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040章 官黑一体,百姓遭殃(1 / 1)凌霄侠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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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隆之灭尽了异己,一统了全川军政和武林江湖寺院道观以后,就算完成了在全四川集军政大权于一身的这一步计划,首先,干脆出台政令,让所有各级曾经的文武朝廷命官,直接加入太玄令,并兼任太玄令的分舵副舵主和香堂副堂主,而先前的兼任各级文武朝廷命官副职的分舵主和香堂主,则是太玄令的正职,这样正副一交叉,就既让所有文武朝廷命官成为了太玄令的一员,又让他们听命于先前的太玄令门徒,实际,整个四川的军政衙门的构架,简直就是太玄势力的江湖构架了!

完成了重组四川的军政体系后,陈隆之口述,师爷们抄写,出台了一系列搜刮民脂民膏的法令,其残暴程度,远远胜于南宋晚期四川以外地区的各项暴政,略举一二,以昭示陈隆之的狼子野心:

推行《公田法》,没收以前的所有田地房屋契约并一律集中焚烧,重新核发田地房屋契约;

重新核发田地房屋契约后,失地少地的百姓人等,一律分配给投效了太玄令的大户人家作常年雇工;

蛮夷地区的平地浅丘田土,一律没收起来,分配给投效了太玄令的汉人大户和太玄令官员,苗彝羌藏等族,一律迁高山,耕作山坡地;

所有失地、无地的百姓人等,每年由官府按人头调派劳役六十天;

各级官府只受理对抗西川新政和太玄令的案件,概不受理任何刑事和民事案件;

全川丝绸业、棉麻业、烧酿业、盐茶业、纸业、雕版业、瓷业、冶炼业,一律无偿没收,由官府经营;

商贾贩运,一律按货物实价的三成价值,交纳贩运税;

凡胆敢私自向朝廷奏折者,凡胆敢私自与朝廷联络者,一律诛灭九族;

军队、衙门、武馆、豪强人等,拿取非巨额数量的民间物品,或接受民间捐赠,均属合法行为;

官府每年秋冬挑选年满十六周岁的强壮男丁习武充军,不从者诛灭全家;

全川之内,不论军民人等,一律不得妄议治川新政,不得毁谤太玄令,否则,轻则割舌,重则诛灭九族!

看看这些所谓的治川新政吧!

另一面,陈隆之又暗中下令铸造司大量铜钱,印务局大量印刷纸币,投入市场,套取黄金白银和字画古董,使得物价连年涨,百姓财富莫名其妙地就归了官府。

一时间,全川各州府县,各古镇大集,各乡间大院子,到处都贴满了西川制置使的治川新政令。

新政一出,太玄势力下下都拍手称妙,个个蠢蠢欲动,要好好地借新政的东风,能捞多少就捞多少!而庶民布衣、小贩匠作,却人人愁眉苦脸,感到日月无光,不知道往后的日子怎么过下去!

新政颁布后的头两年内,全川各地一直在演着官黑一体官富勾结巧取豪夺、庶民百姓倾家荡产流离失所的惨绝人寰的闹剧,且略看几例——

蒙山的数十家茶农,被没收了茶山山场和制茶作坊,由太玄令的分舵来经营,原来的茶农,被强迫充当太玄令茶场的雇工,有十多个至死不从者,被一顿棍棒赶出了蒙山。

眉州、夹县一带,有无数竹纸作坊,而这些纸是写字作画、抄印公文的必用纸,可谓民间一宝。一时间,眉州府出动官兵和分舵的太玄令门人,到乡间挨家传谕:“凡产竹纸,一律以官价卖到各太玄令分舵,私售一张者,没收作坊,私售一轴者,全家处死!”

这官价,仅相当于市价的四成!如此卖纸,谁能不亏本?就有一家姓刘的作坊,抱着侥幸的心理,私自到集市去售纸,却一到市集就被太玄爪牙发现了,当时就被抓了人夺了纸,还把把刘家全家人斩首示众!

于是,所有的竹纸作坊就只能忍辱吞声,无利甚至赔本经营,有实在硬撑不下去的,就丢弃作坊,另寻生路。可这种世道,哪里还有生路?结果,那些破产逃离者被逼无奈,只能去给大户人家做了常年雇工。

历朝历代,盐的收购、贩运和销售,都由官府控制,因为这是人们生活的必须频,自然就是朝廷的一大收入来源。陈隆之的治川新政一出,官府就不只控制盐的收购和贩运了,干脆把大大小小的盐井盐场没收了,交给各太玄令的分舵来经营,只要这些分舵每月向总舵交足了税银,就任由这些为非作歹之徒怎样去奴役盐农,虚抬盐价,谋取暴利。同时,禁售私盐也就更加严苛,凡贩售私盐一升者,处死;凡贩售私盐一石者,杀全家!要知道,太玄令下,在香堂、分舵中有职位的,都是江湖黑道人物,而各地社会的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就给太玄令充当外围爪牙,满世界乱窜,专门从事告密领赏的勾当,所以,刚开始推行新政时,还有一些抱侥幸心理私售禁货的,但被杀鸡儆猴以后,谁都害怕这些满世界乱窜的太玄令爪牙,就再也没有人敢于犯禁了。

四川,自古就是丝绸之国,新政规定,凡成品丝绸缎绢,当然也包括棉纺织成品,都必须由官府定价收购,凡私售丝绸棉布者,无论多少,一律处死!而官府定价,无非是象征性地给几个钱,强行收购,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明抢,这和明抢竹纸盐茶,并没有二致。

四川是茶马古道的必经之地,时常有商队经过,当然还有川内各地之间,四川与川外各省之间的水陆要道,也是常有商贩和商队过往进出的。各地官府与太玄势力本就是二位一体的,于是他们都在各自辖区沿途设置路卡,收取高额过路税,不仅经常弄得商贾苦不堪言,搜刮得太狠毒的,商贾们干脆不要货了,能活着走人,就算万幸!这与拦路打劫何异?拦路打劫的,还需要顾个江湖名声,而太玄令打劫,却是“执行王法”!

也有的大商队,养有武师护货,受不了暴税盘剥,便与设路卡的太玄令势力打起来,但商队武师出手,是以能阻止抢劫为度,一般不开杀戒,可在这些杀人如割草、吃人不吐骨的太玄令强盗面前,结果却是人货两亡!

于是,茶马古道的过往商队都改道绕行,不再经过四川了,而川内过往的商队商贩,是外省的就不再来川经商了,是川内的,自然就破产为奴了!陈隆之推行新政不到三年,偌大四川的大驿道和各类商道,就开始生长杂草了!

凉山山区和龙门山区,说来并非人烟稠密之地,但太玄势力还是无处不在,各地官府、分舵和当地豪强,串通一气,尽把稍微平坦一点儿的田土掠为己有。在掠夺土地、驱赶彝苗羌藏等族人的过程中,每天都有抵抗者被杀。德州有个彝族土司,因他的寨子和族人占据着一大片平地,说什么也不愿搬到山去,于是仗着族人多而且齐心,就出面武力抗拒官兵抢夺寨子和田土。

可不到半个月,太玄势力纠集了几个分舵的门徒和大批官兵,在一天早晨四更天就悄悄包围了寨子,五更鸣号,开始屠寨,不少寨中人还在被窝里就被杀了!到天放亮,一寨四百多口男女老少,尽数被杀,寨子里真正成了一片血海,低洼一点的地方和水沟,流淌的都是血!为了占据寨子,太玄势力这一次没有放火烧寨,但处理死尸,就用了整整两天!

太玄势力屠灭了德州彝寨后,还将此事绘制成画图,配文字训令,由雕版匠雕刻印版,大量印刷,盖四川制置使衙的官印,全川张贴宣传。

这以后,无论汉人彝人,还是苗人藏人,再也没人胆敢不笑脸拱手让出房舍和田土了。

合川有一家姓伍的富户,为了保住身家性命,本来早就臣服太玄令了,也拥护制置使的各项治川政令,按理说,应该平安无事了吧?

但这个伍员外,虽然是富家大户,却对四乡百姓不算太过刮毒,对佃户的田租也收得比较宽松,也没有像其他恶霸富户那样频繁地巴结衙门和分舵,县令和分舵就一直看伍员外不顺眼,其他恶霸富户也看伍员外不顺眼。另外,伍家的几个夫人妾室,着实漂亮风骚,伍家的九百亩黑泥田,也是方圆数百里内旱涝保收的等田,这些,都一直让这伙恶徒耿耿于怀,只是碍于伍家臣服了太玄令,一时间没有找到下手的由头。

制置使衙门的新政令一颁发,县令和分舵主一伙,就感到大好机会来了,几人一商量,口头并不说要没收伍家产业,打着推行《公田法》的旗号,把全县之内殷勤巴结他们的富豪恶霸排开,两个月之内,强行没收了全县所有人的田产房屋契约,尽数重新分配给官员、舵把子和补充给富豪恶霸,然后重新核发房屋地契,不消说,伍员外的田土房屋、妻妾财产、丫环下人,则被强行没收瓜分,划入到县令、任副县令的分舵主和任捕头的分舵主名下,伍家世代祖传的一份大家业,从此不再姓伍,伍员外本人一夜之间变成了穷光蛋。他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一口恶气咽不下,亲手杀掉了自己的两个未满十岁的儿子,自己则服砒霜自尽了!

至于各地的酒肆饭馆客栈之类,如果离衙门、分舵、军营近一点,就常有各色太玄门人、地痞流氓前来大吃大喝,每次吃完都叫“记账”,但从没有人来“还账”,若谁真的开口要了账,轻则挨顿打,重则被挑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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