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麋家两兄弟以及贩马的商队,已经全部离开渤海郡。
陈远也筹备了大量的贡酒。
若是前往洛阳,少则一两个月是回不来的。
他现在正忙着渤海的海域发展计划,根本无暇前往洛阳献酒。
所以这个事情,就交给麋玉负责了。
临行前的夜晚。
陈远特地将麋玉叫到屋子里,两人促膝长谈。
一来是有心拉拢麋玉为自己效力。
毕竟徐州麋家资产亿,算得是难得的金主爸爸。
二来也是交待前往洛阳献酒的各项事宜。
两人一边闲聊,一边喝酒,倒是有几分相谈甚欢的意思。
香炉茶几、屏风雕床。
两人都喝得有些多。
陈远再三嘱托道:“有我的信件,蔡议郎和大将军何进,必然会助你献酒。”
“此后无论见到谁,一律只准说九酝春酒年产不过一千坛,有价无市!”
“尔后再给朝中文武百官,十常侍等人,一家送五坛,届时贡酒必然风靡士族层!”
其实,只要酒坊工人管够。
每个月的产量根本就不是问题。
麋玉倒了杯浓茶解酒,笑道:“这就你所说的饥饿营销?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当...当然~”
陈远喝得醉醺醺的,一头倒在榻,痴然呓语。
半响过后。
鼾声渐起,麋玉不禁摇了摇头。
“放荡不羁本是好事,但是酗酒却不可为~”
说来奇怪。
本来已经不省人事的陈远。
迷迷糊糊道:“子玉此言诧异~”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此诗,乃是李太白传世之名作。
想必每一个愤青少年,都曾把此诗时常挂在嘴边吧。
陈远一时醉酒,便下意识地吟了出来。
坐在旁侧的麋玉却是神色一边。
清幽澈澈的目光,倏然闪过几缕不可思议的味道。
醉酒吟诗,虽然只有半阙,却依旧是让人浮想联翩。
只觉得心中忽然通达无比,神志清明!
那种洒脱无忌,游戏人间的桀骜,恐怕不是每个人都能吟出的。
麋玉暗道:此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南皮这几日,观百姓安居乐业,官员矜矜业业。
风气与别处大为不同。
希望此人,真的能对得起麋家的投注吧。
竖日清晨。
当陈远从醉酒中醒来的时候,
只见麋玉正躺在一旁的榻,这才想起来,昨夜两人长谈营销大夜。
“渴啊!”
陈远撩起旁边的茶杯便灌了起来,顿时人好了许多。
“你在干嘛?”
“喝茶啊!”
刚刚醒来的麋玉,一时表情怪异。
心中暗道:这可是我喝茶的杯子。
“麋三弟,此次献酒之事,可全都靠你了啊!”
麋玉笑道:“陈大人如此倒是生疏了,不如你便直接叫我子玉,我叫你少景如何?”
“子玉子玉,美人如玉?”陈远玩笑道。
“呔!是君子如玉!”
“美人和君子,你算是占了两全!”
“休要胡说,麋某堂堂七尺男儿,君子如玉就是君子如玉!”麋玉的表情蓦然严肃起来。
一本正经的样子,却让陈远耸了耸肩。
难道是因为长得太阴柔了,所以忌讳别人拿他与小娘子作比较?
当日洗漱作罢。
麋玉带着几百坛九酝春酒,以及众多金银财宝路。
随行的乃是渤海第一猛男典韦。
这山高水远的,再加麋玉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自然是要有护卫随行。
可怜的麋玉,则是怀揣着某人的信件,当真前往洛阳成了说客。
十里长亭。
陈远站在河岸柳树下,江风吹拂,青丝狂舞。
不知为何,麋玉离开之时,心中竟有一丝不舍之情,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基情?
“大人,已经看不见人影了,要不还是回吧。”戏志才提醒道。
陈远一想到自己有变弯的趋势,心中便感到一阵恶寒。
“志才啊,让我来抱抱你!”
说罢。
一个熊抱将戏志才抱了起来。
“大人,这成何体统?成何体统?”戏志才双脚腾空,顿时慌了。
挣扎了片刻。
陈远终于放过了他。
嘴里兀自开心道:“还好还好!看来抱男人还是没感觉的,老子还是个钢铁直男,哈哈~”
瞧着疯疯癫癫的陈远,众亲卫皆一脸诧异。
戏志才菊花一紧,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此后的时间里。
系统军营继续氪金爆兵。
各地春种结束,沿海制盐、酒坊也相继进入正常运转。
半个月后。
从徐州麋家购置的楼船也陆续到达渤海港口。
整整十艘庞然大物。
总计可以装载士兵万,战马五千匹,辎重粮草更是无数。
于此同时。
南皮城外的军营,士兵数量已然近一万五千人。
眼看着士兵的数量越来越多。
陈远不得不加快了出海的进程。
期间又派人搜寻了大量有经验的舵手、号子。
陈远削减了战马的携带量,大幅度增加粮食占比。
终于在筹备了几日后。
十艘楼船,带着数十艘艨艟斗舰聚集在渤海港口。
陈远亲自带队,足有士兵万。
南皮留下太史慈、戏志才二人,当然是没什么可担心的。
中平元年,六月。
渤海舰队,正式扬帆起航,直奔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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