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平口。
此地徒留下一地的尸体。
血水浸透滩涂,逐渐聚成一条条小河流,汇入渤海。
血色的浪花,转瞬即逝。
战船的号子手,开始升帆、起锚。
最底部的船舱内,还有数千名被凿船锁骨的奴隶,正在拼命地抡动木桨。
满载而归的战舰,逐渐驶离这片港口。
一片狼藉的北地,倏然间响起排山倒海的呐铁蹄声。
丘力居一马当先,身后的乌桓骑兵,如影随形。
站在大船的高台。
陈远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早已经等候多时的数万将士,纷纷声嘶力竭地举刀长啸。
“千里追击丘力居,赔了女人又折兵!”
“千里追击丘力居,赔了女人又折兵!”
“千里追击丘力居,赔了女人又折兵!”
海岸。
各部首领脸色极为难堪。
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将自己部落的财富与女人带走,简直就是毁天灭地的打击。
“呃......啊啊啊啊!!”
怒急攻心的丘力居,再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羞辱。
一口血箭徒然喷射而出。
堂堂乌桓王丘力居,竟然被活生生气得口吐鲜血。
“哈哈哈哈~”
战船,冀州将士见状更是嘚瑟,纷纷发出哄堂大笑。
更有甚至用武器拍打着寒甲,耀武扬威。
整个天地间都是汉人的嘲笑声。
乌桓骑兵望着眼前逐渐远去的庞大战舰,愣是半点法子都没有。
雪花落地。
没有了女人孩子、牛羊牲畜。
今年的冬天,想必格外寒冷!
陈远率领舰队顺利跨过渤海。
从黄骅港口再次岸。
凡是乌桓女人全都送往各郡县,或由军中将校、官吏挑选。
希望明年这个时候。
乌桓女人们,都能生下白白胖胖的大头儿子。
其余乌桓男孩则是送进特殊的军营,当做童子军自小开始培养。
所有乌桓人都必须学习汉语,逐步适应汉族的生活文化。
至于牛羊战马,则是运往常山北地。
那里有大片尚未开发的草原。
陈远命人将其圈出一个无比辽阔的牧场,专门迎来豢养这些牛羊战马。
尤其是草原战马。
不仅耐寒、体力充沛,而且速度极快。
一旦大规模圈养发展起来,未来的十年之内,冀州将不再缺少战马骑兵。
这一年的冬天。
乌桓不再袭扰边境,山贼也不复存在。
再加各地丰收,市场涌入了大量低价的粮食、羊肉。
各地百姓都阖家欢乐。
冀州百姓,已经有很多年都未曾有过这样的笑声了。
陈远见状,也是心中高兴。
他自诩不是个什么好人,甚至有些市侩、卑鄙、自私。
但是当他看到治下百姓安居乐业的时候。
有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
或许,人都是感性动物吧。
中平六年,三月。
在结束了严寒的几个月后。
陈远终于迎来了自己的婚礼。
二十多年的人生,第一次穿戴新衣红袍。
陈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迎娶一个只有寥寥数面的姑娘。
这在后世,简直就是不敢想象的事情。
可是来到这里后,一切似乎都变得很正常。
冀州各地官员、军中将校、世家豪绅,纷纷前来恭贺。
当日。
宾客乘坐的马车足有八百多辆,甚至于可以媲美当年秦朝丞相李斯在鼎盛时期的派头了。
不仅是冀州人士。
还有从朝廷送来的贺礼。
张温、皇甫嵩、何进、杨彪、十常侍张让等人,纷纷派人献贺礼与祝福。
当然,也有远在洛阳麋玉的祝福。
拜堂的时候。
蔡邕因为是钦犯身份,所以并未露面。
众人只知道,陈远娶了一个姓蔡的大家闺秀。
至于其身份无人知晓,只以为是个平常人家。
有不少人还为此惋惜,认为陈远如今前途不可限量,理应娶一个王公贵族的女儿。
陈远笑而不语。
心中暗道:你们这些老汉知道什么。
要不了多久朝廷就要崩溃了,蔡邕又是天下大儒,到时候的名声,岂是尔等所能领会的。
陈远早就想在冀州推广私学。
蔡邕的名声,将会是推动这件教育大业的关键点。
拜堂的时候。
满堂喝彩。
陈远却是恍如隔世,心里总觉得很奇怪。
自己娶了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见面次数不超过一只手的女人。
军中将校,冀州官吏士族,纷纷前来敬酒。
待到入洞房的时候。
陈远看着面前身着新衣的姑娘,仍旧被一袭红布盖遮挡着。
略显紧张的葱葱玉指,绕在衣角。
或许,这个小姑娘比自己还要紧张。
陈远想起了电视里的画面。
遂即在桌子找到了用红布缠绕的金秤。
在挑起头盖的那一刻。
陈远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庞。
是的。
他想起了远在洛阳的麋玉。
那个面无白须,整日自诩公子如玉的娘炮!
酒意头。
陈远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只觉得很惊喜。
下意识地喊了声“子玉”的名字。
红布盖下的姑娘,脸色微微一变,又忧又喜。
喜的是,终于嫁给了自己朝思暮想的爱人。
忧的是,眼前人口中的名字,却不是她自己。
这一夜。
洛阳城里的人儿,想必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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