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5章 真相大白(1 / 1)半条短尾兔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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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被棉布堵住嘴,呜呜哝哝不知说什么,那双被肥肉挤得只有杏仁大小的眼睛噙着泪,随时便要哭出来。

王捕头嫌恶道:“杀人的时候怎不知后悔?”跟着让人将两具尸体抬入随行携带的担架上就要走。

“等等!”蓟芙蕖出声阻拦,“王捕头又要屈打成招?这尸体尚未检查过,怎能草草了事?”

“水里泡过的,你想要什么都没了。”王捕头持重老成的说。

这点倒是,哪怕是对于现代刑事侦破,水和泥沙都是大忌,更何况那池子里占足了两样。

“至少也听听他如何说。”蓟芙蕖退而求其次,她总觉得周掌柜身上还有可深挖的线索。

“不必了,以我的经验,便是他了!先杀人后抛尸,手法一样还有什么可狡辩!”王捕头言之凿凿,“再者,你此刻问他什么他定然不说实话,便像之前一样攀诬他人如何分辨?”

“这你不用管,我自有办法。”蓟芙蕖不打算和他解释微表情的妙用,但自己无数次在审讯中得益于此。

她走过去取了周掌柜的棉布,对方一脸感激道:“多谢姑娘大人不记小人,之前是我有眼无珠,做出那等畜生行为,你若能帮我开脱,要多少银钱都成!”

蓟芙蕖冷脸,揪住周掌柜衣领,“你记住,我不是为了给你开脱什么,若取证之后你依然是嫌疑最大的那个,我照样送你进大牢,但若不是,我也不想冤枉你。”

“是是!姑娘大度,是在下小人之心了。”周掌柜点头哈腰,极尽谄媚。

蓟芙蕖此刻反倒有些想念那个颐指气使的男人了。

她将周掌柜推远些,“得了,多余的话不必说,我问你什么你需得如实作答,能否做到?”

周掌柜点头如捣蒜,“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荷花池里的死者你可认识?”

“认识。”

“关系如何?”

“关系……”

……

蓟芙蕖细细询问半晌,周掌柜绞尽脑汁将所有自己所知有关钱秀才的事情尽数交代,从微表情判断未有隐瞒。

“问这些杂事做什么?”王捕头狐疑道。

“动机。”

“嗯?”

蓟芙蕖叹气道:“杀人动机,周掌柜同闵掌柜有积怨,同钱秀才却几乎没有交集,如何会……”

“许是见到他杀人的过程被灭了口?”

“可钱秀才该比闵掌柜死得早些才对。”就蓟芙蕖所掌握的尸检知识,人在水中至少要一天时间才能泡成如今钱秀才的样子,而她今日还见过周掌柜,“你若不信大可询问仵作。”

王捕头看向同来的仵作,见对方点头,一时语塞,“那,不是周掌柜,会是何人?”

“目前还不可知。”

“若如此,需得再立新卷宗。”王捕头头次用了商量的口气同她说话,蓟芙蕖有些“受宠若惊”愣了半刻才摇头回道:“此时下定论为时过早,两具尸体看似两宗案件,却更可能是同一宗。”

蓟芙蕖话音一落,不仅王捕头,连同夜冥渊也来了兴致,插话道:“为何?”

“有些事过于巧合了。”蓟芙蕖引着夜冥渊去瞧两具尸体上的匕首,“凶器样式相同,新旧也差别不大,若说是两个凶手不约而同用了一样的器物,怕谁也不信吧,除非……”

“二人之间必有联系!”王捕头难得聪明一回。

蓟芙蕖赞许地点点头,“或者说,有一个凶手在模仿另一个作案,又或者确实是同一个,却不是你此刻抓的这个。”

周掌柜一听自己似乎有了脱罪的希望,立时点头,“正是,正是!人当真不是我杀的,两个都不是!”

“闭嘴!你骗过爷爷一次,休想再来!”王捕头有些十年怕井绳。

蓟芙蕖却道:“说不定他这次说的是实话。”

“你个贱货是从哪里来的?竟帮杀人凶手脱罪!”闵夫人恸哭奔走,瘫软在蓟芙蕖面前捶胸顿足,人却是冲着夜冥渊的。

“王爷,你可得替奴家做主啊!我们家老闵左右帮着钱庄做了几十年工,您不瞧僧面看佛面,切不可被这两人蒙蔽了去!”说完哭声更甚,吵得夜冥渊不得安静。

他眉头一紧,“鱼肠。”

“修要再闹!”鱼肠发话,“此案王爷已经交给这位姑娘了,一切由她决断。”

蓟芙蕖仿若是接了绶带的获奖者,欣喜异常,闵夫人眼角微不可闻地一挑,眸光中竟是狠辣,出口却柔弱,“方才是奴家不知,冲撞了姑娘,莫要见怪,实在是刚死了夫婿,心绪不宁,望姑娘海涵。”

“装得还挺像。”

“什么?”闵夫人怔住。

蓟芙蕖笑道:“夫人杀了自己的情夫和丈夫,如今当着他们尸首的面还能如此面不改色,当真佩服!”

“你胡说什么?!”

“我自然有证据。”蓟芙蕖说着一把扯掉闵夫人内衬衣服上挂着的璎珞,“此物便是你同钱秀才有私的证据,据我推测,怕是你和他的事情被闵掌柜撞见,你担心自己被赶出闵家便先杀了情夫,让闵掌柜无从查证。

后闵掌柜发现钱秀才不见,找你询问,不依不饶,你又生歹意,干脆连他也杀了,是与不是?”

“冤枉啊!”闵夫人捶地高呼,“奴家一个弱女子如何能杀得了成年男子?”

“怎么不能?你情夫若与你欢好必不会防备,你只要趁其不备即可,况且他们二人根本不是死于匕首,而是中毒!我猜你还来不及处理毒药,若此刻去找,再同闵掌柜腹内未消化的食物做比对必定能知晓。”

蓟芙蕖句句紧逼,点出闵夫人拍打尸体的动作是为了让毒药消化,而这毒中了之后人血会难以凝固,所以才会血流不止,而钱秀才的匕首却是死后为了嫁祸给周掌柜插上的。

闵夫人咬牙不言,直到王捕头自她房中找到毒药方瘫软伏法,再哭便是哭自己命苦云云,王捕头费了好大力气方才将人带走。

蓟芙蕖长舒一口气,鱼肠倏然蹿到眼前,拿出一枚成色极佳的玉佩,“此乃王爷给姑娘的。”

她疑惑回头以眼神询问夜冥渊。

他亦疑惑,眉间略有怒意,“你,忘了?”

“啊?忘……忘了什么?”

突然蓟芙蕖脑子一震,记忆一幕幕闪回。

原来自己竟与他有过婚约!!

婚约乃两府夫人自小定下的,这玉佩即定情信物一般的存在,哪想原主却是因夜冥渊双腿之疾,竟直接逃府拒婚!

思及此处,蓟芙蕖不镇定了,冷汗不止,还以为报了个金大腿救了自己一命,没成想竟还是自己先对不住他。

蓟芙蕖思酌片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玉佩塞到夜冥渊手里,尴尬地呵呵一笑说:

“王爷勿要动气,与王爷相关之事怎会忘记,只是小女深知做过不妥之事,羞愧难当,日后有用得上小女的地方必定倾力而为,权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了,想必王爷要事在身,不便做过多打扰,先行告退了。”

语毕,不等王爷回声,信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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