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摇婳冷哼,“本宫就是从王丞相那获悉了此事,本宫还有人证!”
那日在场的还有席柏言呢。
一位大大弱弱地道:“可那也不能证明帝姬您在那之前的的确确什么都不晓得”
人证只能证实丞相同她说了这些,确实证明不了,她以前对此一无所知。
而王丞相的倾诉,却刚好能免去她的部分嫌疑。
暮摇婳视线迅速地扫向那位出声的大人,他埋下头,没再开口。
她咬着唇瓣,有些心酸地摇了摇头,“本宫过去是做了什么得罪人的事,才使得如今没人肯信本宫”
暮远苍面无表情地看了嫌犯一会,随后似漫不经心地问:“李大人意下如何?”
“臣”李大人表现得犹疑不决,但实际上已偏向了嫌犯的“供词”,“事关帝姬和皇后,微臣不敢轻易评判。”
“李大人说得真是意味深长。”暮摇婳眯眸睨着他,“亏得本宫先前夸你英明,这下也被区区一嫌犯带着走此人便是无赖,偷卖石沸散不说,被抓还企图诬陷皇室子女,其用心之险恶昭然若揭!”
她痛心疾首反而笑了,“本宫被陷害了倒也算不上什么,若有他人在后有心离间皇室内部”
暮摇婳别有深意地收回打量李大人的视线,落在自己交握的手上,忽然就问:“你从本宫那得了本医书?”
嫌犯愣了一愣,连连点头,“对啊!就是那医书里写着石沸散可救丞相怪异的急症。”
从给王丞相看病的郎中那搜出来的医书,事后御医单独告诉她,它是被御医房丢掉销毁的那批书里的。
由于列有禁药石沸散,又被证实其中几副方子有误,那医书就失了价值,何御医便遵从圣意扔了它。
然而它辗转到了郎中的手中,便说明那次销毁前它就被拿了出去。
丞相生病,暮摇婳也去探望过,扔除无用医书、典籍是在那之后发生的事。
如果真存了陷害的心思,她是能找到那本书并将它带走。
暮摇婳半闭上眼眸,嘲弄地勾了勾唇。
这一局并不算精巧得完美无缺,便是有错漏可寻,才显得正常。
先假设嫌犯所说皆是事实,若他能把他的供词圆好了,暮摇婳便能问,你为何知道的这么多?你是我肚里的蛔虫么?
可他说得不完整,所谓“真相”要靠推论,而李大人他们的推论则是江嬷嬷蛊惑了她为皇后复仇,而复仇对象是让皇后枉死的圣上
帝姬舍不得圣上出事,便将复仇对象定为丞相,间接地报复她的父皇。
这样已经足够,已经足够让她和暮远苍生出嫌隙。
暮摇婳淡淡静静地想,她是挡了谁的路,被人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那人的根本目的又是什么?
暮远苍半晌没开腔,李大人他们便一直跪着,嫌犯也不吭声,只等他做出判定。
“你三年多前便知皇后的死因,期间没同任何人说过?”蓦地,他问了个好像不相干的问题。
嫌犯一时怔愣,没料到他会关注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