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宇文录借兵一事,陈彦自然是不肯的。
南国虽然有数十万兵员,可是每一个都是南陈的子民,可不是炮灰。
那宇文天录无功而返。
唯留下杨广被绑缚在大树,也是非常的凄惨了。
一次杨广被囚,陈彦待他还算厚道。
此一次索性把他和韩擒虎关在了一起,两人刚好做个伴。
别院中某处小院里。
韩擒虎骤然间见到杨广,也是有些吃惊,黑脸直抖。
“晋王,老臣拜见晋王!“
“原来你一直都在南国?“
“是谁,把你糟蹋成个样子?“
韩擒虎虽然被擒,可是虎死架子犹在,这些时日里一直未曾投降,死撑着。
“韩将军,“杨广凄婉道:”我这点小伤倒是算不了什么,不过你我二人皆是囚徒,前途堪忧啊。“
“陈彦,我杨广和你不死不休!“
“宇文小贼,坏我好事,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杨广恨的牙痒痒。
可是韩擒虎却道:“晋王,我见你消瘦异常,有气无力,大话就先别说了啊,我这里还剩下半只烧鸡,一壶好酒,不如你拿去吃了吧?“
“当真,我饿!“
韩擒虎:……
陈彦当然不会杀杨广,此人还有大用,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又多派了人手看管,任其自生自灭了。
那晚之后,又过了数天。
天下风闻突变。
先是周郎和任忠二位将军处传来捷报,已攻下淮南和寿春。
再拿下两地,由此为据点,则西可平豫章,东可平杨州,北可达徐州。
兵锋直指长安,也未尝不可。
杨坚虽然调王世充前来对阵,可是又那里是周郎的敌手。
不过那王世充也是员悍将。
每战之前,必杀俘,或杀军中不听军令者祭旗。
有时多达百人。
往往战事未启,自己这边已经搞得人头滚滚,血流遍地。
人人噤若寒蝉。
可虽然如此,仍是未能力挽狂澜。
杨坚高卧长安,震怒不已。
琉璃酒盏已不知道被他摔碎了多少支。
宫人嫔妃也跟着倒霉。
也只有那皇后孤独伽罗敢于说几句话。
这倒也罢了。
又有两件大事,震惊了天下。
一是宇文天录于蜀中起兵,代宇文氏伐隋,杨言手中有大军三十万,欲攻破蜀中锦官城。
可是据陈彦的谍报,这宇文天录也是个狠人。
虽然在陈彦这里吃了瘪,可是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却是扇动了洱海边的六个小国,史称六诏。
这六诏分别为:蒙巂诏、越析诏、浪穹诏、邆赕诏、施浪诏、蒙舍诏。
这六诏之中,以蒙舍诏最为靠南,实力也是最强,称做南诏。
南诏早已有统一六诏之心。
好似觉得机会已至,便联合宇文天录,把洱海边搅得鸡犬不宁。
杨坚没法,只好派了大将伍建章前去平叛。
这伍建章或许是个生面孔,可是他有两个侄子,分别叫做伍云昭和伍天锡,算得两员悍将。
另一个,却是原北齐高氏,因为有山东氏族相助,于河北高鸡泊举兵起事,欲光复北齐。
北齐高氏,我们有必要多说两句。
北齐代东魏,历经六位帝王,享国不过28年。
这六位皇帝,一个比一个奇葩,一个比一个疯狂。
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这六位皇帝,没有比“人渣禽兽”更为符合的了。
原来这高氏,眼中并无什么天理论常,不仅荒唐无度,更是姿意弑杀。
什么奇葩事情都做得出来。
其中最为著名的,便是“玉体横陈”这个典故。
后世李商隐有诗为证:一笑相倾国便亡,何劳荆棘始堪伤;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
所以据陈彦谍报,这个所谓的高氏复辟,不过是山东氏族搞的一个噱头而已,真正的主谋和领导者,无非还是山东的氏族。
此两件事情一出,天下顿时大哗。
杨坚可不仅仅是震怒了,已经感受到了深深的危机感。
所以他又派了大将鱼俱罗和邱瑞,前去平叛。
这个鱼俱罗自然是一员猛将,不必细说,却说邱瑞其人,本人倒也平常,却有个子侄,名叫秦琼。
此时虽然只有十多岁,可是早已经随军,勇武过人。
北隋可谓是四面楚歌,让杨坚寝食难安。
国中处处漏风,南陈又咄咄逼人,而且老仇人吐谷浑和东西突厥,更是引颈观望。
竟连那小小高苟丽也蠢蠢欲动。
长安太极宫。
杨坚召来一众群臣,详谈天下大事,更是有佛家高僧分列两边,低声呤唱,佛音缭绕。
“陈彦小儿,朕必破陈,食尔血肉!”
他太气了。
以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陈彦,都是因为自己贪图那一方传国玉玺。
杨坚那边焦头烂额,陈彦这边可就悠闲舒畅,日子不要太过舒坦。
没错,陈彦大婚了。
光棍皇帝终于有了后宫了。
四个美人儿,陈彦娶了俩,都封为贵妃,分别是萧姑娘,萧贵妃,李妙真,李贵妃。
至于为什么只娶了俩,那当然是另外两个有点太不像话,一心都想做女将军,皆言,大仇不报,誓不成婚。
“这是什么话?”
不过,由了她们去,肉烂了已然在锅里。
不仅如此,陈彦又推波助澜了一波,把陈叔宝选定的秀女都推给了两人。
这下可好,娘子军实力大增。
不,是人数大增,实力未必。
倒要看看两人能鼓捣个什么“奇葩”出来。
这一日,一大早。
陈彦自萧贵妃居住的凤藻宫里坐起了身,见着美人儿依然熟睡着未醒,一幅慵懒模样儿确实令人怜惜,可人。
她如一只小猫儿蜷缩在床角,微皱着眉头,似仍有痛楚未消。
更是疲累已极。
一幅绝美的容颜,泪痕已干,多是欢喜。
陈彦心中难免有些自责。
想起昨夜数次风流挞伐,未免嘴角含笑。
“天下鼎沸,不能于美人儿日夜厮守,确实是人生遗憾事!“
起身。
命人备马。
却是和冠聪两人,朝着公输先生的造般作坊而去。
两日之前,老公输已命人递来了消息,说是新船已接近尾声,自然要让陛下过目的。
可是陈彦新婚燕儿,食髓知味,那里肯理他。
今日里,虬髯客和杜衡的船队已经准备妥贴,正要出航,陈彦自然要亲自相送,在外人看来,这不过是一次普通的通商。
可陈彦知道,这关乎国运天下。
日头才露头,秋风吹稻浪,九月末,十月初,桂花飘香。
还是那个环形水坳,一众人等已经等在道边,就待陈彦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