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餐桌上安静了下来,池灵手里的筷子差点掉到桌上,她慌乱地放下筷子,低下头,假装喝粥。
但牧时苍却并没有将目光放到她的身上,而是每个人都看了一遍,然后微笑地说:“到时各位可要合作哟。”
牧时苍说话的时候态度很随意,就像是在说一会儿咱们一起去钓个鱼那么简单,可就是这么随意的一句话,却没有人提出反驳,似乎只要谁开了口,罪名就会扣在了自己的头上。
最后,还是只有牧春玉蹦跶:“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怀疑人怀疑到自己家里人身上了?你是娶了老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牧时苍慢慢地转头看她一眼,笑容渐失:“姑奶奶,忘了姓氏的好像是您,您现在姓陈,但……这是牧家的事。”
他的笑容随着他口中的话慢慢消失,似乎已经失去了和这个不讲理的老太太的胡搅蛮缠。
看着老太太被气得七窍生烟,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的样子,杨舒舒在心里给牧时苍点了个赞:渣男,你果然够渣。
突然之间心理平衡了,这渣男不止对杨舒舒渣,其实对他的家里人也没怎么样,挺好。
一顿早餐,鸡飞狗跳地吃完,其实杨舒舒挺不明白的,既然一家子不和睦,住在一起干嘛?分开住,分开吃,反倒更有利健康,要是天天这么吃饭,迟早胃得吃坏。
早饭没多久,消防那边再次来人,应牧时苍的要求,他们对于火灾进行了一次详细的调查,每个人都有单独问询,杨舒舒照实说了当天的情景,完事之后,就回了暂住的房间,至于其他人后来都问了什么,她并不清楚。
只是在中午的时候,佣人给她送午饭时,她偶然间看到牧世连带着池灵进了牧老太爷的书房。
事情似乎到此就告了一段落,那天牧世连和池灵在书房对牧老太爷说了什么,也没有人知道,只是当天晚上牧老太爷把牧时苍叫到书房,爷俩谈了很久。
之后牧家暂时恢复了平和,杨舒舒因为暂时没有地方住,便暂住在了老爷子这幢别墅里。
春晓那天发烧,后来又被烟呛,后来昏迷了一天,又在床上躺了三四天,直到五天之后,她才恢复,然后过来找了杨舒舒。
看到杨舒舒怕时候,春晓的表情很是别扭,杨舒舒看她的样子,便大手一挥:“行了行了,不用谢了,往后别天天给我吃方便面就行。”
春晓被她说得表情一噎:“我……我才没有天天……”
杨舒舒抬手阻止她说下去:“行了行了,我又不是牧时苍,别在我面前摆出这连绿茶脸,看着特别想要打。”
春晓本来是真的觉得感谢和愧疚,可是被她两句就给说没了,她翻了个白眼,一咬牙:“你有病吧。”
“是是,我有病,现在我真的快要闷出病了,不如咱们出去逛街吧。”
春晓愣了一下,杨舒舒现在的情格她还不能完全适应,甚至有时候跟不上她的思维,以前的杨舒舒几乎不出门,她总是把自己困在房间里,可能电话是她唯一与外界的联系了。
杨舒舒也不管她怎么想,直接拉着人就往外走,虽然春晓以前对杨舒舒不怎么样,但说实在的,她倒是不太讨厌她,尤其是那副总是动力在牧时苍面前表演倾世白莲,但演技却又烂得一批的样子,每次看了都特别搞笑,而且她还想,万一有一天牧时苍对这朵长在身边的伪白莲感了兴趣,她是不是在提离婚的时候,本钱就多了一点呢?
别人都怕自己又遇又有钱的老公出轨,她却把潜在的狐狸精养在身边,想想都觉得好有成就感,成功人士就要走不同寻常的路。
春晓一头懵圈地被杨舒舒拉去逛街,可是两人好不容易走到了牧家大庄园的大门口,就被两人上穿着休闲的男人给拦住了:“少奶奶,您现在还不能出门。”
杨舒舒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其中穿着白色连帽卫衣的的年轻男人一板一眼地说:“牧先生说现在外面还有很多媒体关注那件事,您还不能出门。”
杨舒舒给气笑了:“我天天看新闻,政治新闻人家不关注你豪门这点事儿,娱乐新闻最近都被影帝左靳恒给包揽了,你告诉我,哪家媒体这么长情,还记得我?”
卫衣男被她反问得一噎,这时旁边那个穿着黑色夹克,年纪稍大一点的男人解释道:“牧太太,牧先生其实是担心你的身体没恢复好,请你过几天等身体好一些再出去吧。”
杨舒舒被快要被气炸了,什么怕被媒体追,什么担心身体,这分明就是想要软禁她,她上牙齿咬住上唇,嘴角咧嘴,一边点头,一边在左右踱了两步:“行,牧时苍,你还敢跟我玩软禁,真当老娘是吃素的是不是?”
说完,她转身就走,走的时候对一直站在旁边没说话的春晓说了一句:“春晓,你先回去,改天再逛。”
春晓倒是没多想,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转身走了,而杨舒舒却并没有回到牧老太爷那里,而是拐了个弯,朝着另一边走了过去。
等她离开后,那个黑夹克打了个电话,说:“牧先生,刚才牧太太要出门……嗯,是,现在已经回去了。嗯?好的,我们马上去找。”
他把电话挂了,那个年轻的卫衣男对问:“老板说什么?”
夹克男脸上闪过不解:“老板说让我们赶紧追上牧太太,说她……可能从别的路跑出去。”
卫衣男愣了一下,但两人虽然不解牧时苍为什么会这么说,可还是转身朝着刚刚杨舒舒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可是他们看到了春晓,却并没有找到杨舒舒。
牧家庄园太大,杨舒舒绕了好半天也没有找到出路,最后还是绕到了正门儿,结果这时发现那两个人已经不在,她得意地一呲牙:“嘿嘿,怠忽职守真是个好习惯。”
说完,她从里面一按按扭,一闪身就冲了出去,等出去了,她延着一路延伸下山的柏油路一顿长跑,直到跑到累得喘不上来气了,才停下来,站在两侧都是绿郁葱葱地树木的柏油路上,弯下腰,双手支在双膝上,对着一路向下的柏油路大笑了三声:“哈!哈!哈!老娘越狱成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