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商好像注意到了,将目光转过来。
傅父心头一紧,额头瞬间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祭商眼神还落在傅父身上,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缓慢地点着数字。
拨号时响起的滴滴声环绕在空旷的仓库内,让傅父心头发紧。
刚拨通电话,那头秒接。
是傅皓鸣。
“……喂?”
傅皓鸣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陌生的号码,手指动了一下,刚准备点击录音,那头响起不紧不慢的声音。
“你想看到你父亲的尸体吗?”
傅皓鸣:……
祭商:“安分一点,我或许会把你父亲完整还给你。”
傅皓鸣恼怒之余,也感觉出那头的声音有些熟悉。
回想一下,瞬间想到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他脸色顿时黑如锅底,咬着牙,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许微光!”
他动了动手,还是按了录音。
001关注着一幕,沉默了下,默默的将那个手机的录音功能给破坏了。
还是不要让宿主知道他录音了,免得宿主神经病犯了,让傅父缺胳膊少腿就不好了。
虽然见多了血腥和残酷的事,但001更喜欢平和一点的。
祭商开门见山地说:“准备50亿,来赎你父亲。”
50亿?
他去哪儿弄50亿?!
这个赎金就很离谱,祭商出的那50亿1,000万走的是公司的账户,要短时间从私人账户拿出50亿,对傅皓鸣来说不是立即就能做到的事。
不过要是诚心想赎人,也不是很难的事。
但拿出50亿来救一个并不算亲近,只是有血缘关系的父亲,值吗?
傅皓鸣没回答,问:“我母亲呢?”
“在我这儿。”祭商不说废话,直接挂断电话。
“嘟…嘟…嘟…”
傅皓鸣看着被挂断的手机屏幕,脸色很差,心底很疑惑。
她抓他母亲到底要做什么?
简潇也百思不得其解,“她什么都没问你要,到底想做什么?”
傅父用50亿来赎,那傅母用什么?
傅皓鸣摇了摇头,实在想不明白,他抬头往前看,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建筑了。
蓝色的铁皮屋顶在铁路上的灯光下还算清晰,有大片大片的斑驳和生锈,不知道被荒废多久了。
车缓缓停下,傅皓鸣和简潇相继从车里下来,警惕的看着四周。
荒草长到了腰际,在风下荡起一层涟漪,除了草叶摩擦的声音和风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动静。
简潇转了个身,周围全是无边无际的黑暗,唯一的光源就是正对着仓库的铁路上,挂着一盏不是很亮的路灯。
“应该没有埋伏。”她说。
傅皓鸣等不及,直接往仓库那走,来到仓库门口,他一把推开虚掩着的门。
祭商坐着的地方正对着门,灯光从傅皓鸣身后照过来,全部洒在她身上,肌肤白皙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坐姿散漫,看他们来了,漫不经心地掀开眼皮看向他们。
之后她笑了,扯了殷红的唇,在此时此景,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瞳盛满黑暗,给人一种无比诡谲的感觉。
“终于来了……”
傅皓鸣眯了眯眸子,他见过危险的人很多,但眼前这个女人,却让他在一瞬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傅皓鸣很戒备,“我母亲呢?”
“那儿。”祭商朝一个方向抬抬下巴。
那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光线昏黑的多,坐着一个被绑着的女人,很瘦弱,打扮贵气,正是傅皓鸣的母亲。
听到傅皓鸣的声音,她一下激动起来,“阿鸣!”
傅皓鸣没在她身上看见什么伤,心里松了口气,再看向祭商时,就镇定了许多,“你怎么样才能放了我母亲,你想要什么?”
他心里想:不管这个女人要什么,只要母亲能平安,要什么他都给。
却听祭商回答,“不想要什么。”
她拉住绑着傅母身上的绳子,很粗暴地将她拖到身旁,动作轻易地像在拉一个轻飘飘的玩偶,另一只手里,正转着一把黑色的扇子。
祭商拿着扇子在傅母肩膀处比划,像是在考虑从哪里下手,“我还她一刀,便将她还给你。”
傅皓鸣脸色一沉,“你敢!”
祭商胳膊上那一道是傅皓鸣划的,伤的有多重他知道。
“我有什么不敢的?”祭商神色淡然,没展开的折扇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握着,扇子的滑边依旧锋利,抵着傅母的后肩,干脆利落的一划。
傅皓鸣和简潇没想到她真的敢动手,还这么快,想阻止时,已经来不及了。
祭商当然不会拖延时间。
为了划这一刀,她等了这两人好久。
空旷的仓库内响起利刃划过皮肉的声音,接着便是一道凄厉的惨叫声。
“啊!!”傅母脸色苍白,脸上沁出了冷汗,她失声尖叫着,被蒙上了眼睛,却更敏感的感觉到了肩膀上的剧痛和濡湿。
祭商看着她鲜血淋漓的肩膀,唇角勾起一抹轻柔的弧度,白皙的手按在傅母肩膀处三寸长的伤口上,在傅皓鸣和简潇的注视下,渐渐用了力气,揉出一大滩血,鲜红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涌出来,淌在她手上。
那只手依旧修长漂亮,完美的像艺术品,手背却被粘稠的血盖住了,骨节分明的手指依旧莹白,但到底是沾了几滴脏污。
祭商感觉手背被温热的触感包裹,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惬意,好像沾上的不是血,只是普通的温水,诡异得让人头皮发麻。
傅皓鸣和简潇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系统快疯了。
它到底绑定了一个什么宿主啊?!
宿、宿主,你在做什么?
祭商温吞地说:“走设定啊。”
设定的确是这样,可好不对劲。
那你走完了吗?是不是该回去了?求求了!你别玩儿了!赶快回去吧。
祭商哼了哼,捏着傅母的肩膀又用了力,好像在玩什么有趣的玩具,又有一小股温热腥甜的液体淋在她手上,等实在挤不出多余的血了,她便松开手。
傅母早就被折腾的奄奄一息,无力瘫软在地,白色的外衣上是成片成片的血红,越发触目惊心。
祭商从椅子上起身,看着被染红的手,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抬眼看向门口的两人,歪了歪头,这个角度路灯刚好能照到她脸上,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白皙的脸庞溅上了几滴血,把她衬得像个恐怖的杀人狂。
虽然也差不多。
她浅笑说:“这一刀还回去了,你们看清楚了吗?”
宿主才不是恋爱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