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女孩一副完全招架不住的羞涩样,郁自谌俯身拉开床头柜底层的抽屉,把盒子丢进去,煞有介事道:“先藏好,暂时还用不上。”
回头看着陆安然红晕未退的小脸,他又问:“家里给你买的?”
陆安然垂着头,没有回答他。
郁自谌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判断。陆子续作为父亲,绝对不会主动跟女儿沟通这种事。
郁自谌笑:“你这个继母,办事还挺靠谱的。”说罢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多学着点……”
陆安然已经侧身躲开他的触碰,心里到底还别扭着。
郁自谌的手机响起,其实已经响了一个早上,他挂断了好几通无关紧要的来电,这回徐特助这一通无论如何不能再视而不见。便拿了手机走到阳台上去接听,那边情况复杂,电话里三言两语很难解决,郁自谌得回公司一趟。
接完电话,他从阳台回到屋内,看着还杵在那里的陆安然:“我还有点工作,现在要回公司。你一个人在家里可以吗?”
陆安然踌躇了一下,终于问出口:“家里……没有别人了吗?”
郁自谌把手机放回口袋,闻言,看陆安然的眼神似笑非笑:“我以为,你和我订婚的时候,至少上网搜一下我的基本信息。”
他说这话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却让她莫名心虚了。
“午饭荣姨会准备好给你,你现在可以先休息。我走了。”说完,郁自谌在落地架上取下西装外套搭在手臂处离开。
郁自谌走后,陆安然并没有在那张床上睡觉。
她拿手机去客厅坐着,搜了下郁自谌的词条,结果除了显示他是深市首富郁近阳之子,毕业于哈佛大学MBA,以及几年间出任志城CEO的个人荣誉和主要成就外,别无所获。
想了想,她删掉郁自谌的三个字,转而换成郁近阳的词条搜索。
这回的词条内容丰富多了。
个人的经历事业还只是其次,他的情感生活占了大大的篇幅,人物关系谱那儿的“前女友”人数不胜枚举,却没看见“妻子”的栏目。
众所周知郁自谌母亲早逝,难道他的父亲多年来都没有再婚?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再婚,也不会愿意跟儿子呆一块住吧?
正胡思乱想中,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在那里纠结他的事。
甩甩脑袋,她起身在房子里溜达。
整栋临江别墅面积很宽敞,但是房间却不算多。
二楼除了主卧,还有客房、备用浴室、书房、储物室,共五间。
倒是客厅向着深江的方向,大排的落地玻璃让整栋房子光线充足,视野开阔。
叫荣姨的管家生怕女主人初来乍到一个人太闷,特意上来陪她在各个房子里头乱转。
进入客房时,荣姨介绍:“这间客房是采用欧式古典装修风格,床垫是美国进口知名品牌丝涟,因为不知道入住的客人喜欢什么样的风格,三件套便没有套上。”
“这间房没人住过吗?”陆安然问她。
荣姨说,二楼除了先生,还没有人入住过。
陆安然心念一动:“那我住这间房可以吗?”
荣姨只当她也跟先生商量好了,忙不迭答应着去给女主人铺床单套枕套。
郁自谌去到公司已经十点,埋头工作一不小心忘了时间,直到梁秘书给他买来了工作餐放在案头,他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半。
从大班桌站起身,他拿着手机走到茶几旁,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茶一边把电话拨回郁府。
电话那头荣姨刚替陆安然布置好客房。接到了先生的电话,她放下手头的杂务,就听那头先生问:“她醒了吗?有没有吃午饭?”
荣姨想起半个小时前还在客厅里坐着刷题的女孩,跟郁自谌实话实说:“少夫人没睡,一直在学习呢。午饭已经准备好了,她说她不饿……现在这个年头,我已经很少见到像少夫人这样爱学习的女孩子了。”
就她的小女儿,整天捧着一部手机刷视频打机,从没见碰过书。
郁自谌心想这可真是一头扎在书堆里做个妥妥的女学霸了,他嘱咐荣姨:“不管她在做什么,现在立刻催她把午饭解决了。早上也没吃多少东西,哪有不饿的道理。”
说是没胃口更恰当。
荣姨应下了。
这天中午,在荣姨的三催四请下,陆安然终于吃了午饭。
午饭后,她窝在沙发上和林晓姿打了几局王者。
房子的正主儿不在,让陆安然有种鸠占鹊巢的窃喜。
荣姨没事从不上二楼,给了她极大的自由空间。陆安然甚至觉得,如果郁自谌永远不回来了,那让她一辈子在这房子里头待下去也没问题。
下午,郁自谌照样打电话过来,说他晚上有应酬,让陆安然一个人吃晚饭。
这话正中陆安然下怀。
晚上,郁自谌跟鼎深几位老总吃过饭,几个日常走得近的生意朋友便提出走下一个场子,去酒吧唱歌喝酒。
郁自谌看时间不算晚,也没有拒绝,当下应了,叫司机开车去深市最有名的销金窟爵世。
觥筹交错,酒酣耳热之际,东盟的陈少却乘机提议:“爵世最近新招了一批女实习生,听说一个比一个盘正条顺!要不叫两个进来玩儿玩。”
登即有几个男的蠢蠢欲动地附和:“陈哥,这方面的消息就属你最灵通了!”
“谁不知道咱几个里头最玩得开的就是他!”
郁自谌喝得有点高了,正坐在包厢角落的沙发里醒酒,闻言只轻抬眼皮觑了下陈少:“你悠着点,别把自己的身子给玩塌了!”
陈少也是黄汤灌多了,说话都不知轻重起来,大着舌头道:“郁总一起玩啊,怂什么?玩不起还出来?”
男人的脸面尊严是最经不起同性的挑衅的。
另外几个在场的哥们登即变了脸色,赶着上来劝和:“陈少你是真喝多了吧?”
也有给郁自谌点烟的:“他这个人一向是这样,不会说话,郁总大人大量,别跟他见识……”
郁自谌穿着黑色手工皮鞋的脚抬起来,交叠着搭在了茶几上,模样吊儿郎当又懒散:“我就是玩不起,你待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