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文诏的两万五千人,全是骑兵。
总共分成了十二个骑兵方队。
因为是面对着乱马川河横向冲击,所以采用的全军一字形进攻队形,十二个队伍之间几乎不需要拉开间距。
他以两万五千人,围了张献忠的五万人……
张献忠的对面是乱马川河,河水虽然不大,但是滞住兵马移动足够了……
曹文诏从背面袭来,前后两端直接掐死,就造成了一个三面包围的攻击态势。
来不及多想什么,更是来不及整理战斗队形了,背水一战,只能直接干……
也别管什么骑兵步兵了,一起……
主动出击的曹文诏,因为有充裕的时间调整和准备,所以,曹文诏的骑兵队伍,发挥出了骑兵的最大冲击优势……
相反,张献忠因为没有充裕的时间调整和准备,他的骑兵根本没有发挥骑兵优势。
而且,步兵也根本没有摆好骑兵冲击的战斗队形……
慌忙阵应敌……
曹文诏压根没把张献忠一倍与自己优势放在心中,大刀横轮,第一个冲进了义军战圈……
身后的曹文诏部骑兵,嗷嗷嘶吼着,冲进了张献忠部起义军……
骑兵的冲击是恐怖的……
当一个步兵站在数万匹奔跑的战马面前,那股如蚍蜉撼树的无力感,会让你感觉到,什么叫这个世最惨烈的绝望……
当一匹重达一千多斤的硬骨头怪物,以16.66米\/秒的速度冲向一个弱小的人类,人类所有的娇傲都会被其无情的碾压……
而且,在你被它撞飞之后,如果侥幸没死,那么接下来,你会迎接这一个一千多斤的怪物的铁蹄的践踏……
如果说,你的命还是很大,在铁蹄践踏下,依然还坚强的活着,那么,你还要迎接战马那个拿着大砍刀的骑兵……
如果说,你的命就是硬,在连续遭到肉盾撞击,铁蹄践踏,砍刀攻击下,命硬逆天,依然在坚强的活着……
好,那么,遭受到一百个这样的骑兵反复冲杀呢?
一千个,一万个呢?
还是反复冲杀……
古代任何正面迎接骑兵的第一波步兵战士,几乎是没有一个人是可以活着的……
步兵在正面迎接骑兵的时候,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去死……
用尸体和刀枪,阻挡骑兵的冲击,放缓骑兵的冲击速度,滞住骑兵的冲击波强度……
骑兵大队的冲击波如果不被制止和放缓,那么,它会踏平战场的一切敌人……
这便是骑兵的恐怖……
真正生死对决的群架,几乎是不需要技术含量的,比的就是谁猛,谁不怕死,谁先胆怯……
也就是短兵相接勇者胜!
真正实力相当的,生死对决的群架,真真正正的存在于战场的东西,往往是虚无缥缈的,比如说,必胜的自信心,杀人的手感,情绪的爆发等等这些与杀人技术不相干的东西……
个体性的战力差异,在融入到百人的战场之后,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这时候,你的命就不归自己管了,而是归帝管……
是活着还是死亡,靠的不是本事,而是运气……
而战场的运气,则一向是垂青那些不怕死的人,这个战场运气铁则,从来不会改变……
曹文诏的两万五千铁骑,如同两万五千把匕首,无情的刺进了张献忠的五万人群当中……
战场瞬间炸裂,两军相交处一片血肉模糊,肢体翻飞,鲜血喷溅……
残肢断臂,甚至还有很多的人头,在空中到处乱飞……
战斗之前,需要的是谋略。
战斗之中,需要的是勇气。
就好天生就是为了打仗而生的曹文诏,则根本不需要勇气,因为他自己就是勇气的化身……
曹文诏部两万五千人的气势和凶悍,一下子就死死的压住了张献忠的五万人……
张献忠三流战力的五万人,在曹文诏两万五千至少二流战力的强悍进攻下,出现了颓势……
曹文诏第一波的冲击波优势消失之后,消灭了张献忠数千人的生命。
两队人马,立刻开始进入混战局面……
曹文诏部骑兵的强悍冲击下,占据了一时的压倒性优势。
趁着这股子优势,曹文诏开始大肆屠杀,扩大着战场那不可闻不可见,却可以清晰感知的战场优势……
曹文诏部节节推进,张献忠节节后退……
起义军的战心,开始了慢慢的瓦解着……
在猛烈拼杀了足足半个多时辰之后,张献忠部败势已显……
曹文诏浑身是血,刀口有点卷刃,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子:“儿郎们,加把劲儿,这群王八羔子,马就完了,打完了回去,人人有赏……”
说着话,顺手一刀,抹了一个来偷袭他的起义军……
甩了甩刀的血,然后照着马屁股一拍,再次冲进战场中厮杀……
曹文诏,大明头号亡命徒……
……
而此时此刻,不远处,一支队伍足足有三万人的队伍,一只在蛰伏着……
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后金多尔衮!
多尔衮手里拿着一个单筒千里镜(望远镜),看着面前不远处的,数万人厮杀的战场,怡然自得……
旁边的兄弟多铎前:“大哥,这曹文诏硬磕张献忠,好事儿呀,哈哈,咱们就在这等着他们磕,等他们一方把一方灭了,咱再来给他们来个黄雀在后,嘻嘻……”
而这时候,另外一边站着的阿济格则是道:“贰弟,曹文诏和张献忠打,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便好,我看,咱们最好还是视而不见,赶紧将玉玺送回去,不要惹是生非才好……”
多尔衮拿下千里镜,冷冷的笑了笑,看向阿济格:“大哥,为防不测,不带着两千人,带着玉玺速速赶回去,交于陛下。
我与三弟,要留在这里,将曹文诏消灭……”
阿济格闻言大惊:“贰弟,为何要惹这个是非?”
多尔衮微笑:“如此良机,不将明贼一网剿之,如何对得起陛下,对得起爱新觉罗氏?
早剿是剿,晚剿是剿,总是明军,总是要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