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开了一个好头,接下来的选手,上台的时候都更加自信。
第二第三个表演者皆是不到十岁的小少年,虽然他们已经使出浑身解数,但是确实没有什么亮点。
就连李二狗这个“开心果”,都难免颓废,没有先前幽默了。
“让我们有请第四位选手九号上台,为大家带来精彩的表演,大家来点掌声!”
李二狗眼看着大家从满怀期待,到兴致缺缺,才不得不活跃一下气氛,免得冷场。
大家在周边人群里寻找四号,突然后面的人群骚动起来,然后排开一条道来,应该是“第四个”表演者上台吧。
只见一个身穿华服的少女,从人群里款款走来,惊艳了一众少年和夫人们。
“这是谁家的小姐,气质如此不凡!虽然穿的衣服并不修身,却依稀可见其苗条身材。”
王夫人声音不急不缓,娓娓道来,刚好被所有夫人听见。
“我也很好奇呢!”
这是钱夫人的附和,她没有什么城府,且王夫人地位比她高,她就是讨喜地奉承对方。
“应该是我们都很好奇吧!这女娃子确实气质出众,在众多小姐当中也是佼佼者,就是不知道是谁家的宝贝女儿?”
李老夫人德高望重,说的话也实诚,边说还边看看身边的夫人们,好像在找那家女儿的长辈。
其实,就是这些个亲生的母亲,都认不出此时此刻服装和面具都精心设计过的少年们。
她们很少看到少年的的这一面——意气风发。
更多的时候,孩子在父母面前也会带着面具,表现出他们愿意表现的一面。
就在众人沉浸在赏心悦目的美好想像中时,九号已经坐在一架古筝前。
她的纤纤玉手,轻抚琴弦,一遍又一遍,琴音悠扬,听者有如饮下山间清泉,烦躁全消。
好像这种旋律持续了接近半刻钟的时间,琴音变得清脆悦耳,欢快的主旋律,如同花间蝴蝶飞舞,又如鸟儿啼唱。
节奏越来越快,听众也从恬静悠然的境界中回过神来,好像有人在跳舞,而听众们也想跟着节拍跳起舞来。
人们的心在跳啊跳啊,好像不知疲惫,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突然,舞者从欢快中转为忧伤,最后渐渐停止了跳动,好像在诉说自己的心事,她的心事重重,听众都被感染,也变得阴郁……
曲毕,没有掌声,人们好似沉浸在某种情绪中,出不来了。
百里晓雪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不好,她突兀地波动着某一个琴弦,发出“噔”的一声,终于,人们的眼神恢复如常。
“怎么回事?我怎么也被带进去了,难道我的内功修炼出了问题?不然,就是这位琴师有某种绝技,可以操控人的意志。”
周晗月在心里想着,不知道对方的本性好坏,如果用于坏事,那就麻烦了。
可还有一些人却被这个弹琴高手折服,久久不能自已。
比如,用此刻花痴般的眼神望着台上的少女,眼神呆滞的谢穆同学。
幸好带着面具,不然百里晓雪看到这种眼神不得吓得花容失色。
一样环节,一样的问题,李二狗说道:“请问,有谁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
没有人回答。
不怪没有人知道百里晓雪就是这位技艺高超的琴师,因为她基本上没有出席过公众场合。
而刚刚她也没有露面,只在化妆后出场。
李二狗也只能看向百里晓雪,问道:“小姐愿意把面具摘下来,露出庐山真面目吗?”
虽然刚刚她的表演真的可以说是十分惊艳,李二狗心里没有一丝心动。
也许当一个人心里装满另一个人的所有音容笑貌,就再也容不下其他人的身影了。
“不用了。”
九号选手用甜甜的嗓音,只说了三个字,微微鞠躬,从容退下舞台。
不是她不想让在意的人看到自己是谁,而是她本来就不打算给人心里留下记忆,因为她觉得这些回忆是属于自己的。
她的琴声,讲的不就是自己吗?
刚来始有一个家的时候,她雀跃,幸福。
后来有了亲人,她早已忘记自己本来的样子。
可惜,最终,她又会失去曾经获得的一切,去往未知的世界,而她的心早已装满了过去,如何接受全新的未来。
她会选择高调地出来同这些同龄人一起玩,其实只是想留下点痕迹,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的印迹,说不定真的有人会记得自己,一辈子。
经过上一场,精彩绝伦的表演,接下来的展示又恢复了平淡。
终于轮到周晗月。
她是倒数第五个出场的人,编号十号。当然没人知道这位身穿干练裙装的少女是谁,只是被她一身正红色的衣裳,晃花了眼。
她带着金色的琉金面具,高贵冷艳,众人皆在猜测她会展示什么才艺。
然后她潇洒上台,手持宝剑,英姿飒爽。
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
她的表演不言而喻,应该是舞剑吧。
为了不让人看出她的真实实力,她只能把充满力量的武功化为温柔的舞蹈。
把舞剑变成剑舞。
众人原本以为这是一场精彩纷呈的舞剑,没想到变成了轻飘飘地剑舞,都有些失望。
人群中看“戏”的百里尘,嘴角邪魅一笑。
“在下可否请愿,与十号选手共同舞剑。”
只见一个身姿挺拔地少年,鹤立鸡群般站立在台前。
他的面具和衣服具是雕花银白色,面具和衣服浑然一体,把他的冷冽气质衬托得更加生人勿近。
可台上的周晗月,心里却有个与大家相反的声音,她好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面具之下是怎样的面庞。
一边全程冷眼旁观的唐凌,心里莫名烦躁起来。
他需要看穿人心,所以他修炼读心术,懂得控制人心。
此时此刻,他心里反而第一次有了不可控制的感觉,他好像吃醋了。
百里尘曾经无数次产生过,带着这张面具,去见周晗月的念头。
每一次,当他戴上面具,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