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茵成海，碧波万顷。

这天的阳光格外温和。

“射手假说是这样的……”

“有一名神枪手，在一个靶子每隔十厘米就打一个洞。”

“然后生活在这个靶子的二维智能生物中，有一名科学家在对自己的宇宙，也就是靶子进行了观察之后，得出了一个伟大的定律——宇宙每隔十厘米，就必然会有有一个洞。”

“它们把神枪手一时兴起的随意行为，看成了自己宇宙中的铁律。”

挂着浅浅的笑意，林毅平静的说道。

坐在方桌左侧的赵楚梦，眨巴着眼眸，迷糊的问道。

“你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不，我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林毅眼帘一垂，摇摇头。

不得不说。

他的一举一动，哪怕再怎么细微，都仿佛意味深长。

那些对林毅一知半解的人，最容易因此而进行自我脑补。

就像赵楚梦一样。

她现在愈发觉得，林毅一定知道什么更加恐怖的事情，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言归正传。

林毅现在是在特殊安全部的邀请下，才来到了江边的一处休闲场所。

还有其他专家学者也在场。

大部分都是从南极洲回来的。

甚至包括几个进入过古老者都市的人，他们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尽管要忘记那场噩梦很难，甚至可以说是不可能。

但只要不再去回忆。

那些恐怖，似乎还是可以尽量克服的。

而事实。

是否会在直视了那些恐怖存在之后，陷入癫狂，是有比较明确的界限的。

在林毅通过系统已经设定好的体系之下。

达到永恒级的存在，就有可能会给人的理智带来永久性的创伤，也就是所谓的san值归零。

但这不是绝对的。

像已经被创造出来的达贡，就会给目击者留下生还的余地。

但如果当一个人类试图去理解和靠近达贡的时候，那么他离发疯或者死亡也就不远了。

除非达贡掌握了能够不干扰人类精神的能力。

在永恒级之。

便是不可名状级，到了这个等级，就是绝对的不可直视。

那种存在，哪怕是泄露出一丝丝气息，都会让人类这种渺小的生物，彻底陷入深渊，且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

当然。

林毅没打算直接弄出一尊邪神，然后就弄疯全部人类，覆灭星球文明。

因为那种做法对他而言没有任何好处。

现在。

整个星球的人类，都是他的金矿。

他要的是可持续发展。

而不是一下子把整个金矿都炸掉。

这种利害关系得看清楚。

“林毅你来了！”

人未到声先到。

陈志远从林毅后方走过来。

他面色恢复了很多，精神状态不错。

“快快，有新发现，昨晚有个联邦的主播，做了一场很诡异的直播……”

没有多少寒暄，陈志远开门见山。

他拿在手的平板电脑，有准备好播放的视频内容。

一看就知道是经过剪辑的。

也就不难看出，现在特殊安全部，有多么看重林毅捏造的，那片未知而恐怖的黑暗之海。

很多眼睛都盯着那些风吹草动。

“陈教授，那场直播我看过了。”

在陈志远絮叨之前，林毅开口道。

“你看过了？”

陈志远一脸惊讶。

“恩，弗朗西斯回到他外叔祖父家，跟邻居交谈的时候，我就已经打开了他的直播间，一直到联邦安全局的人，关掉他的直播，我都一直在看。”

林毅很平静的说道。

这种未卜先知，无疑让人感到惊疑。

陈志远和赵楚梦都一脸怔然。

林毅是怎么恰好就打开了弗朗西斯的直播的？

“现在，我明白我之前做过的那个噩梦，到底是什么了。”

这时，林毅眼神突然深邃，煞有其事的补充了一句。

“你说的是……在南极洲科考站的那天早，你做的那个让你大汗淋漓的梦？”

陈志远一下子就把握住了重点。

连刚刚在心头生出的困惑，也仿佛要得到迎刃而解。

他说着，拿出一张纸条。

那张纸条，有林毅在南极时亲手写下过的怪异内容。

“昨天那场直播里，那些怪人吟唱过的，像是祈祷的内容……”

陈志远带着求知欲的眼神，注视着林毅。

“旧日赞歌。”

林毅平静的回答道。

他抿了抿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

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不定，连呼吸的节奏也有些变化。

陈志远和赵楚梦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那些人崇拜的是旧日支配者克苏鲁，他们在等待克苏鲁苏醒，他们会为克苏鲁献活祭，祭品通常是落入他们手中的可怜人类，他们……邪恶且扭曲。”

林毅沉声说道。

周围有其他学者也靠了过来。

他们的眼神中透露着如同主旋律般一直存在的——好奇和恐惧。

“那些光怪陆奇的东西，我也只是在梦中见到过，会做哪些噩梦，也许是因为我深受克苏鲁雕像的影响，却还活着的缘故……”

“总之，我和那个雕刻家亨利有过类似的经历，只不过我比他更强一点。”

林毅平静的描述着恐怖。

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陡然像是多了一层仰望的色彩。

他所表现出的坚定意志，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发自内心的钦佩。

但也同样带着深深的担忧。

尤其是那些经历过，见识过部分恐怖的人。

他们明白那种感觉有多么折磨和煎熬。

所以他们很自然的产生担忧。

担心林毅会不会承受不住那些恐怖带来的折磨，最终也走向末路。

只是。

他们不会知道，林毅不过是在伪装和表演。

他们该担心的是自己，而不是林毅。

因为，搞不好哪天他们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林毅拖出去当工具人使了。

“为什么林毅你能做到克服那些恐惧……仅仅只是因为，你说过的你意志比较坚定吗？”

忽然，陈志远相当口直心快的，提出了一个有意思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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