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没有攻城锤,黑山军中的大力士抱着圆木狠狠撞击城门。
年久失修的西门没有几下便被撞开。
“杀啊!”
像这种顺风局,黑山军是当之无愧的小能手。
攻破城门就代表着城内的钱财和女人可以随便抢。
能发多大的财就看谁手快了。
黑山军们争先恐后的向前狂奔。
可还没等跑出几十步,就发现了异样。
三个街道中都堆砌了众多木板和木桩,将道路封的死死的。
与此同时,四下里火光大声。
木板后、屋顶同时出现了许许多多的弓弩手,二话不说就是一顿射。
惨叫声不绝于耳。
“有埋伏!撤退!撤退!”
轰隆隆——
后排的黑山军也就逃出几步,西门处传来了巨大声响,尘嚣漫天。
十多个庞大的石块从西门扔了下来,将小小的城门变成死路。
城外,杨凤已经翻身马,优哉游哉的向前。
计划着破城之后把最漂亮的娘们全抢回去。
当瞧见西门被封死后,他吓得差点没从马跌下来。
陷阱!
竟然诱敌深入!
“云梯!用云梯!”杨风大声嘶吼。
他不相信城中会有太多的守军,只要攀城墙,死些人都无所谓,反正随时都会有补充。
听着城中凄厉的惨叫,城外所有黑山军硬着头皮全部压。
很快,数十架建议云梯扣在城垛,这场攻守大战看样子即将进入白热化。
哗哗哗哗——
正当黑山军努力攀登云梯的时候,忽然被淋个透心凉。
手感和味道表明肯定不是水。
油!
如果给古代士兵做个调研,问攻城的时候最惧怕的是什么。
答案绝对是油。
这东西对攻城一方来说简直是噩梦。
但凡一点火星下去,城下就会是一片火海,不会有几个生还者。
因此当清楚被淋的是油后,黑山军哪里还敢继续攀登,俱是争先恐后的往回跑。
“不准逃!谁也不准逃!”
杨凤亲自砍了好几个溃兵,这才堪堪稳住了颓势。
嗖——
“呃....”
一支箭矢精准的设在了杨凤脖颈,强劲的力道将他直接带落马下。
城墙,林逍放下硬弓,朗声道:“贼将已伏诛,尔等还不速速退去?”
“天有好生之德,只要你们即刻退兵,本官就不会放火,若是继续冥顽不灵,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老大都被射死,算是压在黑山军身最后一根稻草。
能有活命的机会,谁愿意被火烧?
等到了拂晓时刻,黑山军已经如潮水般退去,留下了一地尸首。
“将军,为什么不放火烧了他们?”一名小校有些疑惑。
“不是不放,而是不能,小小的安喜县能有多少油,淋下去的都是九成水一成油的玩意,能点燃就怪了。”林逍拍了拍他的肩膀。
此战可谓是险象环生。
当先必须要给予敌军下马威,最开始的两拨箭雨虽然密集,代价就是直接把库存的箭矢射出了一大半。
而后诱敌深入,再给予第二次沉重打击,让所有黑三军明白安喜县是个硬骨头。
最后让敌将不得不亲自督战,然后擒贼先擒王,一箭将他射死再结合掺了水的油,从而达到恐吓的最终目标。
环环相扣,缺一不可。
这才让八百守军无一伤亡,退了数十倍的敌军。
不得不说,是一个了不起的奇迹。
遗憾的是,安喜县只是个特例。
.....
中山郡的郡治,卢奴城。
这里遭受到张燕主力的围攻。
太守闻讯已经提前跑路,卢奴城岌岌可危。
林逍得知这个消息后,不得不做出抉择。
安喜县就在卢奴城南方五十里开外,若是张燕得知杨凤阵亡的消息,肯定会分兵前来。
到时候仅凭八百人根本守不住。
唯一的选择,就是主动出击!
随后将城中马匹和城外收刮的战马都集中在一块,终于凑齐了二百杂牌骑兵。
“弟兄们,我不是安喜县官员,你们也不是我的部曲,但我们有个共同的身份,就是汉家儿郎。”
“若是张燕得知部下在安喜县受挫,肯定会派遣更多的部队前来,太守是指望不了,我们能指望的只有自己,能不能将张燕那个王八蛋赶出中山郡,就看你们有没有胆!”
林逍并不会什么战前演讲,能做的只是把当下形势说出来。
而这二百骑兵都因昨夜那战对林逍奉为战神。
士气空前高涨。
“督邮您就吩咐吧,咱们一起干掉张燕!”
“没错,自己的家园就要由自己守护!”
“太守跑了,还有督邮,我们相信肯定能把黑山军赶出中山!”
林逍微微额首,随即调转马头。
“出发,咱们干他娘的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