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千五百人的队伍,金蟒红袍置内甲的锦衣卫,最是扎眼。
足足将近小两千人红袍大队,无论怎么看都是如此的妖艳和刺目。
但是朱慈烺不在乎,刺目就刺目,要的就是这效果。
而同样,深黑色着装的东厂和禁军,也是黑袍之后置内甲,一片肃杀之气……
在五千五百人的队伍中,唯独朱慈烺一人,是金龍黄袍在身,一看就是头儿……
额,就是这么张杨,这是这么高调,一点也不掩饰身份……
当然,这货的黄袍之内,是大明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制作的大名最好的软甲贴身……
这支队伍咄咄而行,走了一天,也堪堪一百里左右……
这时候,朱慈烺才算真正的明白,骑兵,并没有中那样,日行八百什么的。
那都是扯淡……
骑兵骑马,战马也是走着行进的,就连小跑都不行。
当然也不是不行,可是,跑个几十里,战马也是要休息的。
因为骑兵的战马,一定是要保持马力的,不然,累垮了战马,真了阵,骑兵的效果,几乎丧失殆尽……
而且,骑兵所携带的辎重,比步兵更多,更复杂。
就是这日行百里,还是在不带大炮的情况下,若是携带重火炮,走的更少……
史料记载,三国时期,夏侯敦的骑兵三日五百里,六日千里,竟然已经被称为疾行兵了,也就是一天一百六七十里的样子。
所以,正常骑兵,凡是超过日行二百里,几乎就是扯淡……
当然,如果要较真儿,拿着鞭子抽着马辟股跑,几百里倒不是不可以,大不了马废了……
可是,马废了,骑兵还有什么意义?
再者说了,退一万步说,即便马能跑几百里,骑马的人,也受不了,几百里跑下来,即便骨头不散架,那也离吐血不远了,人都废了,还打什么仗……
就这样,在朱慈烺行军两日,距离乱马川,只有百里之遥了……
而此时此刻的狂人曹文诏,带着两万五千人的大军,则是第一个到达了乱马川……
命运的齿轮,开始咬合了……
在曹文诏到达乱马川的时候,另外一个人,也到了——张献忠!
乱马川这个不甚大名之地,每个行军部队,经过这里的时候,多多少少,会在这里扎营,或者暂停修整。
因为这里有水。
乱马川河畔是有一个小溪,叫一个叫宋家沟子河来的支系。
而宋家沟子河,是苦水河的支流。
而苦水河,是祖厉河的支流。
宁夏祖厉河共有14条支流,乱马川河,是属于支流的支流的支流的不入流的小河流子……
虽然这河流子不大,但是肯定够人和马喝的……
曹文诏带着两万五千人,率先赶到了乱马川。
长途跋涉,人饿马渴,大部队纷纷卸甲,开始埋锅造饭,战马和人饮水……
曹文诏捧着河水猛灌了一通,饱了……
然后这厮便大咧咧的解开自己的裤带,十分惬意的往河里嗤了一泡尿……
嗤完了,这厮居然还闭着眼睛哆嗦了一下:“真他嘛舒服……”
旁边,副将艾万年咳嗽了一声:“大人,下游的兄弟们,还喝水呢……”
曹文诏一边系着裤带一边嘿嘿的笑着:“大意了,大意了,不过,喝点老子的尿,兴许可以壮陽……”
就在这个时候,中军副将柳囯镇骑着马,一溜狼烟跑过来……
到了曹文诏面前,直接窜下马大叫:“总兵,大事不妙,前军哨探回报,下游五里,贼兵张献忠五万大军,正在驻寨扎营……
咱们的人,肯定也已经被他们的前军哨探发现了……”
曹文诏闻言一愣:“张献忠?”
柳囯镇瞪眼点头:“对,张献忠……”
曹文诏斜视着柳囯镇:“他们多少人来着?”
柳囯镇:“哨探回报,看其规模,约莫五万人之数……”
曹文诏邪恶的笑了:“五万人?杀了……”
柳囯镇闻言大惊:“总兵大人,我们两万五千人,他们五万人,杀?杀?杀了……”
曹文诏一脚将柳囯镇踹倒:“一群乌合之众,岂可与我大明精兵悍将相提并论?
传令下去,立刻集合,一鼓作气,冲散贼兵,分而击之,全部歼灭,活捉贼首张献忠者,赏银一千。”
柳囯镇立刻道:“号手,吹号……”
曹文诏一巴掌拍过去:“吹你妈的号?用号声告诉张献忠,我们要去杀他了嘛?
速速集合,不鸣金,不擂鼓,不吹号,直接杀过去便是……”
柳囯镇捂着脸:“是,大人……”
曹文诏拽过马缰马,抽出长刀,一挥:“大明的最强勇士们,拿起你们的刀,将这群王八蛋的脑袋,都给我砍了。
谁他娘的刀不沾满了血,谁他娘的就是个娘们,杀过去……”
此时此刻,下游的张献忠,正在从乱马川的河水里,鞠出一捧水喝了……
一捧水肯定不太解渴,再次鞠起一捧水……
这时候,张献忠捧着水的手,停住了……
水有些浑浊……
还夹杂着一股尿骚味儿……
奔跑了半辈子的张献忠立刻知道,游,必有至少万的战马踏河,才会造成这样的小河造成如此的效果……
而且,还他娘的不远,最多不过五里……
他方才的一捧水,指不定喝进去多少人尿和马尿马粪……
张献忠立刻起身,猛然大喊:“全军集合,准备战斗……”
果然,就在这时候,一匹快马飞驰而至:“大王,不好了,游发现明军,至少三万人,而且都是骑兵,旗号是‘曹’……”
“曹文诏?!”
张献忠闻言大惊,赶紧跨战马,一边在队伍中狂奔,一边大喊:“全军集合,全军集合,准备战斗,准备战斗……”
其实,不用张献忠喊,起义军的士兵们,也已经开始准备了……
因为,震耳欲聋的马蹄踏地的隆隆声,已经传来不说,那黑压压的一大片骑兵,已经如漫天的乌云一般,朝他们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