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力被她梗着脖子，扬着眉，蛮横霸道的样子给吓得有点懵。

在他的心里妹妹可一直都是个软呼呼的小点心，而且没有主见，心又软，只要他好言哄一哄，或者卖卖惨，假嚎两声，什么事都信他的，帮他的。

可是自从妹妹自杀醒来之后就变了样子，从她自杀本来后，他们算这次只见了两次面，其他时间都是在电话里，那时他就感觉到妹妹的不一样，当时还没往心里去，可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不得不正视了。

杨舒舒看着杨力先是痴呆，而后竟然渐渐变得愤怒的表情也有些忐忑，可是牧时苍就在后面看着，她必须得顶住。

“所以，以后你自己好自为之，再遇到这种事，我不会再管你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走几步，却听到杨力在后面，用力跺了下脚，跟着就大骂：“凌宵你个王八球子，竟然把我妹妹霍霍成这样子，还好意思上门来打听，奶奶的，看我下次再看到这混球不宰了他。”

“……”这脑回路有些清奇，不过——好吧，这样也挺不错。

只是——

“凌宵……他找过你？”杨舒舒猛地转看向杨力，她其实不想表现得这么激动，但原身残留的情绪虽然已经余下很少了，但还是影响了一点她。

杨力脸上突然闪过心虚：“没有，他来找我干嘛？还有脸吗？”

杨舒舒眯起了眼睛，危险地看着他，他的眼神飘开，正好看到牧时苍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微笑看着他们，顿时一紧张，上前两大步，拉着杨舒舒低声道：“在小牧爷面前，你就别提凌宵了，小祖宗。”

杨舒舒皱了皱眉，其实她也没多想提凌宵，只是些残余情绪而已，于是她便闭上了嘴。

牧时苍这时才走过来：“杨先生，这几天很闲？”

他从来没叫杨力姐夫过，杨力虽然有微词，但却不敢反驳，只能干笑：“还好，还好。”

“嗯，那就先去忙你的事吧，我和舒舒还有事情。”很明显的逐客令了。

此时即使杨力再大的脸皮，也不好意思再赖着，只好告辞。

等杨力走了一段距离，杨舒舒突然喊住他，他惊喜地回头：“舒舒，你还有事？”

“过段时间是爸生日吧？我会回家，一起给爸好好过生日，你这段时间好惹点事，别让他们操心，明白没？”

被妹妹教训，杨力觉得挺没面子，但牧时苍在旁边，他也不敢多说什么，忙点头：“好，估计爸妈得乐坏了。”

杨舒舒点点头，也笑了一下，这个笑温柔软绵，就像曾经的杨舒舒又回来了一般。

杨力看了一眼，回头想：他妹妹果然还是那个妹妹。

牧时苍在一旁看着她的笑容愣住了，不管在以前还是现在，杨舒舒可从来没有在他面前这么笑过，那小小的，好像天边云朵加了糖一般的软绵轻甜的笑容，仿佛真正的和她的长相趁到了一起，说不了的赏心悦目。

可惜这笑很短暂，仿佛只是几秒间的事，他的眼前又是那有点嚣张，脾性不太好的杨舒舒了。

“我先回去了。”说完，直接就走，可还没迈开步，人就被带了回来，脸正好撞上了牧时苍的胸口。

“去哪儿，不是说了，和你一起有事吗？”牧时苍笑着说道。

杨舒舒捂着被撞得生疼的鼻子，手抵在了他的胸口：“我和你能有什么事儿，嘶，我觉得你可能是想撞断我的鼻梁，让我毁容。”

“刚刚你看到‘朴尔’的点心的时候，双眼发亮，明显是很想吃，我带你去吃呀。”

“……”大哥，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双眼发亮了？你是看到幻觉了吧？

“那里点心都是限量，很多女孩我和都喜欢，却求而不得，但我们可以每一样都试到哦。”他的手压在了她的头顶，声音听起来温柔甜腻。

仿佛有着让人沉溺其中的魔力一般，让杨舒舒有瞬间的怔神。

也就这么一愣神的时间，人就被他给扯走了，杨舒舒挣了两下手，没挣开，想了想，有白吃的高级点心，不吃白不吃，也就心安理得地跟着他去了。

……………………

“朴尔”开在高端商业街的街尾，而这里的停车场是在另一头，等他们吃完了点心，又外带了一些后，两人得步行到停车场。

“舒舒，你在想什么？”一路上，杨舒舒抱着点心盒子一直没说话，牧时苍不由有些好奇。

刚才在店里，他第一次领略到了女孩儿对点心的热爱，特别是那种不怕胖的，她们在小点心面前，简直就在了战士。

杨舒舒开始时，还表现得矜持一点，到了后来，简直已经无所顾及，要不是肚子真的装不下了，她真的能把每一样都尝遍。

听到他的话，杨舒舒扬了扬眉头：“我在想那里的女老板和你什么关系，明明每样点心都是限定的，怎么你一句话，就好像不限量供给似的。”

回想起那位知性优雅的女老板，杨舒舒难得的八卦之魂开始燃烧，说实话她觉得那女老板和牧时苍有哪里是那么一点相似的，所以才这么好奇，毕竟所有人都知道牧家长子夫妇许多年前就不在人世了。

牧时苍双手插在裤兜里，步履悠闲，走在这条充满了异国复古风情的街道上，看起来就像是从中古世纪走来的贵族。

听他听到杨舒舒的问题时，转头看向她，唇衅微挑起来的时候，有一股别样的温柔从他的眉目间散开，杨舒舒有一种错觉，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有人花大价钱买了个什么东西，可是放在那里一直没用，现在这东西终于有了自己的作用，花钱的人颇感欣慰。

啧！别问她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复杂的感觉，有时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神情。

“你吃醋了？”

“……”好吧，四个字成功把她所有的想象辗碎，这货其实就是得意吧。

她决定还是不问的好，于是加快脚步，手里还提着好几盒从“朴尔”带出来的点心，有路过的女孩儿看到她手里的盒子，既惊讶又羡慕，甚至还有一个女孩儿上前来问她：“小姐姐，今天‘朴尔’没有客人吗？现在这个时间还可以买到这么多点心吗？”

看着小女孩儿一脸的期待，杨舒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她要说她家老公面子足，老板特地让人给新做的？那样她觉得她会被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