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小人李严和贱内求见。”夜冥渊站在书房外朗声道。
静默了几秒。
“吱呀”
夜冥渊抬起头拉着蓟芙渠的手走了进去。
蓟明朗正在批折子,面色有些不好,恐怕是遇到了难事,等他们走进来行礼后,才淡淡开口。
“找本相何事?”
“回丞相,小人想请丞相帮忙。”夜冥渊道。
“哦?”蓟明朗把毛笔放下,撑着脸问道:“你想让本相怎么帮你?”
“丞相只需要说皇上被人下毒至今昏迷不醒,所以这几天会加重查找,宫门也会在今晚日落之前关闭,然后派人造谣说已经有了进出御膳房的人的名单即可。”夜冥渊道。
蓟明朗瞬间明白了他们两个想干嘛,他摸了摸下巴看向两人,倒是个聪明人,嘴角一勾笑着说:“按你们说的办,不过话放出去以后呢?”
“接下来就是需要我们夫妻二人找出下毒的人了。”蓟芙渠接着说。
“确实个好办法。”蓟明朗点点头笑着说。
“听说你们在乾岳国待过,那里风土人情如何?”
蓟芙渠心里一紧,“回丞相,确实待过,民风淳朴,待人也比较和气,只是京城何如,确实不知。
“那你可曾见过叫蓟芙渠的女子,本相记得她曾经去过几个村庄。”蓟明朗笑着说,眼神却直勾勾的看着她。
蓟芙渠手心开始出汗,但还是迷茫的看了蓟明朗一眼,随后又不好意思的笑着说:“回丞相,奴婢确实交过几个朋友,但……实在是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是吗?”蓟明朗审视的眼光从她身上移走,确定她没说谎后,才慵散的开口道:“那你们便去查案吧。”
“是,小人告退。”夜冥渊抱拳行礼然后同往常一样转身离开。
蓟芙渠也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花园的时候,两个人松了口气。
“这几天他如此频繁的试探我们,心里怕是盘算了许多”,蓟芙渠担忧地看向旁边的人。
“没事,等事情办完了我们悄悄溜走就可以了。”夜冥渊握紧她的手安抚道。
“希望如此,那现在应该做什么?”
“现在就等着吧,消息传出来后那人定会恐慌,夫人只需要好好吃个饭,然后我们再去有水的地方看着就行了。”夜冥渊笑着说。
蓟芙渠点点头,因为夜冥渊一直训练皇宫侍卫的缘故,也和他们打成了一片,听说了他们被冤枉的事后,一个个纷纷都想帮忙,正好这几天有几个侍卫休息,也算得上是派上用场了。
而夜凌那边,听到这个消息倒是不觉得什么惊讶,那两个人处事,一看就是聪明人,不过竟然还会医术是自己没想到的事。
不过这一招真真是有些愚蠢,夜凌嗤笑一声道:“好戏就要开始了。”
“回主子,现在该如何?”一个身着华丽服侍的人,却跪倒在夜凌面前,面露恭敬的说。
“老老实实待着即可。”夜凌躺在躺椅上,胸口处漏出大片春光,雪白的肌肤晃的人花了眼。
“是。”那人恭敬的应了一声,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不敢抬头。
几个侍卫已经被安排好了在隐蔽处呆着观察,蓟芙渠和夜冥渊也是悄悄地在宫门口蹲着,因为怕那人不去把药包丢了,反而偷偷摸摸出宫。
太阳开始慢慢落了下来,宫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
“怎么还没出现,这里也太多蚊子了吧”,蓟芙渠皱眉道。
“再等等,说不定在哪里就出现了。”夜冥渊轻声说,然后扒开前面的草看了过去,距离关宫门的时间也快到了,但这里仍然一点动静都没有。
“咻。”
一声箭声突然传到四面八方。
“捉到了!”
蓟芙渠一喜,看着箭出现的方向笑着说。
两个人飞速赶了过去,那个地方是冷宫旁边的水池子,等他们到的时候,几个侍卫已经把那人按在地上。
蓟芙渠走上前把那宫女的脸抬了起来,虽说刚来这宫里,但已经见过不少人,这人却一点都没印象。
“你是何人,在这里做什么?”夜冥渊沉声道。
“奴婢被人欺负,想过来一死了之,没成想竟被当成歹人捉了去。”那宫女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看着他们,仿佛自己是被夜冥渊他们欺辱一样。
难不成真是他们捉错了?
蓟芙渠看向那些侍卫,用眼神询问到。
其中一个人挠了挠头,疑惑的说:“不能吧,我刚刚明明看见她向河里洒东西来着。”
“侍卫大哥定然是看错了,池子旁边全是灰土,我蹲下来的时候,裙摆把土扫了下去而已。”那宫女连忙解释道,但眼睛却一直四处乱瞄。
“哦?”蓟芙渠蹲在她面前笑了笑,然后突然把她的手拉了出来说:“那你说手指上沾的白色粉末是什么?”
众人全都望了过去。
那宫女惊慌的看向自己的手,却发现上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可惜那幅表情已经被他们尽收眼底。
“开个玩笑而已。”蓟芙渠笑着说,然后站起来拿过旁边人的蜡烛,走到池子旁看了看。
那宫女似乎有些害怕,一直在挣脱,口中喊着:“不是我不是我。”
“我也想说不是你,可惜啊,这池子让洒的粉末还没有飘走呢。”蓟芙渠勾着嘴角道。
夜冥渊也走上前去查看,果然粉末还在上面,估计是不融水只融油的缘故,所以一在水面上就显露出来了。
“带她去找丞相。”
“不要,我不要去,不是我做的。”那宫女还在狡辩,声音大的惊得旁边的鸟都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书房里面正灯火通明,因为天气刚刚入凉,但已经铺上了厚重的毛毯。
那宫女见了丞相,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连狡辩都不敢再狡辩,嘴巴一直在颤抖,眼睛里满是绝望,手也像卸了力气一样耷拉在地上。
蓟芙渠有些疑惑,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害怕到如此地步,但看那宫女的反应,实在有些奇怪。
“是你下的毒?”蓟明朗开口道。
那宫女赶紧低下头,哆嗦着身子,眼泪一滴一滴的流在毛毯上,她摇晃着头,口中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
蓟明朗看向夜冥渊,夜冥渊会意把刚刚从池子上捡回来的粉末递给御医。
那御医用手捻了捻,拿手扇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