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营帐内
兆嚣已在客位等待,方才他经过军营时,从将士的训练喊声中,感受到历军的士气很高,这就是传闻中战神带领的军队,确实有震慑心魂的气势。
且这营帐设施齐全,应该是常驻在此地的原因。
“王爷。”营帐外传入将士的声音。
旋即帐帘被拉开,进来一位头戴玄金护额和护面罩的男子,兆嚣看不清他的全貌,但能感觉到他很年轻。
兆嚣起身:刚才守门将唤了’王爷’,应该就是传闻中的战神王爷孤无颜了,年少封神,果然气宇不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孤王爷。”
“兆相国请坐,无须多礼。”
随即,孤无颜在主座坐下。
未等兆嚣开口,魏柒将军此时就被带了进来。
兆嚣惊异:“魏柒将军?”不应该是在金国?
孤无颜眼神微动:兆相国很诧异,之前定论魏柒将军的目的是金国,是对的。
兆嚣瞬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带来的猜疑,于是收敛起来。
魏柒在兆嚣对面客位坐下缓言:“本将和新军误入金历两军战场,是孤王爷援助了我军。”
然后他向兆嚣使眼色:其实我们不想的,是金国无理取闹不和我们谈。现在三军敌我不明,与历国和谈的事就此停了罢,兆相国你先回国复命去,本将随后跟上,走!
“?”
兆嚣见魏柒的小手势:魏柒将军这意思是想让本相走?难道魏柒将军是受了孤无颜的胁迫,将我军扣留在历军里!
’应该是了,本相进入历国境内之前遭遇了暗战,领队将士说那里地形特殊,若非历国人士熟悉,很难驾驭。现在看来,我军是陷入了历军的水深火热之中。本相怎能置他们于不管不顾,定要救他们出去!’
’可问题是,历国为何突然矛指贞国?’
很显然,兆嚣将孤无颜和孤行栩归为了一类。
于是他暗自给魏柒将军打了个’放心,我懂’的手势。
魏柒了然,有些事也可以说给他:“兆相国,有一事你可须知,和平郡主无意上了行军的车舆,所以她,也在此军营里。”
’!’
’怎会这样?本相不是让府里的车舆宫门一开就进去接栗儿,难不成没接到?’兆嚣手里的茶杯的水漾了一下,心里不太平静。
是了,兆嚣在宫门开之前便离开了相国府,随将领出发历国,所以对兆栗儿的事不知。
可眼下他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兆嚣余光瞥视孤无颜:难道他也把栗儿扣留了?这个人渣!若想用栗儿掣肘本相?是不可能的!
然而他表面友好着,要先了解大致情况才能救人:“那,栗儿可还好?”
魏柒点头:“尚可。”其实他也不清楚,只听闻历军将士对郡主连连夸赞,待遇应不会差。
’尚可?’
兆嚣不信:那便是不好了。栗儿无心卷入三国之乱,实在无辜。
孤无颜看向他:“兆相国大可安心,令爱在我军营里很好,待遇皆是上乘。”
他这话不假,能让出军营里最好的帐房,还是从未有人得到过的待遇,即使孤王来了,也只安排在搭建较好的营帐。
可兆嚣不知情,眼底略有阴沉:孤无颜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想用怀柔之计借栗儿让本相当贞国谍臣,孤无颜你这未免也太小瞧了我兆嚣!
却也要回以感激:“本相替小女谢过孤王爷。”
孤无颜点头:“有一事,本王想问兆相国。”
“知无不言。”
“兆相国进入历国境内之前,可是遇了险?”他推测的时间,与兆嚣的拜访时间很契合。
’嗯?’魏柒将军抬头,这件事他完全不知情。
兆嚣蹙眉:明明是你们历国欺人太甚!还问,是想直接挑起与贞国的战争?
于是怒火中烧,不客气道:“孤王爷,你莫不是嗜战成性,要挑我贞国国威?”
’!’
魏柒看向兆嚣,不明其意。
孤无颜摩挲着杯身的指尖停下,一用力。
’啪啦!’
杯子破碎,水撒一桌,已然是心有不悦,眼神遂冷:“我军优待贞国将士,竟被误会为暴军,兆相国,即便你是兆栗儿父亲,本王也不能宽恕!”
他是好心办了坏事?还要被冠以暴戾的指责,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且明显他这话的意思是,看在兆栗儿的脸子上,不予计较,再给兆嚣一个挽回的机会。
魏柒将军见两人僵持,暗想’不好!要坏事’,忙给兆相国圆场:“兆相国真是幽默,孤王爷骁勇善战,却非喜杀戮之将,误会啊误会。”
他手下动作:兆相国你可快圆回来!
孤无颜没出声,等兆嚣的话,他不说也知道:这兆相国和魏柒将军的小动作,未免太多了点。
兆嚣不满魏柒’阿谀’孤无颜的嘴脸,手掌按在桌面:“魏柒将军,我贞国将士臣民,并非怕死之人,即便本相之女受连累,本相也绝不向恶势力低头!”
此处恶势力,指孤无颜。
兆嚣为人拎得清,在相国府以府为先;在朝以皇族为先;在外以国为先。
可他一开始就曲解了魏柒的意思。
孤无颜站起,身上的玄甲泛着冷光,虽觉得这其中有误会,但是没法聊了:“魏柒将军貌似与兆相国的意见不合,看来是需要单独商量才是。来人!”
营帐外将士即刻进入:“末将在!”
“带魏柒将军和兆相国去合适的地方,让他们互诉心事。”
“是!”
然后将士带着大义凛然的兆相国,以及顿口无言的魏柒将军下去了。
片刻后
’哐啷~!’
军营里的大牢上锁。
终于,在魏柒将军和兆相国’默契’的你画我猜下,他们成功把对方送进了营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