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让人乏味。
却不生出乏困之心,太子殿下端坐在榻侧,左手托着玉碗,右手握着汤匙搅拌碗里浑浊的药物。
不经意眼眸扫向榻上的即墨渐仁,眼眸深处是难以隐藏的温柔之色,他舔了一下,觉得温度尚可,便觉得可以喂七弟了。
即墨渐仁躺在他的床上一动不动如同木头,然而他的红唇……
多么诱人!
喝了一小口药汤,俯身而下,与即墨渐仁贴得极近。
就还差一点!
就可以咬上去了!
即墨渐仁眼睛忽然睁开,“太子哥哥,你在干嘛?”
不得已,即墨归只好将药汤咽下、入腹。
失去此等好处,即墨归端坐在侧,淡淡开口,“你醒了。”
“太子哥哥,阿晔呢?”
即墨归不发一语,冷静的望着床上的男人,半响才开口,“西门小姐已经回王府了。”
“乖,把药喝了?”
……
淡黄地灯光将整个寝室点亮,此时王府已经极静。
纵使是摄政王的寝室,亦是如此。
虽然静,他却没安寝。
他坐在宽大的床上,脸色一脸凝重,他的身前,白肇双眼禁闭地在他左手的扶持下也心安理得的坐得。
右手缓缓渡入的,是方沅大陆罕见的灵力。
任何时候,她都不能有事,何况此时是在他眼皮底下。
片刻后,西门肇收回渡灵力的掌心,白肇缓缓靠在他的怀里。
西门肇脸色不太好看,毕竟此处是方沅大陆,可能脱出他的掌控的因素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能观察到白肇纤长的睫毛颤了颤,快要醒来了。西门肇打从心里的喜悦。
她虽然是他的女儿,然而却与他一点儿相像的地方都没有。
容貌却像极了百里无忧。
百里无忧……呵!
白肇艰难地推了推如寒水成冰的沉重眼皮,终于,还是让她得逞。
这里是哪里?
她记得自己明明烟梦楼来着?
她还没看清此处的场景,身上犹如日了十八头老牛的痛感便一下子传来,她哼一声,右手撑着脑壳使劲敲打。
然而一只大手握住她这乱动的右掌,“町儿,可是头部不舒服,还有哪里?爹爹这便为你传太医?”
这熟悉的声音让她唤醒之前发生的一幕,银染要杀她,她是怎么躲过银染的追杀的,偏偏脑袋并没有一丝记忆。
银染……
是父王要杀她吗?白肇冷静下来。
“这是哪里?”
西门肇不说话,传人端来一盆清水,柔声道,“町儿,先洗洗脸。”示意不干人等退下,亲自为她擦脸。
白肇微微有些感到,父王这是……看来他并不是想要他的命,银染的事,她还是问出了口。
“町儿,银染的事,之后我会给你一个解释,你要明白,爹爹是不会害你的,好了,先让孙太医进来吧?”
“嗯。”
父王对她,确实是出自真心。
花月左拐右偏断了尾巴,终于在小巷尽头见到来人,那人蒙着面的黑衣人。
他的那身装扮看不出性别,然而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他。
“不是说好最近不联系么?教主与王爷都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