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阳微微红了眼眶,难得温柔的说道:“腾叔,您不用担心我,等到试炼大会开始的那天您就会明白了。但在这期间,您一定要小心,千万不要被人发现,不然...我真的会万死难安。”
腾叔看着书架那个其貌不扬的瓶子,就好像看着自己孩子一般,温柔疼惜的说道:“别担心,我待在这儿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如果真想对我怎样早就动手了,又何须等到今日。更何况我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吗?装傻充愣,又没有什么本事,我这样的老头子能做出什么呢?”
“怎么会,腾叔在我心里可是很厉害的。”穆阳心酸的说道,脸还不忘露出一丝笑容,“我还记得,那时候就连师父都还时常要挨您的训呢!”
腾叔笑道:“就你最会说话,但是有一点你说错了,我可不是在训他,谁让他总是对旁人心慈手软,反倒是对自家人过于严厉,难道不该说道说道?”
“是,该说!”穆阳顽皮道:“我和风尘可都要多谢谢您呢,因为您的求情,我们也少挨不少罚,还是疼腾叔最疼我们。”
腾叔开心的嘴都快合不拢,看看进来的时辰有一会儿了,便摆摆手道:“不跟你说了,武管束快回来了,这段时间我恐怕不能再日日过来,你多加小心,有情况我会再来找你,先走了!”
“万事小心!”穆阳说道,其实在见过腾叔之后他就已经后悔了,并非是信不过腾叔,而是害怕他会因为自己受到牵连。腾叔说他长大了,其实并没有,他还是像从前一样,头脑一热做事情就不管不顾。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沉不住气,转身就去见过腾叔,却是他思虑不周,但也真真是太过思恋。
腾叔离开后没多久,方泽清就回来了,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疲惫。
方泽清摘下斗笠和蓑衣扔到一旁,微微松口气坐下之后,他的手下就把热茶以及各种伤药端了来。只见他端起热茶牛饮一番之后,这才解开身的衣服,露出一道道狰狞还泛着鲜血的伤口,命人药。
“武管束,您忍一忍。”药之人说道,表情之分严肃为他处理着伤口,看样子那伤有些时日了。
“嗯~~~”方泽清闷哼一声,头的汗珠顺着他本就狰狞的脸颊流下,能把他疼成这个样子,可见那伤势不轻啊。
“武管束...我...我...”药的人一脸惊慌,不知是害怕还是担忧,又或是两者都有,站在那儿也不是,不也不是。
只听方泽清咬牙道:“继续!”
那人才颤颤巍巍的拿起药瓶继续药。
过药之后,方泽清身旁的侍卫为他披一件干净的衣袍,挥挥手让药的人离去,那人感恩不已,收起药箱手脚麻利的离开了。
“武管束,您受这么重的伤为何不告诉少爷啊?”侍卫道
“告诉他有什么用,就他那臭脾气,他还能帮我去取灭蒙鸟的妖丹不成?”武管束没好气的说道,一提到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他就一肚子火。
侍卫笑道:“您也别这么说,少爷这些年的长进还是很大的,他现在可是少主的左膀右臂呢。”
武管束道:“就他那点长进还好意思拿出来说,左膀右臂倒是没看出来,跑腿的倒是可以,就这也好意思沾沾自喜,属驴都没他这么蠢的!咳咳咳...”
“您别动怒啊,身体要紧!”侍卫赶忙续一杯热茶递过去。
方泽清喝了口差茶道:“我才懒得跟他一般见识呢!对了,最近少主怎么样了?”
侍卫道:“少主的身体已无大碍,用了那么多等药材以及大族长日日为他运功疗伤,如今已能下地走动了。”
“哼!”方泽清将茶杯往桌重重一摔,一脸愤恨道:“都怪这个洛清游,要不是因为她,少主也不会伤成这个样子,眼看这试炼大会马就要开始了,少主的功力还不见好转,那些歹毒贼子真是该千刀万剐!”
侍卫赶忙安抚道:“您可千万别动怒啊,这刚的药,可千万不能再让伤口崩开啊!”
方泽清眉头微皱,用手抚了抚胸口。
侍卫继续说道:“您已经把洛清游那个叛徒给除掉了,又何须动怒呢?况且您也已经拿到灭蒙鸟的内丹,想必不用多久,少主就可恢复功力,说不定修为还能有所大成,您就别再担心了,好好先把身的伤养好,日后我们秃头雕一族还要仰仗您呢!”
“闭嘴,休得胡说八道!”方泽清呵斥道:“族里如今有大族长坐阵,日后自然也有少主人继位,我们做臣子的只需听从调遣即可,何来仰仗一说,即便是仰仗,也当以大族长为首!”
侍卫吓得扑腾一声跪在地,自知说错了话,不停的求饶道:“武管束赎罪,是小人口无遮拦说错话,您莫要生气,万一气坏了身子,小人就算死一百次也难辞其咎!”
方泽清其实就是嗓门大了点,也没有真的动怒,这孩子跟在自己身边不是一天两天了,性子还算沉稳,对他只是一片赤诚忠心。虽然偶尔能跟他说得几句贴心的话,但下属还是下属,是不是还是应当敲打敲打,话,说给他听可以,但绝不能让旁人听了去。否则的话,那便又是留人口舌。
“行了,你起来吧。”方泽清说道,面色稍有缓和,“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说话要谨慎,再谨慎。你该知道,如今我们秃头雕一族是因为实力强大,所以那些分支小族才不敢拿我们怎么样,如果一旦我们自己出了问题,那些虎视眈眈的财狼野兽是不会给我们半点喘息的机会,你可明白?”
侍卫点点头,虚心接受着管束的教导。旁人都说他们武管束是武人心性,只懂得带兵打仗,舞拳弄棒,但他们不知道,管束实际是一个看的通透的人。他知道这世间说白了就是简单的弱肉强食,有人强大,自然就有人衰落。
所以为了让秃头雕一族永远站在神鸟族的顶峰,他们必须马不停歇的前进,让自己和整个部族变得更加强大,唯有这般,其他的人才不会骑到他们的头,欺负他们。
‘是啊,可不就是这样,所以就只能他们欺负人,旁人连反抗的机会都不能有,这是哪门子的道理逻辑!!’
秦羽双在心里默默的骂道,秃头雕的人还真是一个比一个讨厌,一个比一个自以为是。
随后见方泽清歇下,阳大哥就关闭了湖里的画面,这个洞不仅能让他们看见房间的景象,还能与之沟通,所以当洞口开启的时候,他们若不想被发现,是万万不能出声的,不然以方泽清的修为警觉很难保证不会被发现,这一点羽双还是知道的。
“方泽清这个怂包蛋如今倒是越活越嚣张了!”阳大哥率先说道。
“就是,有什么了不起的,一天天的自以为是就知道打压旁人,还千刀万剐呢,我来看他才最应该被千刀万剐!”秦羽双附和道。
“丫头啊,你别把那个老不死说的话放在心,他啊,迟早会因为说大话被打脸,最好打的他跟猪头一样,本来就丑,再变成猪头那就更丑了!”阳大哥半开玩笑的说道,但谁知,人洛清游根本没把这些话放在心,而是在想别的事情。
“阳大哥,我没事,这些话不算什么的。”洛清游谢过他们的好意,随后问道:“我只是在想,他们刚刚所说的灭蒙鸟,真的存在吗?”
秦羽双幽幽道:“灭蒙鸟在结匈国北,为鸟青,赤尾。他们说的可是此鸟?”
“没错,就是它。”阳大哥点头,示意他继续说道。
“据说灭蒙鸟生活在结匈国的北部,周身为青色,却长有一条红色的尾巴,体型庞大,且寿命悠长,据说随随便便就能活个十几万年。”秦羽双说道,这些都是他从佛祖的课业学到的,没想到还挺有用。
“此鸟因体型庞大,所以不喜走动,也不会飞,常年都处于休眠的状态。但据说它性子温和,脾气甚好,从不主动攻击人,在妖兽中属于和善的那一类。”
洛清游明了道:“我只在书看过这种鸟的介绍,还不知它竟是这样的性情。”
阳大哥一脸嫌弃道:“哎呀,少听他瞎说,哪有这么好的脾气啊!”
秦羽双不乐意道:“怎么不是了,我听到的就是这样的,灭蒙鸟虽然不是什么很聪明的妖兽,但脾气好可是千真万确的。”
“你说的那是睡醒的时候。”阳大哥说道:“灭蒙鸟睡醒的时候自然是脾气温和待人友善,但如果没睡醒的时候你去扰人清梦,你说它脾气好不好的了?”
秦羽双无语道:“你是说这鸟...有起床气?”
“对了!”阳大哥笑道:“不管怎么说,灭蒙鸟也是古遗留下来的凶兽之一,别看它平时憨憨傻傻,有时候还有那么一点儿可爱,但它终归是灵识未开的野兽,它可管不了那么多,会不会伤人全凭它高不高兴。你没看见方泽清身的伤吗,连愈合都成问题,不出意料的话,那就是灭蒙鸟给他留下的。”
洛清游微微皱眉,回想了一下方泽清身的伤口,道:“那伤口呈暗红色,想必受伤已有些时日,但伤口迟迟没有好转,还不停地往外渗血,确实不合理。”
秦羽双道:“那会不会是他们的药不管用呢?”
洛清游瑶头:“不会,他们用的药可不是一般的药,都是从太老君的手里拿到的最好的伤药,能治各种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