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老紧咬着牙根,从喉管中发出呜呜低吼声,使出全力将那血红符咒扑向莫兰。
莫兰侧身一躲,不得已松开了那钳制风长老的灵诀。
风长老得了片刻喘息,四肢冰寒撕裂感渐消,他阴森地看着莫兰,“无知小儿,你是不相信我的话吗?你和我一样……”
“我的未来不用你操心。”莫兰看了眼在旁呆立的程简,“我的格调可没你这么低,我即便要活,也要堂堂正正的活。”
“愚蠢至极!”风长老怒道,“当年固始书院就该杀了你。”
“可惜你杀不成。”莫兰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两年不见,你这魂爆术倒是练得炉火纯青了,竟能在风长老的肉身中将原主魂魄压制住,你是躲在哪个野坟堆里偷生吗?”
她一面说,手中仍快速捏诀,“正巧我这破解魂爆术练了许久,找不到人来练手!”
莫兰脚尖轻点,飞身朝着风长老面门扑去。
风长老青白眼珠瞪向程简,趁着莫兰无暇顾及时,再捏了一道厉鬼符打到程简身上,厉声喝道:“程简,有人要杀你师父,还不快滚过来!”
程简身子猛地一僵,眼白重新布满了鲜红血丝,瞳孔挣扎闪过一丝清明之后陷入黑暗。
莫兰看程简转头看向她,心中暗道不妙,险险地拦下了程简一记杀招。
“程简,这不是你师父!”
但程简受了厉鬼符控制之后毫无人性可言,侧手一翻,招来了灵剑司魂,将灵力注入司魂,司魂剑气与程简灵力相融,剑身溢出荧蓝色光芒。
程简面无生气,手中快速捏诀,一个青蓝色的神斧从司魂中幻化而出。
“神斧诀?!”莫兰心下一惊,侧手想招来蚀暗,但是为时已晚,眼看着那锋利斧口砍向她。
完了,完了!
刚才还在和“风长老”说着大话,要堂堂正正的活着。现在就要被皞白派的神斧诀劈散神识了。就是不知道变成痴儿之后,她能不能活过十九岁。
莫兰电光火石之间,脑袋里居然在须臾之间闪过了许多想法,最后居然可惜了自己的系统金币,白白攒了这么多!
不对啊,我还有辅助系统可以用啊!
“系统……”
噔!
正在此时,一道灵剑从木屋外飞入,带着强悍的灵力,冲开那煞气十足的神斧阵,司魂受了冲击,从程简手中脱出,笔直地插入木壁内。
那木屋门无风自开。
莫兰转头望去,羽止习挺拔身影立在门外,袍袖飞扬,面色肃穆,宛若天神。
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系统语调十分亲切。
“没事了,退下吧。”莫兰在脑海中回道。
系统滋啦滋啦响了一声,像是在委屈的呜咽,仍是不甘心地说道:如果下次需要帮助,尽管可以提哦。
莫兰身残志坚,用着右臂晃了晃手,激动地喊了一声。“六师兄!”
她有救了!她省钱了!
羽止习看着她脱力垂下的左臂,眉头微蹙,再看向那程简已召回司魂,提剑朝他飞来。
“擅闯木屋者,死!”程简厉声喝道。
羽止习倒退了几步,也召回灵剑画风。在鲛绡瀑的漫天水雾之中,灵剑相撞,迸出荧蓝色与金色灵流。他灵力修为与程简相当,应对也比莫兰来的自如些,步步拆解,击散了程简的夺命杀招。
羽止习冷眸看着程简双眼通红,再次击退司魂的神斧诀之后,“十六,怎么回事?”
“六师兄,这幻境中的风长老中了魂爆诀,被人当了傀儡尸。程公子中了厉鬼符,也变成了傀儡,你可别真伤了他神识啊。”
莫兰这话脱口而出,没有意识到自己话语中的明显偏袒。
“厉鬼符?”羽止习冷哼了一声。
他手中翻起一道灵诀快速劈过,正击程简的胸膛,程简身子受此重击,咚地摔在了地上。
莫兰:“……”
怎么感觉羽止习打得更重了些。
羽止习手持画风,看着程简翻身爬了起来,眸色冰寒,“厉鬼符竟用在活人身上。”
程简此时就是傀儡一具,没有得到新的指令,不要命地砍杀着羽止习。羽止习不能对程简下狠手,在招招应对中,难免束手束脚不痛快。
“十六,把你的溪边兽皮拿出来。”羽止习面露厌烦。
莫兰赶紧从袖中掏出乾坤袋,请出了溪边兽皮,仍是有些疑虑,“六师兄,这溪边兽皮是对付恶蛊的,对这厉鬼符能有用吗?”
“试试。”
也就是不确定了?!
“溪边大人,快救命啊!”莫兰死马当作活马医,将溪边兽皮往空中一抛。
溪边乃上古神兽,死后神识残存,与莫兰结了灵契之后,便能感知主人想法,张开兽皮化作大网,将仍在发狂的程简紧紧包裹住。
程简起先还拿着司魂撕砍,而后双脚慢慢脱力,跪在地上,脑袋慢慢垂了下去。
“看来真是有用!”莫兰用另一只手扶着脱力肩膀,快步走了下来。
羽止习看着她面露焦急地看着程简,心中莫名觉得这画面有些碍眼。
“另外一个傀儡尸呢?”
“就在里面啊。”莫兰指了指木屋内,随后疑道,“怎么这么安静?”
羽止习飞身而入,但脚步站在木屋前,不再往前。
“六师兄,怎么了?”莫兰也想起身去看。
“师父……”程简这时低低地喊了一声。
“程公子,你清醒了。”莫兰低头看着程简眸子已恢复清明,面露喜色。
程简怔然地看着她,手掌间是异样的柔软毛绒感,低头一看,他身披着溪边兽皮。
“我,我怎么了?”程简睫毛微颤,声音低沉。
“你中了厉鬼符,刚才的事情都不记得了吗?”
程简看着她左侧肩膀上有片洇红血渍,左手无力的脱垂,而这道伤口上残存的煞气,正是他的厉杀诀。
“我伤了你。”
“只不过是神识受了一点小伤,无事。”莫兰装作满不在乎。
程简看着她晶眸清明,而他心脏隐隐刺痛,突然脑中像是有道重弦拨过,他后背激起一身冷汗。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