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自己是做炮灰的,就根本没心思在战场,一路上也是能拖多久拖多久,蓟明朗他们又远在京城,管不了这路上的事情。
所以这么大一批人在路上花了一个月才到了乾岳国边境,整顿好军队,准备在隔日发起进攻。
他们不知道的是,乾岳国一早就戒备了,边境加强了许多人,特别是崇越国这个方向的。暗卫将夜冥渊的消息都传达给了夜尘铭和江野,边境安排的人一早发现了李将军这浩浩荡荡的大波人。
第二日三个小队在不同地方发起进攻,李将军迎着城门吸引注意力,其他两队分别从东门和北门偷袭。
李将军带着万余人抵达城门的时候,乾岳国几乎两万的人在守着。
“传本将军的令,上梯子!”一支小队搬着梯子往上爬,却迎面滚滚石块,上面传来笑声不止,顿时让崇越国的将士们羞红了脸。
“将军还是别费力气了,我乾岳国放你们一条生路,你却是偏要过来送死,又何必呢?”付将军亲自带的人在守城门。
虽然心里很不服气,但李将军知道这付将军是乾岳国的脊梁骨,他既然在这里那么其他两个人带的队就能顺利些,自己要做的就是拖延。
“上木轮!”崇越国将士拖来大大的树干,直接往城门上撞,付将军轻轻一笑,这下面是按照夜冥渊传信过来的构造图搭建的三角支撑,绝对不会被撞开的,在此之前自己不信还做了实验,结果就是被打脸。
自信地站在城门上,付将军觉得自己年轻了好些,这么淡定地打仗还是第一次。
李将军这边打的艰难,自以为拖延时间可以争取更多机会,却不知剩下两个地方是顿顿和江隐带人守的,二人在军营练了这么久,也亲上过战场,这次夜尘铭和夜倾羽真正与顿顿一同守护乾岳国了。
正门那边万余人就是虚张声势,很多都是第一次上战场,吓得软了腿,精兵在顿顿和江隐这边,但人数上不占优势,又本是易守难攻的地型,配合蓟芙蕖走之前与他们商讨的法子,在箭上绑布料浇上油点火,然后发射出去。
加上投石器的帮助,崇越国打的很是困难,两个将军也傻了眼,最终李将军没能在正门撑下去,破不了城门,再这么下去只会增加伤亡,只能暂时撤退,等宫里的指令。
“报!皇上,丞相,边境那边传来消息,我们的军队……”赶回来报告情况的探子不知道该不该往下说,他怕自己的命交待在这大殿。
“说,军队怎么了?大丈夫磨磨唧唧像什么样子!”蓟明朗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只能靠着训斥他来稳住自己。
“我们的军队损伤超过了一半,发起进攻三个地方全都失败了。”
一时间朝堂上的大臣都不敢吭声,本是一心欢喜想要给乾岳国致命一击,没成想是这样的结果。
“可有说问题出在哪?”夜落心知这时候需要找到原因,不然会更加让人不安。
“这…小人不知,将军只是派小人来询问皇上旨意。”
蓟明朗顿时火冒三丈,“这还问什么?要本相亲去带兵吗?让他们滚回来!”
伴随着他愤怒的声音,是奏折落地的噼啪声,一堂的大臣只是跪着,没人刚上去说些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他们也没有想法,打了败仗只能灰溜溜地回来,还能怎么办呢?
只有站在黄椅后面的夜冥渊崩住了,差点笑出来,看来夜尘铭他们处理的不错嘛,最近他和蓟芙蕖可是没少操心,快马加鞭送过好几次信了,生怕出现纰漏。
败军回来的速度可是比去的路上快了许多,只用了不到半个月,这次失败之后消息流传了出去,一时间百姓开始嫌弃自己国的统治者没用,进城门的时候路边上的人大都是拎着菜筐子,还有甚者往将军们头上扔菜叶子。
自古以来,百姓一直都是摇摆不定,统治者强起来他们就格外顺服,若是连周边的国都打不过,百姓就会觉得国保护不了民,会看不起这些将军们。
李将军顶着压力回到宫里,顾不得梳洗先去见蓟明朗,恰好赶着早朝要结束的时间,因为他蓟明朗留下了满朝文武,大家对拖延早朝时间本就不满,看着李将军一身狼狈就开始议论。
“李将军这是……刚下战场?”
明眼人都知道这句话的意思,这段时间暗地讽刺他的人多了,这下拿出来明面上说了,大家都等着李将军回应。
“臣参见皇上,丞相,此次是臣办事不力……”
话音未落就被蓟明朗打断,“不力?李将军倒是说说哪里不力?”
李将军看着蓟明朗的笑脸,寒意自心底发散,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按道理是不会输的,计划的那么好,怎么会三路军队都落败。
路上也思索过,就是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丞相,我们带兵攻打的地方都有重兵把守,先前那个图……”
夜落立马将拓印的图拿出来,这就是乾岳国兵力部署图,他们商量了很久敲定的三个地方,一个是正面吸引全部兵力,剩下两个本该全部拿下的,却伤亡过半。
“你说这图有问题?呵!这图难道不是李将军亲手拿回来的?”又有人站了出来,树大招风这时候体现得淋漓尽致。
先前李将军得势,所有人都来巴结,暗地里却是想除掉他,这下都站出来了,风力太大,让人招架不住,李将军一介武将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李将军,本相想听你说”,蓟明朗目光犀利,想起来无忧说的那些话,越看越觉得他不值得被重用,定然是他从中作梗。
“丞相明鉴!那图的大概布局臣注意看了,就是那两个兵力薄弱的地方突然重兵把守,乾岳国甚至还会在夜间偷袭,这段时间的战事已经让我们的将士疲惫不堪,所以……”
“所以你们是去攻打的,变成了防守?”蓟明朗笑出声嘴里发出的声音却是恐怖至极,让人不寒而栗。
“这……真的是对方察觉了什么,怕是又奸细!丞相千万要明鉴,臣也是什么都不知道”,李将军跪下来磕了个响头,也不想再为自己争辩什么,只觉得这事过于奇怪。