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店肆林立,盛夏的太阳高悬于顶,阳光炽热的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将繁华的盛京城笼罩在一片闷热中。
温愉午休后自醉仙居出来,漫步在南街上,绚烂的阳光普洒大地,商铺的招牌旗帜高高飘扬,那络绎不绝的车马,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满足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映出大魏民众对于泱泱盛世的自得其乐。
她体味着这盛世繁华的喧嚣,心中没来由的一叹,燕宸确实是个很好的皇帝,自即位以来将大魏打理的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衣食富足。
看到街道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灯笼,有些商铺里面也张灯挂彩,彩带飘飘的,她问向夏兰,“今日是什么节日吗?”
夏兰笑意盈盈的答道,“少爷不知这今日啊,是大魏一年一度的花灯会,是祭拜花神祈福许愿的好日子,到了晚上会有夜市,猜灯谜赢灯笼,看烟火表演,放花灯,热闹的不得了。”
她双手紧握,面带娇羞,“这姑娘在上游将花灯放下,在花灯上写下心愿,青年在下游若是捡到谁的花灯,便代表他们二人有缘,双方有意的话,可凭花神的祝福结下一段姻缘。”
“原来我们兰兰是想要嫁人了”温愉打趣道,“那今日的花灯会倒是不得不去了,看看兰兰的意中人会不会出现。”
“诶呀,少爷真讨厌。”夏兰不理会温愉,径自跑到医馆里面去。
温愉走到医馆里头,见芸香这丫头没在柜台前坐着,抬手掀开帘子往里间走去。
里间,游子言一本正经的坐在案首给芸香和永安讲他走南闯北遇到的有趣事,两个姑娘听得很是痴迷,见他不开口了,永安摇摇他的手,“接着说啊,你在漠北遇到那塞外姑娘如何了...”
永安循着游子言的目光望过去,却见久等不见的温天心终于来了。
她甩开游子言的手,小跑到温愉面前,面色中带着一丝紧张,小手握着温愉的袖子,“你怎么才来我等你好久了,千俞哥哥的病情如何了?你可有法子医治吗?”
“在下还不知道姑娘的姓名,上次匆匆一别,竟忘问了名字。”温愉不着痕迹的避开永安的手,看向案首上的男子,“上首那位公子面色红润,中气十足,想必不是来医馆看病的吧?”
游子言啪的一声打开折扇轻摇起来,又是一副颠倒众生的模样,“温大夫好眼力,在下姓游名子言,乃是少衍故友,今日登门拜访未先告知,还请见谅。至于那位盛气凌人的姑娘,是当今天子的胞妹,永安公主。”
温愉稍感诧异,少衍那个闷葫芦在这盛京居然还有朋友。对于姑娘的身份,她倒是习以为常,毕竟天子脚下皇亲贵族傍地走,这遇到公主也没有什么可见怪的。
她对永安行礼,“在下温天心见过永安公主,公主万福。”
永安摆摆手将温愉扶起,“不用管这些虚礼,我平生最讨厌这些繁文缛节了。”她亲昵的拉着温愉的衣袖,将她带到凳子上坐下,她自己也端坐到一旁。
温愉神色淡淡的看了二人一圈,抬头看了眼角落里的芸香,“少衍人去哪里了,这故友上门他好歹得要出面见见。”
“少衍他在院子里练功呢,不让人靠近。”芸香给温愉添了杯茶。
游子言一脸平静,仿佛司空如常,“这少衍练功就是这样,以前在镇上的时候便是如此刻苦。”他打量了温愉一圈,一双满是风情的眸子里荡漾出了然,这姑娘确实清新脱俗,怪不得燕宸那厮见之不忘。
“姑娘上午去了何地,我和永安等你许久未归?”游子言抬头问道。
温愉看着二人关切的目光,想必他们也是认识谢家的,叹了口气说,“谢千俞的情况不是很好,如果药材找不到的话,恐有性命之忧。”
永安手中的帕子都要被她扯得看不出形状来了,“你说是什么药材,我一定给你找出来。”
游子言也正色道,“谢家我虽然不是很熟,但是同样是盛京有头有脸的人家,谢千俞的事迹我略有耳闻,他也算得上是少年英才,你且说是什么药,我游家商行遍布天下,也可以尽一份绵薄之力。”
“目前稀缺的是蛇炎果,四瓣生骨花,天仙子这三味药材,其余的想必以永昌伯府的势力都可以找到。”温愉淡淡的说。
游子言摸了摸下巴,眉宇间充斥着纠结,这三种药材他闻所未闻,连样子都没有见过。
温愉也希望谢千俞的病可以多些人帮他,提议说“等下我将这三味药材的样子画下来,你们一人一份带走,多个人帮忙也算多点希望。”
永安激动的不得了,她的谢哥哥病情总算有着落了。午后日头渐过,医馆的病人渐渐多了起来,温愉忙碌起来,便无暇顾及两人了,她专注在看病当中,不觉日头渐渐西下,已经是暮色熹微的时候。
她伸了个懒腰,送走了最后一位病人便打算关门打烊,斜睨了一旁喝茶吃点心的两位,“你们两个不会是呆了一下午吧!”
温愉想到他们这一下午在这白吃白喝,不觉黑了脸,又不能当面赶人。
她微微笑道,“小店要打烊了,二位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就先回去吧。”
游子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走过来手自然的搭在温愉的肩上,“温大夫何必这么见外呢,这天色尚早,今日可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平日里见不到的闺阁美人,今日都能一饱眼福,我和永安可是特地等你一起去的。”
“对吧,永安?”
永安不明就以,今日原来是花灯会,这么热闹人多一定好玩,“是啊温大夫,我们一起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