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方才落入水中的蓟茉莉缓缓回过魂来,看到蓟芙蕖离开,暗自握紧双拳,也顾不得什么王爷不王爷了,行了告退之礼,便快步离开此地。
夜冥渊轻轻捻过指环,望着蓟芙蕖离去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蓟芙蕖内心极怕王爷动怒,毕竟小命要紧,不过像王爷这种富贵之人应该不会在乎这门婚事,现下该担心的……
哼,倒是她这个不省心的姐姐了。
蓟芙蕖走到小院,未及踏进房门,一个打扮婢女模样的人迎面过来,面上带着惊恐“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你……你没事吧”
“哦?本小姐为何不能回来?还有我能出什么事?”蓟芙蕖目光一沉,心里冷笑了一声。
有趣。
“小姐恕罪,是奴婢多嘴,奴婢……奴婢只是担心小姐!”,如云冷汗直流,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小姐为什么突然对她如此?难道……
不对不对,不可能!
“如云?若是本小姐没记错,你便是选俾之时二姐姐送过来的那位吧?”
蓟芙蕖抬起如云的下巴,直勾勾的看着她。
此时如云已经慌乱的不知所以然,脸上的冷汗一滴滴往下落
“怎么,莫不是天太热,竟然出了汗?罢了,也不罚你什么,去找你主子吧,我这里不必来了。”
如云听此,心中一凛,但马上告了声退,快步走出去。
呵,这刚一穿越就先是卷入要置我于死地的案子,又是姐妹勾心斗角,怕是丫鬟该成炮灰,苍天待人也是过分!
而蓟茉莉这边,回到丞相府之后却是并没有急着去换衣裳,反而带着一身水迹行至蓟丞相的书房。
“爹爹,女儿无能……”说着竟掉下眼泪来,也不说其他的什么话。
“这是发生何事?莫要哭了爹爹定为你做主”丞相看着女儿这副模样,赶忙叫丫鬟送茉莉先去更衣,并问了蓟茉莉随身的丫头事情的经过。
身为蓟茉莉的侍女自然是一心向主,一副委屈的模样。
“老爷可千万要为二小姐做主啊,我们小姐听说三小姐与人起了冲突险些丧命,连忙带着人去解救,可哪想三小姐与钱庄的人勾结不清不白,又联合齐王让我们小姐落水出尽了丑,三小姐当真狠毒极了”
“什么!这孽障竟与人勾结!!前些日子先拒婚闹得满城皆知,如今又去招惹齐王,混账东西是要我丞相府出尽洋相,来人,让那混账给本相滚过来!”
蓟芙蕖正准备润润嗓子,却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三小姐,老爷在书房等你过去呢”。
紧接着,一奴婢带着一行人慢慢悠悠走过来,随意对蓟芙蕖行了个礼,便直起身子,趾高气昂的看着蓟芙蕖。
静默了一会,那奴婢见没人回应,又喊了声“三小姐?”
蓟芙蕖冷笑一声,随意把玩着桌子上的瓷杯,不紧不慢的说道:“三小姐?我竟不知,原来在你眼里我还是三小姐?主子没让你起来,就敢私自起来,怎么?是觉得我这三小姐死了不成?”
一时间,整个屋子竟无人敢出声,个个冷汗淋淋。
“奴婢,奴婢不敢”,那奴婢连忙跪下,连头都不敢再抬一分。
“不敢?怕是已经胆大包天吧,哼,今日便先饶了你,走吧,带路。”
蓟芙蕖摸了摸头发,怕不是那二小姐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罢了。
等蓟芙蕖刚到书房门口,一本书直冲冲被扔过来,差点砸到身上,伴随而来的就是蓟丞相的怒吼,“你这个孽障,做的什么好事!给我跪下!”
听到父亲没有让自己为自己辩解,直接让自己跪下后,蓟芙蕖周身寒气直冒,望向书房内,满眼失望。
果然,就看见蓟茉莉现在父亲身边,双眼水雾弥漫,低着头,好不委屈。
“怎么?如今我说话也不管用了?”
蓟芙蕖不疾不徐地行了一礼,回道“女儿不知为何要跪,还请父亲明示”
因为不知道蓟茉莉又说了什么乱七八糟,当务之急,先搞清楚,见招拆招。
“不知?你当真以为本相什么都不知道吗”蓟丞相指着蓟芙蕖喊道“当初念及你母亲辛苦诞下一女难产而亡,我对你处处补偿,哪想你现在竟成这般模样!”
“对我补偿?母亲不在的第三天就扶姨娘上位是补偿?二姐姐在我院内安插眼线是补偿?试图污了我清白之身是补偿?觊觎我未来夫君也是补偿?”蓟芙蕖冷笑一声“那这补偿未免过于廉价”
蓟芙蕖虽然没有经历原主经历的事,但是如今说出来,原主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了她,蓟芙蕖满眼通红,心阵阵刺痛,她握拳压了好久,才平息下来。
蓟茉莉听到这里就急了,掐着哭腔说“妹妹怎么能这么血口喷人,母亲上位那是形势所迫,姨娘的遭遇我们都很心痛,至于你的身子,妹妹自己做那档子事都要推给姐姐了吗?”说着便又啜泣起来。
丞相见茉莉说的可怜,又思及蓟芙蕖方才言语不敬,出口:
“蓟芙蕖你给我住口,我丞相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又细细思索刚刚的话,“等等,你们刚刚说的清白之身是怎么回事?”
蓟芙蕖一见父亲是个老顽固,想必不会在意自己跟生母,只会顾及丞相府的名声,也就不提别的,就着丞相的话,学着蓟茉莉装起柔弱。
“倒也没什么,不过是姐姐欠了点钱,设计把我送去钱庄抵债,没成想阴差阳错让我遇上了抛尸案,当时可是怕极了。还有姐姐说的什么清白之事,我竟不知你是从哪里听来的,无凭无据的就要污蔑别人”
“明明我亲眼看到你进了钱庄,我……”
蓟茉莉一听她竟真的敢说出来实情,脸红一阵白一阵,这放在以前是绝不可能的,以前的蓟芙蕖只会闭口不言,不会跟她正面硬刚,今天的蓟芙蕖实在有点奇怪。
“亲眼?所以姐姐亲眼看见我进去,就觉得我清白被污了?嗯?”
“不是,没有,父亲我没有”蓟茉莉顿时慌了神,不知道说点什么好。
“算了,妹妹不必再说了,索性我没事,杀人案也不过就是不小心破了案,还顺便得了齐王青睐罢了”说着冷眼看着蓟茉莉,“哦对,之前我拒绝了婚约可是齐王那边并没有拒绝,那就请爹爹帮忙让婚约继续生效吧,女儿先谢谢爹爹了”。
丞相此事已经大致明白了实情,但是两姐妹一直吵吵实在让人头疼,“够了,钱庄的事情确是茉莉的不对,但芙蕖既然没有事也就别再追究了,婚约的事我说了也没用,看齐王那边怎么回应吧”
蓟芙蕖听了眼神暗了下来,心道这父亲不过是个空名罢了,果然是宠妾灭妻的好代表,哈!
于是,走上前,对父亲行了礼,告退。
而蓟茉莉发现自己计谋没得逞,还被反咬一口,手紧紧的搅着手帕,无可奈何,跺了跺脚,也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