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爸爸的家。”
小宝第一次对人承认尉迟觉阅是他爸爸,还有些不习惯。
不过小孩子也有虚荣心,渴望被崇拜,说完他又加了一句,“也是我的家。”
老太太和老爷子非常想孩子留下,这几天趁着沈文茵不注意,就会对他们讲,这里是他们爸爸的家,自然也是他们的家。
“哇塞,你家好棒,下次我可以去你家玩吗?”小牛看着那些模型都移不开眼。
“当然可以。”小宝答应后才想到要问问大人,这时候也不能反悔了。
“你要不要问问你爸爸?”有一段时间尉迟觉阅天天到幼儿园接二宝小宝,小牛认识他。
问他?小宝撇撇嘴,“不用。”
他把平板电脑靠着墙壁,调整角度,举起手中的模型,“你看我的飞机,大不大?”
“哇,好大,这是可以飞起来的吗?”
小牛也很喜欢这些东西,两人趣味相投,聊个不停。
二宝手里拿着一辆极小的小汽车,沿着墙壁边角呜呜地行使,当他的小汽车开到窗框边缘,忽然听到小宝哈哈笑了起来。
他奇怪地回头,一不小心,手上的小汽车就从窗口直接掉了下去。
窗台高,二宝根本看不到外面,忘记沈文茵说的话,穿上鞋子就往楼下跑。
管家陪着老太太去看老爷子起了没,阿姨则在厨房忙活晚餐,客厅里只有尉迟熳一个人坐着喝茶。
听到脚步声,以为老太太出来,没想到却看见一个小男孩往下冲。
男孩四五岁的样子,长着一双明亮又有神的大眼睛,可爱的小鼻子很挺,嘴巴小巧,一张小脸白净软糯。
虽未长开,稚气十足,却可以预见以后定然是个帅气十足的小伙子。
“你是谁?过来给我看看。”尉迟熳对他招手。
二宝不喜欢她的语气,可是出去必须要经过客厅,只能走过去。
尉迟熳微微弯腰,在他晶灿灿的眼睛里看见了单纯无邪,忍不住起了破坏的心思。
她讨厌孩子!
“好可爱的孩子。”尉迟熳伸手,捏住二宝的脸颊。
光滑柔软的感觉让尉迟熳诡异一笑,加重手上的力道。
因为长得可爱,二宝碰到过好些想捏他的脸人,有了经验,二宝一下子就看出尉迟熳的意图,可是她动作太快了,根本躲不过。
“嘶”二宝脸颊吃痛,拍开她的手。
难道就是因为他太可爱,所以要受这么多伤害?
尉迟熳看到自己保养得意的手背有点发红,瞬间就恼了,瞪着二宝。
“打我?你这个没教养的野孩子!”尉迟熳声音尖锐。
二宝虽然调皮,还和胖仔打过架,毕竟只是个孩子,从未见过真正的恶人。
尉迟熳眼睛一瞪,声调一抬,涂着口红的嘴就像一张血盆大口,吓得他哇一声哭了起来。
哭声震天,嚎得整栋楼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这里不是自己家,尉迟熳四下张望,害怕老太太看到。
“你,你哭什么?我又没怎么你。”
尉迟熳蹲下想要安抚他,手刚碰到他的后背,二宝哭得更大声了。
沈文茵听到声音冲了出来,在门口碰到了尉迟觉阅,两人一起下楼。
阿姨站在旁边不知所措,老太太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哭成这样,她都不知道怎么交代。
不过碰一下就哭成这样,这孩子也太娇惯了。
尉迟熳想着软的不成就想来硬的,正要呵斥他不许再哭,就见大门从外面打开,背着光走进一男一女。
男人拖着行李箱,女人手上提了个袋子。
进门就看见尉迟熳凶神恶煞,抬手好像要打人的样子,而她身边的那个孩子则哭得撕心裂肺。
“你在干什么!”女人直接推开尉迟熳,抱住了二宝。
二宝哭得专心,突然被一个陌生人抱住,顿时傻眼。
这是谁?不会是拐卖小孩的吧。
二宝不停挣扎,哭声里带着害怕。
两个孩子就是沈文茵的命,容不得半点闪失,所以她很注重给孩子灌输安全教育,二宝小宝很有防范意识,直接把女人当成坏人。
“怎么哭得这么伤心,你快看看,是不是伤着哪里了。”女人抱着孩子对男人说。
男人松开行李箱接过孩子,就开始翻他的衣服。
二宝更摸不着头脑了。
难道不是拐卖,是强盗?
“哇不行!不行!”二宝压着自己的裤兜。
早上太奶奶给他塞了红包,不能被坏人抢了去!
男人见了以为他腿痛不敢让人碰,伸手就要去摸他的裤腰,二宝怎么肯让他碰。
“打我孙子?尉迟熳,你真当没人管得了你吗?”
女人不待尉迟熳解释,甩手就给她一个耳光。
“啪”
沈文茵和尉迟觉阅下楼,正好撞见这一幕。
好霸气的女人!
明明生了一副温柔似水的模样,言语气度却像个女王。
称二宝为她孙子,难不成是尉迟觉阅的妈妈?
沈文茵看向尉迟觉阅,后者拉着她的手走过去,二宝看见沈文茵,挣开男人冲到沈文茵怀里,小身板已经哭得在打颤了。
沈文茵无暇顾及自己心里见到公婆的忐忑,抱着二宝柔声安慰。
客厅一团混乱,老爷子和老太太也走了出来。
“舍得回来啦。”老太太坐在沈文茵身边,心疼地摸着二宝哭湿的脸,瞥了一眼旁边的男女。
女人没作声,挤开尉迟觉阅,站到到沈文茵另一边。
“爸,妈。”男人微微皱着眉走到老爷子面前。
老爷子应了一声,转头看向尉迟熳。
客厅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二宝时不时抽噎的声音。
所有人都看向自己,谴责的眼神让尉迟熳不自在,她捂着脸,语气幽怨。
“三嫂你误会了,我就是看他可爱,想摸一下他的脸,也不知他为什么突然就哭了起来,还打了我的手,男孩子顽皮,打得我手背都红了。”
看似在解释,却特意强调二宝打人,还举起手要给人看。
被她唤三嫂的人正是刚刚掌掴她的女人,也就是尉迟觉阅的妈妈程雪。
沈文茵以为她会先判断是非再决定,没想到她一开口就道歉了。
“哦,那对不起了,是我刚刚太冲动了。”
程雪说得漫不经心。
若是她能再诚恳一些,也许尉迟熳就算了,可偏偏不是。
不过她都这样讲了,自己只能忍着。
不忍也没办法,又不可能当着她丈夫儿子的面给她打回去。
沈文茵本就心疼孩子,听到有人说孩子坏话,忍不住反驳。
“二宝才不会无缘无故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