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开心不过三秒,就在她嚣张得意地喊完,一辆车子无声地停在了她的身侧,然后车窗摇开,刚才那个年轻的卫衣男露出脸来:“牧太太,你要去哪里,我们送你。”
“……”杨舒舒现在特别想自己也有一对哪吒的风火轮,可她没有风火轮,连11号卡车都因为刚才跑得太欢腾,有些打颤,她跑不动了。
她转身面对车上的两人,因为刚才剧烈的运动,额上的泪还在哗哗往下流,要不是因为是纯素颜,这会儿都能成大花脸,一阵初夏的风吹过来,带来了些许凉爽,让她的心情也不那么烦燥,对着两人笑了一下:“二位大哥,牧时苍给了你便多钱,这么尽职?”
那个卫衣男比较年轻,性格看起来也挺开朗,一听她问,就笑着说:“是挺高的,所以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牧太太帮个忙呗。”
杨舒舒一拍车门:“行,看在你笑和这么帅的分上,这个忙我帮了。”
说着,她上了车,然后说:“走,咱们这就去我老公的公司,我跟他说你们特别尽职,尤其是小哥你,脾气特别好,笑得特别帅,尤其是对我,笑得特别温柔,让我感受到了如天堂一般的温暖,我让人了给你涨工资。”
开始时卫衣小伙还没听明白,可品着品着,终于品出里面的不对味来,老板的老婆当着老板的面夸他长得帅,对她还特别温柔?这得让老板怎么想?他的工作还要不要了?
“牧太太,不要啊,求放过。”卫衣小伙性格十分的开朗,而且能屈能伸,此时坐在副驾驶上,转过身来朝着杨舒舒双手合什做出乞求状,看起来无比可怜。
正在开车的夹克男有些不忍直视,他怎么就和这个人是搭档呢。
杨舒舒被他给逗乐了,本来这事就和人家没有关系,她也不过是发泄一下而已。
“看你表现吧。”
这时夹克脸一边直视着前方,一边严肃地问道:“牧太太,真的要去牧先生的公司?”
杨舒舒没有马上回答他,而是说:“你们身上带电话了吗?”
卫衣男先回答说:“带了啊。”
“哦,那借我。”卫衣男倒是没多想,直接把电话给了她。
她又朝夹克男看去:“大哥,你的带了吗?”
夹克男突然警觉:“牧太太要电话干嘛?”
杨舒舒早就准备了答案:“自己和自己组团,开黑,怎么?我不乱跑,借个电话玩都不行?”
夹克男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电话拿出来给她,两只电话收到手,她往自己包里一放,组个P团,她大爷似地往后一仰:“现在就去牧时苍的公司,老娘要突机检查。”
夹克男:“……”
卫衣男:“……”
这个少奶奶的操作有点骚啊!
………………
夹克男和卫衣男的电话被收走,两人也没办法给牧时苍报信儿,此时的牧时苍正在开会,莫名的就感觉身体一冷,起了一层毛汗,顺便连打了两个喷嚏。
与会的股东都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没有人希望一个能给他们带来巨大利益的总裁生病,普通人生病可能也就只是休息个两三天,可是这人要是在家躺几天,损失的可不止是他自己的时间,还有他们的钱呢。
“牧总,您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身边的秘书轻声问。
牧时苍摇了摇头,示意继续,于是会议继续,这个小插曲直接略过了。
直到——
会议接近尾声,门外突然有人敲门,声音一声连着一声,十分的紧急。
所有公司的人都知道牧时苍最讨厌会议时有人打扰,如果有访客,外面的秘书室都会把人引到待客室等候。
可今天竟然有人无视他的规则,所有人的目光都不自觉地看向牧时苍。
平时的他总是微笑待人,甚至很少生气,可是只有真正在他身边呆得够久的人才知道,他越是生气的时候,笑得越是温和。
汪悄然在学生时代就认识他了,她自认为是除了牧害的老太爷,最了解牧时苍的人。
她看着牧时苍的手还握着笔,没有动,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刚才还要温和,就知道他这是生气了,不用他开口,她自己站了起来,走到会议室的门边打开门。
刚才还隐隐有些小声说话的会议室突然寂静下来,可门外的人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她贴着汪悄然的耳朵说了两句话,汪悄然的脸上明显露出惊讶,而后又回归平静,她点点头,让那秘书先走了。
汪悄然回到会议室,走到牧时苍身边,低声说了句:“牧总……”
然后接下来的全部都是贴着牧时苍的耳朵说的,其亲密程度已经超越了上司下属的范围,可是全公司的人似乎已经习惯,而且大家都好奇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这位一向高傲霸道,除了牧总什么都不放眼里的特助露出那么惊讶的神色。
然后他就看到了一个更加神奇的画面,他们那永远笑得温雅有礼,连嘴角弧度都精确无比的牧总,竟然抽动着嘴角,眼里露出了隐隐的恼色。
什么事?什么事?
大家几乎已经没有开会的心情了。
可是牧时苍最后却还只是淡淡地说了句:“继续。”
十分钟后。
会议结束,一向最后出会议室的牧时苍,一句话也没说,快速离开了会议室,汪悄然则无声地跟在了他的身后,只是在转过身,不被所有身后所有人看到时,她皱了下眉头。
牧时苍一边往自己的办公室走,一边后悔,之前他不应该下那样的命令,什么叫她爱去哪就去哪,跟着就行,他压根就应该让他们把人给看在家里。
一边想着,牧时苍走出了电梯,他的脚步比起平时要匆忙不少,汪悄然要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可还不等他们到达待客室,就看到秘书室的几个人站成了一圈,隐约间还能听到有人的哭声。
汪悄然撇了下嘴,眼里露出不屑,能在这一层留下的人都不简单,能这么哭的只有一个人了,不过能怪谁呢,谁叫自己没有自知之明,什么地方该来,什么地该不该来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