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之上,皇帝的脸色看不出喜怒。
底下的群臣面面相觑,竟无一人有底气出头。
他们不敢应也是有自知之明,这种感觉就像是爬和走的区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
萧文景看着那画,心中第一次涌现了对原来世界的些许怀念。
只可惜他并不善作画,来到这个世界后虽从小就有学习,但习的也仅限于大邕的水墨画。
皇帝看了萧文景一眼,没说什么,视线扫过群臣,面色平淡地问道:“诸位爱卿可有主动愿意赠画的?”
没人出声,甚至视线躲躲闪闪。
皇帝的脸色黑了几分,“爱卿们不必拘束,尽可一展画技。”
依旧没人站出来。
大殿正中的北漠使臣见此,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一些急性子的武将忍不住了,“北漠小儿!有本事,来跟老夫比划比划!敢不敢?”
那使臣一脸恭谨地弯腰行礼道:“将军说笑了,贵国人才济济,不至于连一副像样的画都拿不出来吧?”
“你!”那武将气极,又说不出话来。
皇帝:“不得无礼。”
大家互相交头接耳时,跪在大殿外等候的陆青禾一行人膝盖已经发酸。
原本按正常的流程,她们已经跳完舞撤了,但是就在她们进殿之前,那北漠使臣不知发什么疯,非说年年都是这样的舞蹈看腻了,一通嫌弃罢,又拿出了那张画卷。
她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直跪在殿外。
“那画!”
陆青禾身旁,阮骊歌突然低声惊呼道。
陆青禾不由瞥了她一眼,“你能画?”
阮骊歌摇头,“这北漠的狗东西,是仗着画具与咱们不同罢了,若是用毛笔,画破天也画不出这样栩栩如生的感觉。”
陆青禾拧了拧眉,“画具?你怎么知道这些?”
阮骊歌心道:我来自几千年后,知道的多了去了。
但这话她不能说,也解释不通。
“你看那画像的感觉,和咱们的水墨画完全不是一个风格,而北漠那群狗东西又不可能在画上施了什么障眼法,所以问题只能出在画笔上。”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画技到了一定境界,才能画出这样真实的感觉。”
陆青禾眼中分明划过什么亮光,她若有所思,“所以,那北漠小王子并非画技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只是因为工具更胜一筹?”
阮骊歌想了想,“可以这么说吧。”
顿了顿,怀疑道:“难道你有什么办法能破开这一局面?”
陆青禾目光看着大殿中央的位置,闻言,眼睛一眨不眨,“师父说过,富贵险中求。”
师父还说过,这个世界上并不缺少机会,缺的是能发现机会的眼睛。
“诶!你干什么去?”
阮骊歌惊了,因为原本跪在她身旁的人已然站起身来,低头俯身,一步一步姿态谦卑地朝着大殿正中走去。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大殿中央站定后,陆青禾强自镇定地跪拜行礼。
不止是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连底下席间的群臣还有各国使臣的目光都纷纷汇聚在了陆青禾身上。
太子妃她只想混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