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次都不用说什么一言为定了。”张肆雪轻飘飘走过来,眼睛像长在了许疏芜身上。
夏妤撇过头去,雷人的妆容加上独特的笑容让人看了简直差点丧命:“这次还多亏你了。”
张肆雪轻挑眉儿,抱着的手放下来,没有搭理夏妤的话,她是不屑与夏妤为伍的。
只不过交朋友嘛,说白了就是互相利用,如果没有人愿意与你交朋友,只能说你是个毫无利用价值的废物。
她弯唇一笑,微微朝着沈秋野走去。
本想就叫“秋野”的,但是想到他在电影院说的话,“沈秋野”三个字脱口而出。
沈秋野没有应,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她的话,自顾自朝另一边跑过去。
她愣了愣,眯着眼睛望向对面,那边跑道上聚集满了人,看样子应该是出事了。
旁边不断有学生从她身边凑过去看热闹,她倒是不好奇,毕竟能让沈秋野有这么大反应的除了许疏芜还有谁。
陪着许疏芜一起跑的魏拓在她晕倒下去那一刻,立马接住了她,沈秋野挤进人群,班主任蹲在地上,脸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见沈秋野一来,他就着急地冲他喊道:“快把她扶到一旁休息。”
在沈秋野从魏拓手里抱回许疏芜的时候,旁边站着不少女生,纷纷拿起手机,个别人光明正大闪光灯都不遮掩一下的对着他们拍照。
医务室。
“补充点葡萄糖,休息会就好了,她就是营养不良。”
医生边说边拿出一颗棒棒糖递给刘清,刘清递给沈秋野,沈秋野撕开糖纸塞进许疏芜嘴里。
“你在这看着,还有其他同学要比赛,我得过去。”
自从上次刘清认为两人谈恋爱后,沈秋野和许疏芜的所有事,他都让两个人去处理,他还是很开明的,别说谈恋爱,甚至觉得像她们这个年龄的不谈恋爱才不正常。
况且,最美的青春年华,没好好享受一次没有利益,只有单纯的恋爱是会留下遗憾的。
刘清把事物交个沈秋野后,就匆匆赶往比赛现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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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拓起身,扫视了一圈正在拍照的学生,遇上目光,他走过去,抢过她手里的手机:“小时候爸爸妈妈没有告诉你,没经过他人同意不能乱拍吗?”
女生缩着脖子,颤颤巍巍地伸手去抢手机:“又不止我一个人在拍!”
“就是啊,她俩的事众人皆知,还差这一点吗?”旁边有女生不服地为她打抱不平。
魏拓看手机的屏幕的眼睛顿了一下,抬眸:“什么事?”
“就是她俩开过房啊,沈秋野都承认了,然后平时在学校也是黏在一起的,还是同桌,还一起吃饭,反正我们也习惯了,你别误会,我们只是磕他们CP……”
魏拓没等这个女的说完,就把手机扔给了刚刚那个女生。
脸上的表情是他今年来第一次这么严肃的表情,隐隐然帅气了很多。
他到医务室,许疏芜已经醒来了,他二话不说拎起沈秋野的领子拖出去。
在医务室后面的大树底下,魏拓把沈秋野推到树干上,沈秋野吃痛地皱了皱眉:“魏拓你发什么疯?”
“我发什么疯,你又在干什么?”魏拓弯着唇,嘴唇因情绪激烈不稳而颤颤着。
“我干什么了?”
“咱俩从小玩到大,你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语气,我连弯都不用拐就知道你想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今天知道那些事情后,我真的想不到,虽然你,看上去冷酷无情,不近人情,不好相处,可你骨子里就是个好人一个……很棒的朋友。
请问您,沈少爷,你现在干什么呢?”
沈秋野理了理领子,斜着魏拓发红的眼圈,虽然不知道魏拓今天发什么神经,但他说的这些话,也适用于他对魏拓,他现在对魏拓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他语气微怒:
“你有事就说。”
魏拓点点头:“许疏芜怎么办?她是我第一个,很想泡,最终放弃想和她做朋友的人,你真的以为我最初是不喜欢她了才不泡她么,
因为我魏拓的爱烂大街,有保质期,我不想伤害一个这样的女孩,我为什么不想这个问题,你也感受到了,
不然清心寡欲的你也不会跟她走在一起,我真没想到那是你会干出的事。”
“我对她做什么了?”
沈秋野扯着魏拓的领子,手指渐渐泛白发紧,“你特么别给我卖关子,有事说事。”
——
沈秋野和魏拓齐齐往树干上靠去,身后这棵叫不出名字的百年大树不断有发黄的叶子落下来。
两个少爷因为刚刚的争吵已经精疲力竭,呼吸起伏从初始的大幅度变成了小幅度。
“我知道你那事你没做,毕竟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就我们俩名声都……不怎么样吧,但她是个女孩子,在我眼里很干净单纯的一个女孩子。”
魏拓看向沈秋野,“沈小花同志,找个机会和办法把这件事澄清吧。”
魏拓叹了口气。
沈秋野:“你觉得现在还能澄清吗?”
“也是,我刚刚确实太激动了。”魏拓愣了一下,低声一笑,仰头看着树上被风吹动的叶子,和与叶子颜色融为一体的阳光,“估计,她傻的也不在意吧,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如果我们说起这件事,她一定会极其平淡的说,我所谓啊,清者自清。”
比赛失败后,许疏芜就接到了不少写稿子的单子,她也心甘情愿地大赚一笔。
只不过这几天,许疏芜遇见夏妤则是能躲就躲,她也想过不去在意那件事,但每次想起,心里总像被浇上了一杯一百摄氏度的开水。
发红过后是久久散不去的痛,她很在意。
不过说来也奇怪,她失败后,夏妤也没多余的动作。
这天照常放学,她走出校门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乍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放慢了脚步。
这个熟悉的身影是比她高一点的女人,女人穿着一件军绿色风衣,里面是白色织针长裙,挎着一个格子文艺包,脚下是一双白色的帆布鞋,即一颦一笑间都散发着她年龄段该有的温柔动人的气质和不该有的青春活力。
回头率简直就是百分百。
许疏芜缓缓走到她跟前,声音激动到颤抖,发酸,差点失声,这三个字是她使出了全身的力气喊出来的:“许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