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禾没有出神太久,因为很快,便有太常寺的人来传唤了。
“快去吧。”阮轻湄挥了挥手。
陆青禾离开后,她看了三小只一眼,勾了勾唇,“你们先多吃点,垫垫肚子。”
三小只没察觉到自家老师话里暗含的深意,均是摇了摇头,“不了不了,我们不饿,这糕点都要吃吐了。”
阮轻湄也没有再说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偏殿等待的众人完全不知道正殿内发生了何事,只是隐约能听见喧闹人声和丝竹管弦之声。
阮轻湄闭着眼睛小憩,实则在心里默默估计着时间。
午时二刻。
午时三刻。
午时四刻。
午时……
“教坊司,素殊、十归、锦鸢何在?”
殿门外突然响起太监尖细的嗓音。
里面的人俱是一愣,目光全都不解地汇聚在角落的某张席位。
阮轻湄轻叩着桌面的指节缓缓顿住,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睁开了眼。
对着三个处于懵圈状态,甚至还有点惊慌失措的小姑娘道:“公公叫你们呢,去吧。”
三人虽不解且惶惶不安,但是在对上老师安抚的目光后,提着的心莫名就镇定了下来。
“嗯!”三人点了点头。
那公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没说何事,只是在见到人后便急忙地带着她们出去了。
留下一众看热闹的人。
苏陵安:“她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阮轻湄剥着花生道:“有事也是好事。”
……
另一边,太华殿,正殿。
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帝王坐在高台之上,右手边下位,是身着暗金色朝服的萧文景。
掐着点儿从宫外赶进来的。
高台之下,两边分别列坐着后妃、皇子、公主、皇亲国戚,以及四品以上的朝中大员及家眷,当然,还有各国来的使臣。
萧文景原本对这一整场朝宴都兴致怏怏,但此刻他来了兴趣,饶有意味的目光钉在大殿中央站立之人身上。
那人身着北漠的服饰,手中展开执着一副画。
与大邕的工笔画抑或是写意画不同,那羊皮卷上绿眼睛的猫栩栩如生,像是活的一般,随时随地都能从画里跃出来。
“陛下有所不知,这幅画是我北漠小王子所画,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小王子虽不过九岁,性子却颇为顽劣自负,我家可汗为此着实头疼。”
“可汗素仰慕贵国乃文化之邦,书画音乐礼仪皆为四方诸国之首,特交代臣此次定要求贵国赠丹青一幅,好让臣带回北漠,叫我家小王子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
北漠的使臣表面上一脸谦恭,实则句句都在挑衅大邕。
有别国的使臣看着画,窃窃私语道:“这居然是一位九岁稚子所画?真的假的?”
“北漠与大邕素来不交好,这次怕本就是存着羞辱的心态来参加朝宴的。”
“我看这画颇有古怪,那猫的眼珠子倒像是会转一般,北漠分明是有备而来!”
也有看不惯北漠这副嚣张姿态的,“切”道:“大邕朝能人善士极多,岂会让北方蛮夷轻易打压下去?等着瞧罢。”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