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璃和北璃的人早已哄笑一片,齐鸿瑁又怒又气,正欲发难。
谁知血玉楼又道:“煊王还真是厉害,这么快就控制住了皇宫”
齐鸿瑁震惊:“你是煊王的人?!!”
可是父皇明明告诉他,一定要让他活捉国夫人。现在还不知这银发之人话里几分真假,若是贸然离开,恐怕会让北璃和南璃白得这便宜。
“我是来杀你们之人”,血玉楼那笑容停滞,眼神中透着狠厉。
“别废话,大家一起上,先把这群妖魔鬼怪处理了,再说国夫人的事”。
三人竟然达成了暂时的协议,阿识端坐在马车里只想冷笑。
血玉楼率先致人,一般小兵基本上都是充当炮灰,血玉楼一把软剑拨发出去,横扫了一大片,齐鸿瑁和江城、南囷也齐齐下马,几人厮杀一团。
他们还真看得起阿识,这小小的万丈崖上,已经站了上千人有余了,彼岸殿的人死死护在鎏金马车身旁,马车附近堆满了尸体,颜晖等人已无落脚之地,主要是那些送死的士兵一波接着一波,蜂拥而至,直奔马车,数量悬殊之下,还真被人抓住漏洞,鎏金马车的车身已经被劈开,众人大惊,血玉楼不敢恋战,急急退回到阿识身旁。
此时,阿识已经从马车中出来,她看了一眼厮杀的红了眼的人群,把手里的玉珏高高举起,“你们争来抢去,你就是想要这宝藏地图吗?”
众人动作停滞了下来,纷纷看向她。
“江河动乱,无人想着匡扶正道,挽救黎民,却一心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传说而兵戈相向,你死我活。我本一届弱女子,这烫手山芋到了我的手中,给谁似乎都不稳妥,那你们就自己凭本事争抢对吧”
说罢,阿识将那早已经融合了四块地图的玉珏抛至天空,众人的目光随着她手扬起的动作呼吸一窒。
正在大家犹豫要不要去抢的时候,人群中传出一声大喝!
“别信他,地图定是假的,大家抓住国夫人,她是活地图”
江城大喊了一声,大家慌神了一下,但北璃的士兵却趁着大家慌神的功夫率先去夺那玉珏,这不是声东击西又是什么!!!!
北璃真是奸诈!!于是大家又开始厮杀起来。
一部分人去争抢玉珏,一部分去寒兵森然的冲向阿识。
阿识苦笑,撕扯着嗓子大声疾斥:“这世道真是荒谬,既然不信,为何又要去抢,抢了还不罢休,还要把人置于死地,可笑!荒谬!!”
“人人都被权力冲昏了头,人人都是权力的傀儡,今天就如了你们的意,随着溃败的山河一起陪葬吧!”
众人还不解阿识此话何意,血玉楼只顾着在她身前抵抗着不怕死的士兵,闻言,血玉楼转头看向阿识,他瞳孔瞪的很大,眼里满里血腥之气,手臂刺痛传来,已经顾不得被人暗伤一刀,急忙大喊:
“不要啊.....”
可惜,已经晚了,只见阿识周身散发出十分刺眼夺目的光芒,她双臂呈张开姿势,身上的红色斗篷猎猎翻飞,可以看出,这剧烈的光芒竟识从她体内喷薄而出,那些人以为阿识要放弃抵抗,于是都跟疯了一样直直冲向阿识,似乎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然而,那些所有被光芒侵身的人无不发出惨烈的哀嚎,而后倒地吐血。
“妖怪......这是妖怪啊......”
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声,人群开始惊恐,哭喊声,痛苦声,哀嚎声,踩踏声,还有趁乱的砍杀声乱作一团。
阿识笑着看了看这面前的乱想,闭上了眼睛,身子直挺挺向后倒去。
血玉楼眼里心里的慌乱,让他释放了周身最大的煞气,几乎整个万丈崖上的人都被狠狠的冲击震飞,五脏六腑移了位。
江城和南囷、齐鸿瑁均受到了重伤。
血玉楼一个纵伸,急急朝着阿识掉崖的方向玄身而落。
直到多年以后,人们谈起万丈崖之战,仍然深有余悸。据说此战天璃、北璃、南璃死伤了共计近万人,齐鸿瑁本就体弱,受了重伤身体更是每况愈下,而北璃江城和南璃南囷也一直昏迷不醒,生死未知。
好在,齐鸿瑁预留了一手,赶来营救他的人将他及时救了回去,如此,十块地图尽在他手。
而在万丈崖大战之时,天璃皇室确实出现了动荡,城门外各国刺客现身闹事,煊王以进攻护驾为由,迅速控制了齐皇。
齐皇如何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一向疼爱的儿子,会有谋逆之心。
不过,煊王也没有料到,齐鸿瑁竟然没死!!!
好在如今整个皇宫的实权都落到了他的手上,齐鸿瑁来了也是死。
于是,在齐皇的央求下,煊王给齐鸿瑁送去了一封信,信的内容大致是:“交出宝藏,你和父皇都可平安无事”
齐皇想利用宝藏让煊王放过他,终日想着害人,如今落难第一时间就想着煊王定会杀他。
不过,齐皇终究是算错了,煊王压根没打算弑父,那宝藏地图他杀了齐鸿瑁一样会得到。
不过,他还是想看看齐鸿瑁会不会为了保全父皇而交出地图,那才更感人呢。
齐鸿瑁的伪善面具,他就要揭开了。
但当他一个月后看着齐鸿瑁一个人单枪匹马来到皇宫之时,他还是不敢置信。
“你!!!”
齐鸿瑁一脸虚弱之相,但仍气度不凡的对着煊王道:“七弟,地图本宫带来了,现在能让我去见见父皇吗?”
煊王仿佛被打脸一般,阴狠道:“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齐鸿瑁一脸无所谓,“本宫既然敢来,就已经在皇位和父皇之间做出了取舍,父皇落难,身为其子,岂能罔顾人伦,七弟,你的圣贤书都读道哪里去了?”
“好一个父子情深,真的令人感动阿,不过即便你不来,我也不会对父皇有所损伤,父皇还是我们的父皇,你却不一定是太子殿下了,大哥”
接着,煊王令人从齐鸿瑁手中拿走了地图,并下令将齐鸿瑁给幽禁起来。
殿外的御前侍卫疾步上前,不过却不是朝着齐鸿瑁的,而是朝着煊王。
煊王在一脸不可置信之下,置问齐鸿瑁:“是你!!!你竟然还有这么多后手?!!”
一个太监此时已经拿来了锦缎披风,给齐鸿瑁披了上去。
太监道:“煊王殿下,您真的误会太子殿下了”,而随着他的声音落下,齐皇信步威严的从屏障后面走了出来。
煊王被押解在地:“父皇,你.......”
齐皇看向齐鸿瑁,一脸欣慰。
“父皇,您受委屈了,儿子来晚了,请父皇降罪”,齐鸿瑁虚弱又自责的说着。
齐皇道:“我儿愿意舍弃性命也要换我周全,父皇十分感动,你受了伤,这段时间应该过的十分艰苦,父皇又岂会责怪于你”
当真是父子情深!!!
煊王此时才明白过来,皇宫岂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现在看来都是他父皇的计谋,先是假装被擒,再是让齐鸿瑁来用宝藏换他安危,就是为了考验他这个两个儿子。
显然,齐鸿瑁没有令他失望。
很快,局势反转,煊王入狱。
经此一事,齐皇对齐鸿瑁都偏爱几分。
此时正在东宫的齐鸿瑁,后背冷汗几分,他想起过去的一个月,他拿到了地图不久,就收到了煊王的信函,不过当时他没有打算回宫救驾,而是将地图拼凑出来,并按照地图上的内容找到了传承宝藏。
那传承宝藏之地说来也巧,竟然就在万丈崖之下,他辛苦了半月才找到那个地方,但当到达之后,竟然发现宝藏是被封在一座雪山之下,除了一道坚固的有些奇形怪状沟壑的大门之外,竟没有其他入口。
这期间,他试了很多办法,可惜还是没有打开大门。
因为,这门上根本没有可以插钥匙的地方。这门是一座实门,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所制,蛮力也破除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得带着地图回到了皇宫。因为他相信他父皇如此心机深沉的一个人,绝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的就被煊王擒住,事情定有蹊跷。
与其不知生气的流落在外,不如回到皇宫去赌一把!!!
果然,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