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抬头,深深看了刘玄一眼。
对于刘玄的邀请,他没有立即答复。
他站起身来,看向窗外。
窗外,院内。
银装素裹。
天地,一片苍茫。
司马徽仰天一叹,道:“老夫在此隐居挺好,大都督,改日再说,如何?”
刘玄大步而去,看向窗外。
“改日,等建成荆州书院,再请先生出山。”
司马徽神色一愣,问道:“荆州书院?”
“本都督打算在荆州、交州、豫州,三州之地,建造几座书院,本来想请水镜先生,为我招揽名士,招募学子。如今,水镜先生不想出山,那就改日。”
说着,大步而出,站在雪地中。
似乎,便要离开。
司马徽心念一动,问道:“大都督,大汉乱世,礼崩乐坏,天下士族投奔各处,都督开办私学,徒然耗费钱财。”
“钱财乃是小事,本都督想要的,乃是凝聚百姓之心。”
“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当初,张角黄巾作乱,能够凝聚百万黄巾,靠的是妖言惑众,汉中张鲁,亦是如此。”
刘玄转身,话锋一转,沉声道;“本都督所想的,便是将天下学子,招揽麾下,教化百姓,凝聚百姓之心。”
“百姓如水,诸侯如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刘玄之言,如黄吕大钟,在司马徽耳畔响起。
这位水镜先生,汉末三国的隐士。
闻言,顿觉心中惊骇;“大都督,真是见多识广。”
心中,生出敬佩之意。
此时,司马徽前几步,向刘玄抱拳道:“大都督,水镜受教了。”
刘玄扶起,笑道:“在水镜先生面前,我刘伯阳班门弄斧也。”
他不亢不卑,更增加了水镜先生的好感。
水镜先生不禁向那书童喊道;“元直,快来拜见你的主公。”
刘玄向那书童看去,已知那书童便是有王佐之才的徐庶,徐元直。
徐元直、崔州平、石广元、孟公威,均是颍川学士,彼此熟络。
徐庶大步而来,向刘玄抱拳道:“拜见主公!”
自此,徐庶便在刘玄帐下,成为一名谋士。
水镜先生笑道;“恭喜大都督,喜得徐元直。”
刘玄问道:“水镜先生,可否出山?”
水镜先生深深地看向刘玄,道:“大都督,你的文采,打动了老夫。”
“老夫生平所学,从未有如此深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真是说到了根子里。桓灵二帝,宠信宦官,才有黄巾之乱。”
“后,灵帝驾崩,何进被杀,董卓入洛阳,使得大汉名存实亡。”
“而今,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为非作歹,幸好,天降大都督。既然大都督邀请,那我便出山,助大都督一臂之力。”
刘玄行了一礼,道:“多谢水镜先生。”
他没想到,能够这么快,邀请水镜先生下山。
徐庶在旁,不禁心道:“不知主公如何请到先生下山。”
他知道,水镜先生,一直感叹天下大乱,所以,避祸南漳,专攻学术。
如今,刘玄三言两语,便邀请水镜先生下山。
这使得徐庶对刘玄颇为敬佩。
他亦是知道,在这位大都督的面前,他一定能发挥真才实学。
“大都督,天色已晚,大雪纷纷,不如先在书院住一日,明天再往荆州,如何?”
“如此雪景,正想向先生请教一些问题。”
水镜先生目光一凛,似乎明白什么。
他看向徐庶,便道:“元直,你去斟茶,我与大都督,秉烛夜谈。”
回到房中,二人相对而坐。
窗外,雪花纷飞,乱作一团。
屋内,刘玄与水镜先生,谈古论今,不知不觉,提到王莽。
刘玄知道,王莽是一个穿越者。
但,王莽得到皇位,太急功近利,虽然做了些对于百姓来说的实惠。
却损害了世家大族的利益,使得这些世家大族,群起反抗。
最终,昆阳之战,王莽败在位面之子刘秀手中。
虽然,刘玄知道,他得到天下,也要经过这些世家大族。
但诸侯相争,却能让这些世家大族,自相残杀。
到时候,不足为患。
故而,刘玄心中,已然有了周密的计划。
不知不觉,与水镜先生,说了一宿。
这位汉末三国的隐士,将当前形势,一一指出。
甚至,向刘玄提议道:“大都督,既然得到豫州与交州,可先发展三州的经济,稳固人心,假如急于扩张,会适得其反。”
刘玄点头。
如今,距离来年开春,还有两个月,他正要借此机会,稳固人心,凝聚三州之力。
清晨。
大雪渐止。
刘玄与水镜先生、徐庶、李存孝离开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