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稍一顿,道,“所以我新买了件赔给你,你不介意的哦?”
墨绿色的披风由她抱在怀中,席柏言一时猜不透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不介意,你不赔也没关系的,说一声即可。”他眼眸微眯。
因为他还坐着,少女已站起,便显得她高出了些,但基本能保持平视。
这样的距离,他连她眼底的每个变化都能尽数捕捉。
“其实主要是我看它适合你才买的。”暮摇婳有时也分不清自己所说是真是假,“今天我想要给先生穿披风。”
他愕然,随后失笑,“你我身量相差比较大,我一起身,你岂非要垫着脚才能帮我穿它?”
“我想试试。”暮摇婳眨巴眨巴眼睛,在黄昏的天色映衬下多了三分朦胧的美感,语气诚挚地令他心动。
或真或假,何需分清?
“将珠。”他嗓音暗哑地唤他。
暮摇婳手一抖,“怎么啦?”
“你喜欢我?”席柏言倾身拉近他们的间距,“偶尔我会恍惚地觉得,你喜欢我,但是又会马上抛开这个可能,因为你是帝姬,不缺人喜欢,何苦费力讨好我。”
有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自己鼻尖,暮摇婳蓦然喉间一阵艰涩,“不喜欢你,又为何要让你当我的驸马?”
“似乎是这逻辑。”他轻轻地挽唇,“那么殿下大可向圣上求取圣旨”
“那不好,我想让你因为我的好而娶我,并非因为圣命难为。”
暮摇婳也倾身,近的几乎在他眼前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剖析开来,用最干净的自己做饵料,“大人莫非是怕了?”
“怕什么?”
“怕自己终有一日,会喜欢上我。”
“”
经年流转过后,他耳边最清晰的属于她的话语中就有以上这句。
暮摇婳进退自如地后撤,脸上重新扬起笑脸,“先生起来试一下嘛,穿着应该正合适的。”
席柏言默然地站起,差距立刻彰显,暮摇婳也愣住了,“是是有些困难哈。”
不比不知道,这下她终于发现,他真的好高。
换言之,自己真的好矮。
她不气馁地爬到台阶上站好,点点头,“嗯,这样就差不多了!”
确定她站那没有危险,席柏言这才未出言制止。
“先生你过来啊。”暮摇婳招呼道,对为他穿披风这事是兴致勃勃的。
男人压住眼底的异色,到底是乖顺地站了过去,任由她的摆弄。
她的小手在他身上调皮地掠过,最后停在他胸前。
席柏言抬眸,看她神色专注地系着衣襟的带子,完事后轻轻巧巧地蹦了下来。
他眼眸顿然微缩,是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对她的担心。
暮摇婳无恙地落地,围着他左看看由瞧瞧,眼角眉梢都荡起得意的喜色,“我的眼光也很不赖嘛。”
帝姬府里燃起了灯火,面如冠玉的男子裹在墨绿的布料当中,俊美得令她移不开眼。
大抵是这件披风经她挑选,故而更能叫她心悸。
“殿下,你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他说。
“什么?”暮摇婳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