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打了个哈欠,然后睡意就像是会传染一样,一个接一个的哈欠被打了出来。
“睡了。睡了。”不知是谁迷迷糊糊的说道,似乎下一秒就能睡去,
有的人直接在工位上趴了下来,有人熟门熟路的睡进了地上的被褥里,有人则去了休息室休息。
甲乙丙丁四人强忍着睡意守在屏幕前面。
守完这一个小时就有人来换班了。
公关绝对不是只公关一波就行的,必须要一环套一环,层层叠叠,互相辅助才能够得出最好的公关结果。
不仅是通过这些账号的引导,这家公关公司还花那大笔的钱雇佣写手,画手,视频博主专门为青岚写同人画,同人图,制作带感的视频。
这些人其实也并不觉得奇怪,毕竟经常有粉丝出钱约稿让他来画他们喜欢的哥哥姐姐。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次的雇主实在是大方的有些过头。
同人是什么?同人是所有的意难平,都能平息。是所爱隔山海,山海我来填。是我们爱的那个人在他们所在的世界能有一个好的结局。
而在这些人创作的同人里,那个人会摸你的头,会在寄生虫群中将你救出来,会给你公主抱,会安慰你。温柔的,霸道的,冷酷的你想要的,同人文都能给你。
而视频则比较侧重于那个人的飒爽英姿,看他是怎么样在劲爆的乐曲中冲进虫群,看撬棍是怎样像流星一般的刺穿寄生虫,看她是怎样通过一次次的走位规避风险。
不仅如此,还有很多人把视频中的截图截下来,通过自己的调色和修改,把普普通通的一张图改的能媲美时尚杂志封面。
最出名的一张图就是青岚在虫群中回首向后看那一幕,那应当是被幸存者偶然拍下来的,因为摄影技术并不高超,背景虚化的不像样,但却神奇的把青岚拍清楚了。
有人将整体背景亮度调低,对人像的面部进行模糊处理,只除了眼睛,她甚至有意识的让眼睛更加的透亮,更加的有神。
咋一看上去整张图唯一的光源就是青岚的那双眼睛。
当你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你不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是那个人,只有那个人才会有这样的一双眼睛,那样的坚定从容,似乎泰山崩于前也不会畏惧。
而她背后狰狞的寄生虫群只是在为她的光彩添砖加瓦。
如果说原图就是一个怪人拎着撬棍在街边的话,那么修改之后的图就是救世主对幸存者的一瞥。
那张图刚一发表就立刻获得了上千万的转发量。
似乎每个人都在为这张图发疯。
就连祁淮也保存了这张图。
“你可要更加努力呀,你可是救,世,主啊!”
秘书小姐姐,无意中看到老板把那张最出名的《倾眸》打印出来并用图钉钉在了桌上的时候,又忍不住感叹一下,自家老板追星的狂热程度。
可如果她观察仔细的话,就会发现图钉所定的地方是那个人体的心脏。
青岚最近出去救人越发频繁了,但她也发现,她每次出门都会受到周围人的注目,她又想起了现在社交网络上的热潮。
作为被讨论的对象,她原本以为自己多多少少会有些喜悦,可是并没有,她反而越发的觉得疲惫,以及不安。
她觉得这好像有什么阴谋,正在暗处等着他一样。
青岚攥紧手中的撬棍正打算离开,突然听到了一声尖叫声。
“救救她!救救我的孩子!”
青岚回首,看向声源所在地,她忍不住皱了皱眉毛,原本还有些弧度的嘴角,此刻也被抿成了一条直线。
一个孩子?
一个孩子!
寄生虫堆中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其他的幸存者似乎也发现了这里,他们尖叫了起来,并且立刻对青蓝喊道:
“快去救她呀!”
“快啊!快啊!”
“你一定可以救他的对吗?”
青岚知道此刻根本没有时间去考虑那个孩子是怎么落进虫堆的。
她左脚向后一蹬,整个人如箭一般迅速的冲了出去,同时她的手不断的挥舞着撬棍,生生在寄生虫群中划出了一条路来。
但青岚明白这条路只是暂时的,很快寄生虫们就会再次合拢起来。
“哇!哇哇!哇哇!”
孩子尖利的哭声对青岚过于敏锐的听觉来说实在是一种折磨。
“好孩子别哭了,我来了。”
到孩子不会因为一两句安慰就停止哭泣,她哭得越发大声了。
青岚知道她必须要尽快了,如果寄生虫把虫卵遗留在这个孩子身上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青岚以几只寄生虫为落脚点,更加迅速的冲了进去。
抓住了!
青岚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抱着那个孩子迅速的冲了出去。
青岚从未想过她能跑得这么快,虫群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已经冲了出来,但她明白这并不是结束,以刚才虫群的密度的来说,不说其他的,孩子衣物上肯定已经沾染了不少虫卵,如果就这么把她送回去的话,就算孩子没事,其他的大人这可能会被感染。
祁淮正在看直播。
“是啊,面对着这种情况,你该怎么办呢?救世主,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期待着青岚下一秒的动作。
青岚停顿了两三秒,她似乎有些犹豫,但她很快又坚定了下来,她迅速的将孩子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并扔回了寄生虫堆中。
然后她将自己身上穿着的战斗服脱了下来,用它把孩子牢牢的包裹了起来,
她的身体曲线也在此刻显露无疑。
现场以及其他正在观看直播,人都感觉自己正被一个惊天大雷轰炸!
那个弧度?所以!是女性对吗?是吧!是女性吧!真的吗?也许是胸大肌?不!肯定不是胸大肌,肯定是女性。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此刻并不清醒,脑子不清醒的那种。
祁淮面色冰冷的,看着屏幕,他的表情并没有丝毫变动,让人不知道他对他所看的究竟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有记者终于忍不住冲了出来。
“您好!”
他有些语塞,他突然意识到这是全世界对这个人提的第一个问题。似乎有什么黏住了他的嘴巴,堵住了他的喉咙,他不知道此刻应该问些什么。
全国的目光似乎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
他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终于开口了。
“我们该怎么称呼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