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石的刺激，就是爽的时间很短，只有2秒和一眼，远远超过其他感官6、7、8秒的刺激，懂得都懂！

随着残石片咣当一声落地，眼光齐刷刷的向切口望去，2秒不到，就是一阵“唉声”，然后是低声议论。

“运气差点……”

“还有三个面没切……”

“我觉得希望渺茫……”

大胡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把撬刀“啪”的摔在了地上。

“妈的，晦气，换个人切，这老东西克我”大胡子有点拉不出屎赖茅坑的架势。

赌石场是有规矩的，说脏话不管你，摔东西，砸东西，就是大不敬，在商家看来，就是砸场子。

此时吕经理的脸上不再微笑，直接走到大胡子近前，后面还跟了两个高大威猛的保安。

“裴先生，扔了撬刀以后，再切割就要收费了，这个规矩玩石头的都懂！”

“草，孙子，跟爷爷来这套，你，你行，小武，拿钱给他”大胡子虽然气势下来了，嘴上依旧很硬，旁边的小跟班，打开了一个小皮箱，里面看上去有几十万。

保安从里面拿出三万元，示意继续切割。

“这是何苦，免费的切割不用，非得花大头钱……”

“就是头大呗……”

“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装逼犯，早晚完蛋……”

十分钟后对称面被切开，吕经理也没有征求大胡子意见，亲手撬开残石片，“咣当”一声，石片落地，众人随着大胡子的步伐过去查看。

“哎，哎！”

“还不如第一面！”

“多半是要大败了……”

议论声不绝于耳，大胡子也没脾气了，气焰下去很多。

“裴先生，还切嘛？”吕经理很不屑的问大胡子，语言中少了尊重。

“来个大横切！”大胡子明显有些着急。

大横切是赌石的大忌，如果中间有料，一刀下去，很有可能毁了石料，价值最少减半。

吕经理跟保安使了一个颜色，从皮箱里又拿出5万块。

大横切如果没有见到翠料或者色窗，那么90%的概率就是废料了，尽管石头体积很大。

所有看客的兴致也都在这一刀了，就像看春晚一样，听完相声小品，也就没有任何留恋了。

“李岩、施展，你俩怎么看？”马先生低声说。

“应该是全废料，里面会更难看”施展回答。

“应该会有料，但是产量很低，能有几十斤就不错了”李岩回答。

切割台上，双刀，双喷水枪同时开动，切了半小时，在一声“轰”响后，巨石切开，切刀断了一条，板块石头自己滚了下来，两个断面清晰可见，一片白花花，亮晶晶，就像高级的汉白玉大理石一样，没有一丝黄、粉、绿、灰的翡翠颜色。

大胡子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双手抱着头，脸色极其悲哀，紧接着就是歇斯底里的嚎叫，然后蹲在地上，大家甚至听到了大胡子哭泣的声音。

围观的人倒是很平静，仿佛一切都是意料之中或者是期待之中，有些人已经失望摇头准备离去。

“裴先生，今天让你彻底死心，免费再送你四刀，帮你切碎”吕经理露出了赌石场老板的本来面目和威严，然后跟手下人示意。

很多人留下来，已经没有看切割石头的好奇了，更多的是看大胡子的表情和收尾。

几个小师傅动作麻利，几分钟，把两半大石头分别各切了两刀，变成了六块足球大的碎石，呈现的结果跟先前一模一样，原本还抱有希望的大胡子彻底绝望了，几乎咆哮一般，拿起一把锤子在每块石头上疯狂的敲打着，溅起无数的残渣和火星……

“疯了，彻底疯了……”

“这可是1600万啊，幸好我没中标……”

“以后不玩了，我投了1300万，这霉运差点落到我的头上……”

人群慢慢疏离，李岩几人向石头近前走了几步，然后蹲下来查看几块碎石。

大胡子在小兄弟的搀扶下，已经全身发软，准备离开。

“裴先生，不如留下来，每块石头再切一刀试试”李岩背对着大胡子说。

“还切你妈了比，你是不是煞笔，我草你妈的！”大胡子转身，一看是李岩，更加气愤，抬起脚向李岩的肚子狠狠踹了一脚，紧接着他的小兄弟也帮大胡子打了李岩一个耳光。

袁静在远处看到此情，赶紧冲了过来，拍卖场的保安也立刻围了过来。

李岩挥手拦住大家，擦了一下牙齿流出来的血，轻声说：裴先生，这些废料你要是不要，卖给我，行吗？

“卖你妈了比呀，送给你，回家压咸菜缸去吧，臭傻逼！”

马先生示意，袁静从包里拿出几沓钱送到李岩手里，李岩追过去交给大胡子两万，围观的人停下了脚步，有种观看连续剧第二季的感觉。

大胡子接过钱，撕开封口，原本还想动手打李岩，突然一声怪笑，把钱抛向了空中，很高很高，然后在空中散开，像雪花般慢慢飘落……

围观人群目送着大胡子疯狂的背影离去，慢慢的有聚到切割机旁，地上的钱没有几个人去捡，在赌场里，捡钱是一种忌讳，会被人看不起，但是如果有人赌石赢了，一定要讨要一个红包，哪怕只有100块钱。

“老师傅，把六块石头帮我打磨一遍，磨口可以大一点，我付钱给您”李岩对切割师傅毕恭毕敬。

“老彭，帮他们磨吧，不要收钱，我给你红包，两个机子一起干”吕经理吩咐工人。

这就是做人，无论对谁，哪怕是地头蛇，盗亦有道，尊重是起码的底线。

“小屁孩，怎么感觉你进垃圾场了，脸还疼吗？“袁静说完就用手去摸李岩的脸蛋，李岩没躲，但是脸红了。

“出绿了，出绿了”切割师傅老彭头兴奋的大喊，一块橄榄球般大小的原石周边露出了高绿色。

“我艹，帝王绿！”

“哎呀妈呀，简直了，真瘠薄绿！”

“介个细不细传说滴举母绿勒！”

老彭头亲自操刀，很快打磨出一块通体碧绿的橄榄球出来，眼中极尽欣赏羡慕之色。

“撤”马先生一个眼神，施展抱着重达三十斤的石头，在袁静的保护下走向小楼的贵宾室，然后拉上窗帘。

不张扬，莫在人前暴财露身份，是赌石场最重要的一环。

“小施，这是顶级帝王绿，价值不低于9位数，你给收了吧，我做主，你给李岩五千万，分五年买，最少翻三翻”

“我手里资金还差点，哎，都怪我太……”施展面显难色。

“师爷，钱我不要，捡来的，又不是买的……”李岩开口。

“钱归钱，路归路，生意就是生意，我先给你垫上，卖掉两块再给我”马先生语气不容置疑。

袁静打电话叫刀疤脸过来，把翡翠装在旅行包里，几个人淡然的走出赌石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