家豫点头:“就要378的。”
服务员拿笔在点菜单上勾了一下,又问:“喝什么酒?”
王月荣我们说:“我们不喝酒都开了车,有鲜橙汁吗?”
“你们稍等,”服务员即刻走了下去。没多久,三杯饮料就被端到三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