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席大人敲着比霍渊少爷更温润谦和,竟也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便是大人所说的惊喜?”暮摇婳鼓着脸颊,很郁闷的样子。
“当然,可微臣也不明白哪里出了差错,又惹得殿下不开心,微臣该罚。”
“大人这话说的,好像本宫很容易生气似的。”
帝姬这神态着实可爱得紧,席大人忍俊不禁,“没有,殿下只是太纯粹了。”
暮摇婳奇奇怪怪地睨了他一眼,“这惊喜具体指的是什么?”
“给殿下作证,帮殿下重获清白之名。”席柏言带着淡淡的诱哄味道,“殿下也听到郎中说的那些了,一定能洗刷殿下的冤屈,接下来的便交由臣来解决,嗯?”
见她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他放软了声音,“殿下不是不想再见到他么?那便让微臣来处理好了。现严衡冲已在司法监,之后殿下要做什么,微臣会配合您。”
“可大人为什么要替本宫做这些?”
“自然是说错了话,想做出一点补偿。”
他是指那天在马车里
暮摇婳目光一闪,“本宫都快忘了大人又知道本宫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嗯。”他低低地叹,“因为殿下啊,眼睛里太干净了,看着微臣的时候,清澈见底。”
终究是初出茅庐,帝姬的眼中还藏不住事,要再过那么一年半载,恐是会很难再看透她。
被他说得心下一颤,暮摇婳心知目前自己是压不过席柏言的段数了,也不扭捏,“每次都叫大人猜准了,本宫很不痛快。罢了,大人便放手去做,天色已晚,本宫必须回府了。”
“微臣让叶管家送您。”
“不必,父皇派了人送本宫。”
席柏言不再坚持,表示过多的关心反而显出他的谄媚,这会影响她对他的看法。
他将暮摇婳送到门口,少女上了宫轿还回头冲他笑了一笑,远胜万家灯火的璀璨。
奢华又不是内敛的宫轿载走了小姑娘,席柏言略一晃神,敏锐地察觉出她今晚的异样。
只是这异样究竟因何而生,他不得而知。
夜色吞没她离去的影子,席柏言转身回府,声音裹挟着夜晚的风,清冷、缥缈,“好好招待霍家的郎中,他还不太乖。”
叶南尽无端的精神一凛,“遵命。”
还没回到帝姬府,暮摇婳便困倦的昏昏欲睡。
晚上喝的那两杯酒后劲上来了,是有微醺的感觉,她连打了三个哈欠。
七菱就在门外候着,见着宫轿到了立马迎上前,扶住了摇摇晃晃下来的暮摇婳。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有些乏了,无碍。”又是一个哈欠,暮摇婳双眼朦胧地问:“对了,师兄还没回来吗?”
这都好多天过去,他还没追查到那人么?
七菱生怕她踉踉跄跄地摔着,小心地扶着她的肩,“没呢,但是他飞鸽传书说找到殿下要的人了,在赶回的途中。”
暮摇婳却稳住了身形,“那就好,本宫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