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现在他来到剑宗已经四个月了，那个名叫大天狗的话一直在他心中难以忘记。无灵之人就真的无法出头了吗？

乌长老又说，“你现在放弃还早，后面的痛苦越来越多，是的，这门功法很厉害，到了后面能让你身若神铁，堪比金刚不坏之身。可惜它的痛苦注定了它不适合用于修炼。”

下山之后能干嘛？他根本没法想象今后的日子会是如何。

后面，他开始了长途负重跑步。绕着铸剑谷跑一大圈，紧接着又跳入寒湖游泳，这寒湖之水是用来冷却淬火后的剑，这火焰是地心之火，普通的水难以浇灭，因此温度极低。刚开始下水时候，他差点直接冻死在里面，还好乌羽一直关注着他，将他救了来。最后还要请求剑宗其它弟子喂招，往往让打的浑身是伤。越是挨打，越是癫狂。

师傅说自己身体太弱了，才没法承载灵气入体，要是再强一点，灵气运行就能又多一个周天了。

按照这种修习功法，经过为期一年的时间，令他惊奇的是：“自己修炼这么久居然还是慢的吓人，明明都能运转十周年了，进入丹田的灵气就像消失了，不见丝毫踪影。他有些惶恐，这与书中说的不对啊，丹田灵力已经是初见规模！不过他的身体强度确实增强了不少，才迫不得已继续修炼下去。

无灵之人真的一点出头机会都没吗？他不敢把这事告诉乌羽，如果他要是知道了，怕是很失落吧。没有办法，先修炼着吧。

现在的他一拳砸出，可以轻易打碎一块石头，不过每次看到有些新入门的弟子都可以操纵飞剑了，以飞剑对敌。艳羡的目光不加掩饰，最后只有一个无比落寞沮丧的他退回房间，锁门，再次修炼起来。他咬紧牙关，挣扎着进行第十一周天的灵气运行。

直到有一天，乌羽告诉他，你想学铸剑吗？

“铸剑！”“想！”

他跟随着乌羽来到湖边的竹屋，这里冷热相冲，地火与寒湖形成平衡之势，空气舒适怡人。

他从地随手拿起一块黑色金属，“这是沉银铁，伸展力好，不过杂质较多，需要先提纯。”他用铁钳把它丢进地火里，任由灼烧。当沉银铁烧的通红一片时，他把它夹出来放进寒湖引来的水洼里。

“嗤。”白色的烟气弥漫整个房间，很快就消失了。冷却后，他说：“这是提纯。”就拿起一把大锤子，向着沉银铁砸去。

一锤，

两锤……

锤子挥动的越来越快，如旋转风火轮，都难以看清了，随之而出的是嘭嘭嘭剧烈的敲击声，案板的沉银铁也从原本头颅大小缩小到拳头大小，当最后一锤落下，原本还有一些黑色的沉银铁变得亮白一片。

“这就是提纯，把本不需要的杂质全部剔除。”他把这块提纯后的沉银铁递给石顽看，问到：“要不要试试。”

“要，我想试试。”

他也选了一块沉银铁，打算模仿乌羽，也提纯一次。

当冷却过后的沉银铁放在案板，他提起大锤子，才发现这锤子重的过分。

乌羽说到：“它有五百斤。”

五百斤！那么师傅锤这几千下是怎么完成的？

“我也练了《补天功》，才能如此轻易挥动这个锤子。”他用鼓励的眼光看着石顽，希望他能锤几次。

师傅都练了，他有灵都能吃这个苦，我个无灵之人为何不能坚持下去？不过眼前是提纯这事，他艰难挥动锤子，费力的砸下第一锤。

第二锤……

当砸到九十锤时，他手血管青筋暴起，握锤柄处通红一片。

坚持，再来一锤，再来一锤就好了。他踹着粗气，麻木的举着锤子，这早已超过生命极限了。再这么下去，他停下之时就是身竭之时。

“够了！”乌羽呵斥一声。他夺过石顽手中的锤子，“你在干什么？”

他本来还保持着惯性继续下锤，当没有了锤子，手就直接砸在了沉银铁，瞬间砸的血肉模糊。剧痛让他清醒过来。自己刚才都在做什么？只记得一直以来心中的失落越来越深，渐渐的忘记了身边的一切。哦，想起来了，我在提纯。

他疑惑不解看着乌羽，锤子什么时候到师傅手里了，还有他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你入魔了！”乌羽幽幽叹道，“你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这一年来他一直看在心中，如果他有灵多好！这样就不至于这么拼了。

“你心乱了，回去吧，你已经不适合铸剑了。”

石顽啪的一身，跪了下来。“求师傅教我，我想学。”如果不能跟着师傅学习，他所坚持的还有什么意义。有人对他好，他也想跟着那个人，与他走一样的道路。至于有多难，有多累，重要吗？

“起来。”他愤怒抓起石顽，骂道：“男儿膝下有黄金，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下跪。”

石顽木在这里，鼓足勇气，“师傅值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乌羽面色稍微舒缓一点，他看着这个孩子，短短一年，他就成长了不少。不像天真的孩子，他开始有了烦恼，变得如少年般敏感了。

他再次抓起那块已经提纯完毕的沉银铁，放在一个黑色的容器中，再次丢入地火之中。地火温度据说达到了两千来度，石顽对温度没有什么概念，热跟热到什么程度完全是两回事。沉银铁在黑色容器逐渐融化，化为一滩流动的铁水。

眼见已经融化完毕，乌羽将一个模具拿过来，然后将铁水浇灌其中。冷置片刻，他把其中的一把匕首倒出，这块陈银铁不多，只能做一件小型的武器。

他又抡动锤子，一锤一锤砸，飞火流星，蒸腾的热气就在里面经久不息。“千锤百炼才能成器。”乌羽说出这话，石顽明白，这是在点拨自己。本就很小的匕首这么砸去，又稍微缩水了。他又说到：“永远都不要以为自己没有缺点了，就像这个沉银铁，反反复复的砸还是有杂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