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泱大国,几个边陲小国在边境小打小闹,根本没被天子放在眼里,反而成了天子治国安家的棋子。
宣仁皇帝表面施行仁政,减轻赋税,民风开放,百姓安居乐业,各得其所,实则,国库充盈,前所未有。
尤其是民间有几个富商暗中为皇帝陛下效力,也有一个秘密金库,一旦发生政变,金库将起决定性作用。
民间金库由来已久,代代相传,只有荣登大宝之人才有资格知道金库的位置和钥匙。
高祖皇帝建国之初,本就是出身低微的贫民百姓,深知金钱的重要性——受过饥寒的人,终生不敢缺衣少食。
皇位人人觊觎,可坐在皇位之上的人,要想千秋万代,必须让子嗣繁衍生息,保持同姓。
宣仁皇帝也不例外。
他想让太子殿下顺利登基,必须让他在风雨中历练,帮他减少阻碍,却又要制衡多方势力,不能一方独大。
……
正是四面楚歌之时,宣仁皇帝病重,东宫势微。
是夜,又一个月圆之夜,大皇子携部下逼宫。
“咳咳咳……我儿性子还是这么急,朕只是生病,还不是快死了,这么急着把朕的江山抢走?”
宣仁皇帝虚弱地躺在龙床之上,双眼疲惫,摇摇欲坠。
“父皇,您累了,该休息了。至于这江山只要还姓百里,就还是祖宗留下来的产业,儿臣也不算抢吧。”
大皇子居高临下地要求宣仁皇帝退位,连退位诏书都替他写好了。
“好,好,好得很。你二弟呢?”
宣仁皇帝气得说话都累,还想着太子殿下。
“父皇,您知道我最恨你什么吗?”大皇子百里煊突然眼神幽怨,自问自答,“儿臣恨您偏心!明明我是长子,就因为我的娘亲不是皇后,所以我就不配当太子。都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不能事事公平一些?”
“哼!逆子!这是祖制,老祖宗定下的规矩,人各有命,各安天命!”
宣仁皇帝到最后还是想自己的儿子能够顿悟,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百里煊最后说道:“太迟了,身在帝王家,身不由己。父皇放心,只要二弟自愿请罪,让出太子之位,儿臣会给他一个封地,安度余生……”
“皇兄,这些事就不劳你费心了,父皇自有定夺。”
百里策的声音突然出现在皇帝寝宫,百里煊骇然转身,像见到了鬼一般,怒声道:“你怎么在这里,皇陵的人是你的替身?”
“只许你步步为营,不许我金蝉脱壳吗?”百里策一副胸有成竹的气势,淡淡地说道。
百里煊突然有点害怕,害怕眼前这个文弱书生样的太子。
“我怎么忘了,忘了你与父皇年轻时候多么相像,同样的韬光养晦,同样的成为了最终的胜利者。”
百里煊这才恍然大悟,还不忘最后挣扎一番,说道:“现在皇宫内外都是我的人,老四也在宫外接应,援军不可能到达宫里,你确定能赢得了我?”
“是吗?你确定我没有援军?”百里策丝毫没有慌乱,反倒问起百里煊。
“当然。你以为我不知道百里尘就是父皇真正的禁军统领,可西凉等国一反叛,父皇就急忙把百里尘外调了,真是老糊涂了。”
百里煊再次斗志昂扬,越说越有信心。
等等,宣仁皇帝陛下有这么无能吗?
只见,百里煊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声音也变得暴戾,道:“难道父皇早就知道我要谋反,百里尘并没有离开皇宫?”
百里策充满同情的眼神再也不加掩饰,似乎在说:这才是父皇,我们的命运早就注定了。
随之而来的是外面的厮杀声……
一夜过后,皇宫血流成河,尸骸遍地。
夜晚仿佛能吞噬一切,不管黑白,终将归于混沌。
外敌不足为惧,百里尘早就暗中回皇城,只留下谢穆驻守边境,肖尧负责外城,百里尘在宫内调动禁军。
看似大皇子在暗,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实则早就在宣仁皇帝的计划之中。
皇宫内厮杀一夜,宫外百姓一夜无眠。
四皇子没有负隅顽抗,在知道计划败露之后,主动投降,被肖尧抓回了天牢。
而大皇子的下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身为领头人,他执迷不悟,不肯投降,部下死的死,降得降,最后只剩下他自己。
“大哥,降了吧!你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我会跟父皇求情,为你保留一个庶民的身份,安稳度过一生。”
百里策本性纯良,不喜杀戮,从来没有想过要手足的性命。
“我回不去了……”百里煊说罢,拿起部下手中的刀,决然赴死。
百里尘本想救他一命,可惜距离太远,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倒在血泊之中……
“等风浪一平,我就请辞,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百里尘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宣仁皇帝陛下的病经过上次宫变,反而一夜之间就好转,重新开始上朝,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实则,朝中的人更换了将近三分之一,都是曾经大皇子一派的。四皇子被封为赫凌王,赐潮州为封地。太子回朝辅佐朝政,功过相抵。
百里尘平叛有功,赏赐黄金万两,封为蓝郡王,正式任命为御林军统领。
肖尧与百里尘里应外合,救驾有功,被封为御林军副统领,与百里尘一起保护皇宫的安全。
谢穆远在边境,没有了百里尘在身边,大将军孙秦早就看他不顺眼,总觉得皇帝陛下派一个文官来,是对他的极大不信任,甚至是侮辱,没少给谢穆使绊子。
幸好,谢穆从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不管给他什么任务,他都坚持下来了。
渐渐地他也在孙秦那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谢穆毕竟从皇城来,不敢太苛待了。
直到皇帝陛下的旨意送到军营里,封谢穆为军师,这才让谢穆彻底在军营站稳脚跟。
西凉国似乎是知道了大永国发生的内乱,以及军营里来了个没打过战的军师,开始不断挑衅。
奇怪的是,没一次讨到好。
西凉国不断加派人手,又不断损失兵力。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轻蔑,求胜心越发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